第70章 失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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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白笠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总算他还知道自己在开车，镇定地把车拐上滨江大道上的一处停车场，停稳之后才着急地问道。
“‘钥匙’到底为什么会失效？我们当初到底错在哪一步了？”
听他这样问，沈留白微微摇头。
“没有。”
她轻声说道。
“不是我们犯了错，而是有人比我们更技高一筹。”
“啊？这怎么可能？”
听她这样说，白笠的嘴巴彻底合不上了。
他想了又想，总觉得这个结论太过匪夷所思。毕竟在他看来，沈同学就是最最最厉害的人，连冯奇那么老谋深算的家伙都被沈同学坑掉了半生的苦心经营，有谁还会被沈同学更强大的呢？
“是真的。”
沈留白一脸平静。
“我恢复记忆的事，卫源好像也知道。”
白笠一愣，马上举手发誓。
“我没说，除了老唐之外我谁都没说。”
他抓了抓头，生怕沈留白不相信他，马上又急着补充道。
“五年前你离开冯奇的控制之后，是老唐和警察接你回来的。当时老唐发现你失忆了，还带着你去做了检查，结果没有任何异样，医生说你是因为受到刺激而引发了应激综合征。”
“后来冯奇伏法，唐家内乱，钥匙也失效了。老唐以为你的PTSD一直没好，说没必要再让你想起不愉快的经历。后来你毕业，工作，和靳队谈恋爱，我们一直远远的关注你，从来不敢打扰你，直到前两天你来找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表情。
“老唐多精明啊，你恢复记忆之后他就发现不对劲了，他又听到那天咱们的对话，一来二去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不如咱俩知道的那么详细而已。”
“但是沈同学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泄露过！”
他这样说，沈留白点了点头。
“我没有怀疑你，也没有怀疑过唐先生。”
这绝对是真心话。
在自她“苏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白笠和唐迹远。在破局事务所打工的日子，她比白笠更早认识唐迹远，她非常清楚他的人品和经历，唐迹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整件事的幕后主谋。
“所以我才说，我找到了‘钥匙’失效的原因。”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才接着说道。
“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吧？我们被冯奇抓住，他觉得你我之间有人掌握着沈博士的研究资料，想要使用他那危险的自制禁药逼迫我们。”
“唐先生在你身上放了定位追踪的装置，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救援，你假装是沈博士的学生和冯奇周旋，我自我催眠，假装是被你控制的服从者……”
沈留白的话勾起了白笠的回忆。
那个坐落在荒凉之地的水泥建筑，破败阴森的外表下隐藏着秘密实验室，疯子一样狂热的冯奇经营多年，终于将猎物裹挟入内，想要用他们成就自己的野心。
门外就是手持凶器的守卫，他和沈同学被关在一个小房间，只有十分钟的机会。
“我可以自我催眠。”
白笠记得，当初的沈留白非常淡定，像是在说一件在普通不过的小事。
“你来协助我，我们把我的潜意识格式化，就像你曾经对常笑东做的那样，让我以为我自己是被催眠了。”
“我们重新虚构一个记忆，把不想被探知的信息都覆盖掉。这样，就算之后我喝了自白水，我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会泄露。”
“你来做的我的钥匙。催眠后，我会忘记一些事，如果之后我们成功脱险，你可以再让我想起来。”
他当时被沈留白的想法惊住了。
可仔细想想，这好像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沈留白不是别人，她的精神和意志太过强大，他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影响到她。
唯一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她自己。
白笠答应了。
之后，一切都按照沈留白的计划进行，他假称自己催眠了她，向冯奇邀功，成功获得了他的信任。
他跟冯奇做了交换，用配方换被催眠的沈留白平安离开。配方也是沈留白给的，成分和真正的配方类似，但结构却非常不稳定，一段时间之后会变成易燃易爆的试剂。于是趁着地下试验室混乱的当口，他成功和唐迹远里应外合，将冯奇一伙一网打尽。
“你离开实验室的时候是我亲眼看着的，坐王心心的车，下了车就去了警局，难不成他们是在车上下的手？”
白笠抓了抓头。
“可是车上也有摄像头啊。”
“车上是有摄像头，但却没收音设备，而且摄像头只对着我，你看不到摄像头后方的情况。”
沈留白淡定地指出破绽。
“假设当时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还有一个人，他就隐藏在摄像头看不到的盲区，通过声音或是其他什么方式干扰我，或者对我进行了二次催眠。那时候的我原本就因为自白水的效力浑浑噩噩，再加上自我催眠的效果，非常可能会中招。”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精致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诧异。
“不过他好像只是让我忘了之前的一些事，还让多了我晕血、害怕雷声的毛病，记忆和认知反而没什么改变，也是很奇怪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不就是男人的恶趣味么！
白笠暗暗的在心里嘀咕。
人的认知和记忆那多难改变啊！有人就是喜欢柔弱娇嫩的女孩，这种简答的暗示可比篡改人生简单多了。
“因为有人在你的催眠上又加了一道锁，所以我们约定的‘钥匙’失效了。”
白笠一拍巴掌，恍然大悟。
“那这次你记忆恢复，也是那个人的手笔喽？他又出现了对不对，他没对你作什么吧？”
“应该没有。”
沈留白略有些犹豫。
其实也不是没有，第二道记忆枷锁被打开之后，连带着把她这五年的记忆也一并带走了，让她忘记了当日发生的事，包括自己为什么忽然要去法医中心的证物保管室，以及一位还在民政局苦苦等待领证的未婚夫。
说巧合实在有些牵强，即便迟钝如她，也知道一见男友就想吐这个新增加的毛病多么恶意满满。
算了吧，反正现在症状也消失的差不多，就这样善意地隐瞒下去吧。
不然，男朋友多半会爆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