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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可能是个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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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选哪个?

卫源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眼眸灼灼,似乎是有些情难自禁。

沈留白下意识地退后,在两人之间重新划出安全距离,秀美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不动声色,但心中已经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卫源有问题。

说起来,她也有好多年没有见过卫源了,虽说两人一直保持了联系,但都是通过网络或者通讯,很少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交谈。

听说卫源在荒岛绑架案不久之后便出国养病,算算也是四年的时间。现在的医美手段这么发达,改变容貌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脸证明不了什么。

但她也的确没有证据能证明眼前这个卫源是假的。她所能倚仗的只是直觉,她直觉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也许是微表情,也许是遣词的停顿,也许是语句换气间的不流畅,反正在对方靠近她的瞬间,沈留白感觉自己的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

危险!危险!

那边,“卫源”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沈留白定了定神,假装没发现什么异常,思忖片刻之后才开口道。

“海都大学是所不错的学校,校区在南溪风景区附近,生活和工作都会很愉快。锐图灵是国际药厂,听说去年在海都建立了独立的研发中心,会有很不错的发展机会。”

一番话,完全没有任何倾向性,说了也等于没说。

但“卫源”却表现得很高兴,他那双棕色的眸子里满是激动,声音中的兴奋几乎要满溢而出。

“我真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对我的态度还是这样热情!”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旧事,一脸感慨地道。

“来之前我还担心你会疏远我呢,毕竟你以前就不喜欢和人多做接触,这几年你果然变了很多。”

他这样说,沈留白的心中微动。

如果不是过去的五年,她的确有可能是“卫源”说的那个样子,不擅言辞,自我封闭,不知道怎么同世界相处。

现在即便忘掉了,但身体的本能和下意识的习惯还是在的。就像靳海洋说的那样,口味的改变代表不了什么,这五年获得的东西已经被她消化吸收,成为自我的一部分,不会因为记忆的缺失而消弭。

那么问题来了。

靳海洋说五年中他们没有中断联系,所以卫源应该能够感觉到她的改变,那他凭什么觉得,今天他见到的沈留白,还会是五年前的模样呢?

除非他知道自己会出现记忆缺失问题。

沈留白微微眯起了眼。

这是靳海洋的习惯性动作,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们对彼此的影响也在加深,这代表新的线索已经引发了她浓厚的兴趣。

记忆的问题,除了她和靳海洋,知情的人就只有白笠和唐迹远。

靳海洋、白笠和唐迹远都不会泄露消息,那么知道她目前情况的,就只有那天在酒馆和她见面的人。

那个解开了失效五年“钥匙”的人,会是卫源么?

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沈留白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表情。

她先招呼服务员上菜,然后才转头看向卫源。

“也不算热情吧,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不擅与人相处。”

“倒是你,”她顿了顿,微微侧头,目光中充满了审视。

“你好像和以前很不一样。”

“是吗?”

卫源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些,语气中多了几分试探。

“有什么不一样啊,不还是我?”

他忽然站起身,在包厢了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在沈留白面前停下。

“你之前看我是不是很单薄,我最近有在健身,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确定了,这绝对不是卫源。

沈留白反而淡定了。

既然是个假货,那反而是件好事。

消失的证物、忽然解开的催眠,酒吧里的同行者,这些都可以从这假货身上找到线索。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稳住阵脚,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健身很有效果,你看上去比之前健康了许多。”

沈留白点头说道。

“看来悉达布洛斯很适合你。对了,你之前的伤恢复得怎么样?天气不好的时候伤口还会疼么?”

诸如此类,沈留白和对方聊了许多,半真半假,内中还夹杂了一些私货。

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冒牌货,但生性谨慎的她还是想要再确认一下,所以有意说了几个卫源并没有的特征。

她很想看看,下次再见到这个“卫源”的时候,那些无中生有的东西会不会凭空出现,顺带着试探一下对方到底有什么企图。

抱着这样的心思,各怀鬼胎的二人竟然也能吃的宾主尽欢。

临分别的时候,“卫源”果然提出要送沈留白回家。不过沈留白多留了一个心眼,她一早就联络了白笠过来接人,现在小助理的车已经停在了海夜小厨的楼下。

走出酒店大门,在徐徐的夜风中,“卫源”欲言又止,清俊的脸上载满了失落。

“音音,你果然还是防备我。”

“但是这也很正常。”

他忽然又露出了标准的温暖笑容,柔声说道。

“反正你以前也是这样,我倒是很高兴这个世界并没有改变你的纯真。”

沈留白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朝他挥手道别。

直到她坐上了白笠的车,透过墨色的车窗朝外看,那个一身浅色休闲装的男人研究站在酒店门前的台阶上,朝着车子的方向微笑。

姿态之标准,和几分钟前他们分别的时候丝毫不差。

“像个机器人。”

沈留白小声嘀咕道。

“什么?”

白笠没听清。

“你说什么人?”

“机器人。”

沈留白收回了视线,想了想,然后慢吞吞地抛出了一颗爆裂弹。

“白笠,我觉得我可能找到‘钥匙’失效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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