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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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芷香眼前意乱情迷的商陆,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虚妄的夫妻之情犹如过眼云烟,待他恢复全部记忆,想起自己曾被骗子玩弄,只会嫌她恶心。
高高在上的商安堂少东家,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假药贩子,即使他曾有片刻动心,也不过将她视作玩物。
而她荒唐嫁进商家,将错就错,为了捞钱欺骗他的感情,对心高气傲的商陆来说,绝对比贩卖假药更可恨,他不会原谅她,永远不会。
苏芷香在极致的混乱中,勉强理清思绪,她不想睡别人的丈夫,更不屑趁人之危要了他。
商陆是她的摇钱树,仅此而已,倘若以后孤身太久觉得寂寞,她有大把银子养几个俏郎君,何必一晌贪欢,落个自轻自贱的名声。
商陆高挺昂扬欺身而至,苏芷香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像在池塘里摸鱼下了狠劲,听到商陆轻嘶了声才收点力,弯起眼角挤出一丝媚笑。
“相公,不要嘛……”苏芷香摸那玩意儿像烤熟的地瓜,热得烫手又难以掌握,还有越发抬头的架势,好似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每次都有非比寻常的感受。
商陆眼底蓄满浓重欲念,浑身血液汹涌地叫嚣着,俊脸脖颈涨得通红,他不解地看向苏芷香:“为何?娘子还是感觉不适?”
听到他隐忍低哑的声音,苏芷香手里的烤地瓜又在暴涨,她暗自吃惊又不敢表现出来,唯恐被商陆看出她不情愿,故作羞怯地安抚道:“相公的手艺出神入化,妾身如上云端乐不可言,本应好好服侍相公尽享鱼水之欢,可是……”
她欲言又止地咬着唇,缓缓放开要命的烫手山芋,白皙小巧的玉足踩在他腹肌上,不着痕迹拉开彼此的距离。
“可是相公太威猛了,每次都折腾到天亮,妾身今日太过疲倦,实在是有心无力呀。”
商陆强忍着阵阵胀痛,憋得胸腔都快炸开了,但他听到苏芷香这番话,欲念的浪潮逐渐平息下去。
苏芷香最近忙得日夜颠倒,他比谁都清楚,怎能忍心让她过度操劳。
“娘子说的是,为夫有欠考量。”商陆努力调整气息,轻抚她脚尖压抑奔涌情愫,捞起刚脱下的寝衣给她穿上。
虽说苏芷香拒绝了他,心里却不觉得失落,回想苏芷香夸他的虎狼之词,还有些微妙的愉悦。
果然是他多心了,娘子从没嫌弃他技艺不精,她夸他的这些话,跟新婚之夜如出一辙。
当时他还无法接受突然出现的苏芷香,脸红心跳的调情只觉不堪入耳,现在听来却是赞美之词。
“多谢相公体谅,你也快把衣服穿上吧。”苏芷香侧过身不看他,眼前却总是浮现骇人的画面,从棒槌到地瓜无不超出想象,听说那玩意儿憋久了容易出毛病,商陆被她折腾几次受得住吗?
算了,管他呢,她也忍得很辛苦好吧。
苏芷香狠下心将胸前衣带系个死结,温言软语跟他闲聊几句,化解极其尴尬的氛围。
“今晚香盒和松花粉大卖,二房三房又眼红了,他们闹到太公面前说要查账,生怕太公偏袒长房,要我说呢,他们胡吹海夸才有猫腻。”
“娘子别担心,账面不会作假,我们一起去查便是。”商陆披上寝衣背对着她,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苏芷香听到商陆摆弄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心里好奇又不敢回头看,扯过被褥躺下睡觉。
她扬手打个哈欠,像在自言自语:“好困哦,眼睛都睁不开了。”
商陆回头看她侧躺面向墙壁,缓慢起身走向净房,又去冲了个冷水澡。
苏芷香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双手掀开被子,已是毫无睡意。
不管她跟商陆结过多深的梁子,失忆后的商陆其实对她挺好,他从来不会勉强她,给她钱花,送她礼物,不遗余力地取悦她,真心把她当成妻子疼爱。
付出越多,越有期待,做生意都指望回本,谈感情也不外如是。在柏州的时候,商陆把她坑得很惨,商陆回到老家,却被她骗了感情。
天道有轮回,一报还一报,在苏芷香心里,她和商陆的恩怨算是扯平了。但对商陆来说,他伤财伤心差点失身,必定不会放过她这个骗子。
所以啊,时机成熟的时候,她还是得跑路。
苏芷香听到商陆走出净房的脚步声,赶紧闭上眼睛停止乱想,身后的床褥蓦地一沉,商陆俯身靠近她,屏息凝视她的睡颜,微凉唇边轻触她额头,低声说了句:“阿香,睡吧,做个好梦。”
他怎能用如此温柔的声音叫她的名字?苏芷香紧闭的双眸眼睫微颤,两手攥紧衣带交握在胸前,克制着绷紧身体装作熟睡。
商陆给她掖好被子,转身熄灭边柜上的灯烛,在满室静谧的月光中,躺下来望着头顶的鸳鸯床幔。
他想不起新婚之夜自己有多威猛,但在极致的欢愉中险些毒发身亡,这一幕恐怕给苏芷香留下了沉重的阴影。
她需要时间从阴影里走出来,他不该勉强她,应该更耐心地陪伴她,只是今晚得知幕后黑手近在咫尺,他后怕之余决心去对抗,却又担心万一发生不测,无法跟苏芷香长相厮守。
他想用尽所有力气去感受她,时刻都不愿意跟她分开,才冲动到想不停地要她。
冷静下来才发现,他其实在惧怕,他怕自己不能像失忆前那样,成竹在胸与敌周旋。
苏芷香说他在柏州追杀刺客,多次涉险毫发无损,但他连自己擅长哪些招数都不晓得,就连苏芷香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也只是出于本能相救。
一个人依赖身体的记忆行事,又能剩下多少信心。
商陆合上双眼压下心头不安,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苏芷香轻微的鼾声,像猫儿的娇哼融化人心。
是啊,他有什么好怕的,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守护她,他可以做到。
漫长的黑夜里,商陆不再感到孤独,他转过身面向苏芷香后背,鼻尖探入她颈窝,呼吸着淡雅芬芳,仿佛是世间最好的安神香,伴他安然入睡。
翌日天清气爽,苏芷香睡到自然醒,问过曲绥英才知道,商陆早就起身练过功,吩咐全喜去备车了。
“备车去哪儿?”苏芷香迷迷糊糊坐起来,昨晚与商陆同床共枕,她紧绷着身子不敢合眼,后来迟迟没听到动静,以为商陆睡着了才放松下来。
商陆整晚都没再碰过她,原以为一个人睡惯了,身边多个人难免不自在,但她并没有入睡困难,适应得还很快。
之前在药庐也是,商陆不打呼噜不乱翻身,像个火炉还能暖床,跟他一起睡挺舒服的。
曲绥英看她还在云里雾里,似有所想打量起寝房,没发现有乱搞的痕迹。
“床褥很干净呀,春花说你们没叫过水,忙活一晚上都不渴吗?”
她不说还好,苏芷香想起梳妆台大战,只觉嗓子里干得冒烟:“盖被子睡觉谁也没忙活,你倒是跑得快,撇下我不管了。”
苏芷香羞于承认她在商陆手里几度腿软,忍住口渴先换衣服,曲绥英眼尖看到她身上开满红梅,揪住她衣领不松手:“瞧瞧,我要是坏你好事,还不得被你埋怨?”
苏芷香低头一扫,俏脸都红透了,心慌意乱地推开她:“不就是做做样子,又没跟他玩真的。”
曲绥英看她害羞了,忍住笑不再逗趣:“快收拾一下,待会儿你得陪商陆去药堂,老爷子嘴上说要核账,还不是被二房三房缠得没法子了。”
“去就去,我倒要见识下他们的账面有多好看,一个个都拉开架子准备做东家。”苏芷香洗漱过后坐在梳妆台前,留意到台面上有可疑水渍,脑子一懵,红着脸拿巾帕擦了擦。
好在曲绥英只是嘴上厉害,没发现细枝末节暗藏玄机,心无旁骛地帮她梳头:“中秋刚过,年关还早,就算二房三房进账比长房多,老爷子也不可能让他们当家。”
苏芷香估摸着中秋夜的进账,虽说按照老爷子要求清空了库存,改良宣扬的花费也不是小数目,当场签的订单要是收账及时,赶在年关前还来得及,不过在此期间,二房三房也将挖空心思多赚几笔。
“如果不能把他们远远甩开,只怕过了年关还得继续纠缠。”苏芷香没时间等下去,她这辈子想衣食无忧,商陆就必须成为东家。
当然除了银钱,司马老贼的威胁也不能忽视。
“英子,以后咱们多留点心,假药案的真凶就在漳州,他还收买了当地官爷,就连拜月楼都混进去了……”
姐妹俩商讨半天,互相叮嘱小心,苏芷香算着日子爹娘就快到了,小泥鳅翻身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能遭歹人算计。
去往商安堂的路上,每辆马车都有随从把守,苏芷香仍不敢有片刻松懈,灵动杏眸左顾右盼,唯恐哪个挨千刀的混进人群伺机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