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证物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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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留白抬起头，看了王兆东一眼，没有接他的话茬。
“主任，我离开的时候一切正常。”
她轻声说道。
“中心出入都有监控，我进来和离开的时候也有打卡……”
她还没说完，就被王兆东打断了。
“什么监控和打卡？刚才主任说下午停电，你没听清楚？”
听他这么说，沈留白挑了挑眉。
监控坏了这件事她来的时候就听郑磊说了，但她没想到打卡和门禁也停了。
法医中心都是电子门，和正常用电不是一个系统，就算临时断电也有备用的发电机维持，根本不可能停掉。
一旦门禁断电，所有的办公室就变成了不设防的开放区，要是有人趁机进入，难保不会出事。
这太奇怪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只听王兆东接着说道。
“根据值班同志的手写的出入记录，你是最后一个进出中心的人，除了你别人谁都没去过证物室，现在826的证物丢了一个，你怎么说？”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冷意。
“沈老师，我听说你因为这个案子跟南广的专家组拍了桌子，人家定性为模仿作案，你偏说是一个人干的，还言之凿凿的锁定了嫌疑人。结果没两天嫌疑人成了被害人。现在鉴定结果第三块石头和第一、第二块成分不一样，怎么，你觉得下不来台了？”
他嗤笑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
“年轻人，恼羞成怒做了蠢事，也是有可能的。”
沈留白没计较他语气中的恶意。
她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忍不住轻声追问道。
“嫌疑人成了被害人？什么意思？”
“哈？”
王兆东冷笑，刚想再说什么，却被刘主任挥手打断了动作。
“是这样的，今天晚上八点收到的消息，你之前确定的嫌疑人郑文赫被袭击了，”
“作案手法和陈海德的一样，不过因为警方怀疑郑文赫，一直在盯梢他，反倒救了他一命。”
“即便这样，郑文赫也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治疗。”
嗯？
这下，沈留白是真的惊讶了。
郑文赫是她认定的犯罪嫌疑人，他和赵天利、陈海德都曾经在战神99电竞俱乐部工作过，是前后期的队友。
俱乐部的真正名称叫战神，是国内早期电子竞技业的顶级战队。在那个游戏产业刚刚兴起的年代，草根出身的战神战队历经无数波折，终于在某国际大赛上斩获冠军，他们创造的记录至今依旧无人超越。
回国后，风光无限的战神队员成为业内传奇，收获了无数迷弟迷妹，也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
有关注自然就有非议，网上有小道消息爆出，赛前某王牌队员欺凌导致一位替补队员的自杀身亡。
这条原本应该大爆的八卦，却因为战神战队闪电解散而被压了下去，根本没引起什么浪花。
据说解散的原因是成员内讧，收入分配不公，几名王牌队员各自单飞，战神战队像流星一样奇迹般的崛起，又像泡沫一样消散得干干净净。
不过他们终究引领了一个时代的潮流。
至此以后，有无数的电子竞技队以“战神”为名，忠诚的粉丝们为了纪念传奇，于是将经典战队阵容的名称后加了99两个数字，意为永恒。
薛强也是战神99战队中的一员，而且是夺冠阵容中的一员，战神解散后，他靠着个人名望和比赛奖金，成功在电子竞技行业站住了脚。
他也是五名正选中混的最好的一个。
其余四人为赵天利、陈海德、郑文赫及庄天培。赵天利和陈海德死亡前都和郑文赫通过电话，薛凯更是在出海前和郑文赫一起出现在酒吧。
郑文赫在战神解散后，被家中安排去国外读书，一直不曾回国。
一年前他通过南广入境，而后接连发生了赵天利、陈海德、薛凯死亡事件，未免太过巧合。
而更让沈留白怀疑的一点，是她在郑文赫的手臂上看到了熟悉的图案。
手遮明瞳。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案子应该和某个群组有关。
她将这个线索记录在册，并把郑文赫列为第一怀疑人选，提供给了警方。
那时候的沈留白不懂，但现在的沈留白一眼就发现了问题。
——郑文赫是一个服从者。
她的直觉没有出错，826连环杀人案很可能和郑文赫有关。
但郑文赫并不是唯一的嫌疑人，他既然是个服从者，那么在他的身后，一定还站着一个施加者！
所以那些在现场找到的，带有明瞳图案的石头也是他们的手笔。
只是不知道这个行为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让对方不惜暴露行踪也要完成。
“主任。”
沈留白想了想。
“我和失窃的事没关系。”
“我昨天到法医中心，是为了重新检验在三号证物表面提取到的物质成分，完成后我按照流程把证物归还给了证物室，这一点当天的证物室值班员应该有记载。”
“至于后来证物为什么丢失，我不清楚。”
“呵呵，你说的简单。”
王兆东冷笑着说道。
“昨天证物室失窃，三号证物连着登记薄一块丢了，你拿什么证明？”
“值班员。”
沈留白看了他一眼。
“昨天证物室的值班员是唐松，他能证明我完成了归还手续。”
“谁知道你是不是趁着停电又进去了！”
王兆东毫不放松。
“唐松昨天吃盒饭拉肚子，在厕所呆了很久，万一你趁这机会……”
“王副主任。”
沈留白站起身，冷冷的说道。
“您是在给我定罪么？如果有证据是我偷了证物，那就请您拿出来，我不接受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测。”
“您也在法医学院工作了很多年，应该很清楚法庭是要证据说话的。”
这句话让王兆东恼羞成怒了。
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沈留白的鼻子吼道。
“什么没根据？你凭什么说我没根据？”
“昨天证物室就你一个进去了，申请的还是三号证物，现在东西没了，我们不怀疑你怀疑谁？”
“你本来是准备昨天结婚吧，为什么大周末忽然跑到中心来，这还不够可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