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打入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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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认罪。”
罗嬷嬷将头埋在地上，声音难得的有一丝颤抖。
郭淑妃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几分担心，嬷嬷一旦认罪，只怕是再也活不成了。
果然，轩阳帝怒声道：“来人，将这贱奴拖下去乱棍打死！”
郭淑妃哆嗦着嘴唇，脸上早已是大汗涔涔，令苏芊洛讶异的是，直到罗嬷嬷的惨叫声响起，她都没开口为罗嬷嬷求一句情。
郭淑妃是蠢到头的，她这些腌臜事背后自然少不了罗嬷嬷的出谋划策，故而罗嬷嬷如今被乱棍打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是郭淑妃如此态度让苏芊洛很是震惊。
先前的惨叫声还极为隐忍，片刻后，罗嬷嬷似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大声叫了起来，那声音凄凉又绝望，听着便叫人心惊。
郭淑妃面色惨白地瘫坐在地上，一双最是美艳不过的眼睛如今瞧着有些空洞。
不多时，门外再无喊叫声，所有人都知道罗嬷嬷这是终于被了结了，郭淑妃这才回过神来，两行清泪淌过脸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既然此事已了，郭淑妃就先回去休息吧。”
轩阳帝说的极为轻松。
郭淑妃踉跄着起身，扶着椅子才勉强站稳，她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随后扫了苏芊洛一眼，那一眼极其阴狠，像是恨不得当场就把苏芊洛抽筋剔骨一般。
偏不巧，这一眼落在了战北炤眼里。
他上前一步道：“臣早年在大理寺历练的时候，熟读了本朝律例，奴才若是犯了重罪，主子也难逃干系，最不济也要落得个放任奴才的罪名，恕臣多嘴，今日若是皇上就这样放了郭淑妃回去，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将此事传出去，只怕这律例就要形同虚设了。”
轩阳帝闻声脸色变了变，他原想借着这个由头将郭淑妃放回去，谁知道战北炤竟这样不依不饶，还拿出律例来压他。
“那依摄政王的意思，该如何惩治郭淑妃？”
战北炤行了个礼道：“这是皇上的家事，臣不敢妄言，臣说出来也不过因为，劝谏是为人臣子的本分，还请皇上不要因小失大，伤了臣子的心。”
句句不逾矩，却句句都在逼着轩阳帝做决定，这便是战北炤。
轩阳帝思虑良久，才冷声道：“朕自然知道律法的重要性，只是如今慎刑司的审讯结果还没出来，待出来后再责罚也不迟。”
郭淑妃神情一松，如今替罪羊已死，慎刑司的审讯结果还不都由皇上说了算。
偏在此时，太监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跪在地上道：“禀皇上，长乐宫的宫女招供出的人命共有……”太监顿了顿才接着道：“二十九条。”
苏芊洛长出一口气，怪不得长乐宫的怨气这样盛，竟足足毒害了二十九条，这其中或许还有宫女未招供全的。
当真是举世罕见的毒妇。
轩阳帝面带愠怒地看了太监一眼，他明明事先已悄声同太监嘱咐过，叫慎刑司不必细细审问，怎还招了这么多条人命来。
太监唯唯诺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轩阳帝，轩阳帝的话他自然带到了慎刑司，可是那些宫女对郭淑妃怨念已深，还没逼供便已经全招了，慎刑司没有办法，这才报了上来。
苏芊洛上前一步道：“臣女早年间寄养在乡下，那时便常常听到一些民间传言，说皇上是最圣明不过的，当地的孩童更是把皇上的事迹编成歌谣颂唱，如今臣女有了面圣的机会，便知道皆是真的。”
战北炤强忍着笑意看了苏芊洛一眼，这顶高帽戴得极好，轩阳帝今日要是不处置了郭淑妃，便配不上这圣明的名号了。
“想来皇上对我朝律法十分熟悉，就算郭嬷嬷与郭淑妃全不知情，这么多条人命，要说郭淑妃没有半点责任也是不妥的。”
轩阳帝斜倚在龙椅上，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将郭淑妃当众处置了。
郭淑妃听到此处，眼睛已是要喷出火来，她一脸愤恨地看着苏芊洛和战北炤，怒声道：“本宫与你们到底有何仇怨，你们要一唱一和将本宫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苏芊洛看她如今还这般不知悔改，语气冰冷道：“我们同你并无仇怨，只是那二十九条人命，不也是你和罗嬷嬷一唱一和便搪塞了过去的么？”
郭淑妃本还欲说些什么，只是苏芊洛的眼神那样冰冷，她只觉得一阵寒气袭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最后竟不自觉地避开了苏芊洛的眼神。
她扶着桌子思虑了好一会儿，至少皇上刚才的行为说明他还是顾念着往日情分的。
郭淑妃转头便目光凄凄地看着轩阳帝道：“臣妾纵容罗嬷嬷犯罪是错，那臣妾的错岂不也成了皇上的错？这样一层一层论下去，这世间哪还有干净的人？”
战北炤听了这话，冷声斥道：“大胆！本王念你是皇上妃嫔，且还给你留了一点颜面，想不到你尽如此不识好歹，你身为罗嬷嬷的主子，纵容她犯罪已是滔天大罪，竟还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战北炤语气强硬，冷眼看着郭淑妃，他如今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教训一个言语有失的妃嫔也没什么，就连轩阳帝也只是眉头皱了皱，并未阻拦。
毕竟郭淑妃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妥当。
郭淑妃眼看形势不对，连忙跪地道：“皇上恕罪，是臣妾情急之下失言了。”
“臣恳请皇上秉公处理，让那二十九条亡魂尽早安息。”
战北炤的语气不疾不徐，却极有力量。
轩阳帝无奈地闭上眼睛，横竖他今日是护不了郭淑妃了。
左右权衡半晌才道：“传朕旨意，郭淑妃纵容奴才谋害皇嗣妃嫔，言行不当，德行有亏，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旨意，永世不得出冷宫门。”
苏芊洛冷笑一声，看来轩阳帝确实极宠这郭淑妃，此等大罪，竟还没被处死，不过倒也不怕，有那些小鬼缠着，郭淑妃在冷宫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郭淑妃听了皇上这话，面如死灰，随后直挺挺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