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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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瞬时安静下来，只听得“嗖——嗖——”两声，柳素手中的箭离弦而出，擦过李御耳边，“砰——”的一声正中靶心。
而李御的箭却直直向柳素的额头射去，然柳素却气定神闲的坐在马背上，丝毫不躲闪。
老太君见状，慌忙间紧紧抓住身边的梓归。席位间众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而此时李行却突然将手中的弓丢了出去，正击中李御的箭矢，弓箭纷纷落地。
柳素侧首瞧着李行，一瞬间又有些恍惚。
她心里早已做好了十全的准备，只想再赌一次李彻是否会出手，也是想试一试他对她的态度，这样她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计划。
就算他不出手，她自己也可以躲过。可她却没有想到，率先出手的人会是李行。
老太君看着箭被击落，一颗心也落了地，长长舒了口气。
“骑射——魁首三殿下——”
李彻十靶全中是柳素意料中事，她本就不想着自己能够夺魁。如今借机惹怒李御倒是一步好棋。
她要一点点卸掉李行的左膀右臂。
李御一箭未中虽气愤，却也未敢多言，自顾离开了赛场。
柳素下马便见李行迎面走来。
李行眉眼间萦着淡淡笑意，温声道：“方才之事，还请柳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柳素抬眸，面色波澜不惊道：“战场无兄妹，殿下客气了。倒是方才，多谢殿下好意。”
见柳素以兄妹相称，李行倒也不再拘礼，对柳素更多了几分心思。
“既要谢我好意，不如择日设宴来谢更显诚意，柳小姐以为呢？”
柳素瞧向别处，瞳孔有些游移，微微颔首道：“殿下都开口了，我自然照办，明日将请帖送到殿下宫中，先告退了。”
李行微颔首：“请便。”
瞧着柳素离去的背影，眸子里蒙上一层打探的神色。
柳素回到场上找了许久，却未曾瞧见被李御射落的发簪，微微蹙起眉头。
一支发簪倒不名贵，可那是今天一早祖母亲手为她簪上的，她可不想丢掉。
然而那支发簪却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多时，便见一位宫装婢女走来，俯身作揖道：“柳小姐，老太君给您备了干净衣裳，请随奴婢去梳洗一下吧。”
柳素瞧着自己早已脏破的衣裳，又扫了一眼赛场，眸子里隐隐有些失落。
随即微微颔首：“好。”
另一边比武的赛场下，溪叠走到李彻身边，低声道：“殿下，那匹马死了。”
李彻微微抬眸，若有所思：“什么原因。”
溪叠俯首，面色有些凝重：“中毒，马倌说，按照毒发的时间来看，比赛前就已中了毒。”
李彻微微抬手，示意溪叠退下。
柳素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才会劝他换马。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征瞧着李彻的面色，不禁开口道：“三哥在想什么？”
李彻回过神，淡淡道：“长安侯的女儿倒也配得上你这个六殿下。”
李征微微一愣。
三哥什么时候对他的终身大事感兴趣了？倒是稀奇。
李律有些忍俊不禁，轻轻拍了拍李征的胸膛道：“愣什么？都有三哥给你撑腰了，还不敢去？”
李征狐疑的看了看两人道：“你们——不是想看我笑话吧？”
李律瞧着李彻面色似乎有些凝重，继而对李征又道：“你从前那些笑话就够看了。”
李征挑眉，思虑片刻点了点头。
如今这倒是个打探长安侯府的好机会。
柳素梳洗换罢衣衫后，便回到老太君身边。
老太君握着她的手倒也未有一句责备，只不满道：“这些个没轻重的毛头小子，要是伤了你，定要扒他们一层皮才解气！”
柳素抱着老太君的手臂轻轻晃动，似有些撒娇道：“祖母不气，来，喝口茶。”
老太君抬手轻轻刮了一下柳素的鼻头，眸子里试探的问道：“这些个人里，阿卿觉得可有好的？”
柳素知老太君是在试探她可有中意的人，随即故作思虑答道：“阿卿觉得那个文家的姑娘就不错呢，安静温婉，一瞧便是大家闺秀。”
老太君微微皱眉，无奈摇摇头。
这丫头分明是故意岔开话题。
随即轻轻拍了拍柳素的手道：“祖母是问你，这些个男儿里，你可有中意的？”
柳素弯眸道：“祖母，阿卿还小呢。”
老太君无奈笑笑：“你啊——”
柳素会心一笑，抬眸间，目光不禁看向场上的李行与李彻。
老太君倒注意着先前在骑射场上，柳素似与李行很聊得开，如今瞧她目光又向人投去，心里不禁有了些打算。
武试许久方才结束，内侍官公布出最后的结果：“武试魁首——霍承君——”
柳素抬眸瞧去，便见霍羡正看着她，唇角笑意仍旧透着张扬。
原来，他的字是承君。这她倒是不知。
初试后便是最终的复试，八名魁首依男女分开，再从考官拟定的六个题目中抽签选择最后的比试题目，最终分别选出一位成为百花才宴上的魁首。
不多时，考官上台抽签，展开字签高声道：“最后两个题目，舞——乐——”
看来这道题目怕是要八个人一起完成了吧？
柳素走到台前，淡淡扫了林妙仪，柳清尘，秦攸兰三人一眼。
这怕不是跳舞的舞，是比武的武了。
秦攸兰嘲讽的勾了勾唇角道：“现在弃权还来得及。”
林妙仪瞧着柳素气定神闲，弱弱开口道：“姐姐可想好跳什么舞了吗？”
柳素淡淡开口道：“我不会跳舞。”
柳清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柳素，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未敢开口。
从前她在柳素面前说些隐晦的话来嘲讽，因柳素听不懂便也从没跟她计较，可今天的柳素似乎跟从前不太一样。
秦攸兰轻笑一声：“不会还敢上台，柳小姐的脸皮怕是比长安侯府的墙皮还要厚了。”
李彻，李行，上官旒，霍羡四人站在一旁正选乐器，隐隐听得秦攸兰的话，余光瞥了一眼。
柳素敛眸淡笑：“我不会，你也未必能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