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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幕后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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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乌云翻滚,凝着水珠的朦胧雾气缭绕在山峰,药庐屋顶像蒙上浅灰色薄纱,遮住了天边微弱的光芒。

“少东家,我找江湖上的朋友打听过,刺客身上的七叶草刺青,隶属于南疆杀手帮派血焱刹。”俞师兄在商陆面前知无不言,随手翻开乌漆抹黑的布袋子,倒出多张大小相似的“炊饼皮”。

苏芷香仔细看那些巴掌大的“炊饼皮”,每一张都画着七叶草刺青,背面还沾着暗褐色的斑驳印记。

“这些画纸脏兮兮的,好像还有股腥味儿……”苏芷香话刚出口,无意中看清某张炊饼皮上有几根长汗毛,另一张皮还有颗黑痦子。

苏芷香心头猛地一震,自己身上的皮都开始疼了:“这、这是从那些刺客身上扒下来的?”

好家伙,俞师兄混江湖的时候,他还干过屠夫吧,怎么扒得这么整齐?

苏芷香以前卖金疮药的时候,不是没见过血淋淋的伤口,但这么多死人皮摆在眼前,却是有生以来最惊悚的画面。

想到俞师兄扒皮的场景,苏芷香头皮发麻都不敢正视他,慌乱地移开视线,胃里却掀起阵阵翻涌,恶心来得太快,她想捂住嘴都来不及,很没出息地干呕几声。

“阿香,我扶你出去透透气。”商陆轻拍她颤抖的后背,懊恼自己大意了,不该让苏芷香看到这一幕。

在他的记忆里也不曾接触这些,但当俞师兄倒出那摞人皮的时候,他却没有异样的感觉。难道这五年来,他双手也沾过血,日积月累都麻木了?

俞师兄面露自责,赶紧丢下布袋蒙上那堆人皮:“少夫人有身子了?真对不住,我这粗人马虎惯了……”

“没、没有……”苏芷香忍住恶心,忽觉脸颊发烫,“俞师兄不用在意我,继续,你们继续。”

商陆放心不下:“阿香,你别勉强,不舒服先歇会儿。”

“我没事。”苏芷香转身面向商陆,脑子还有点懵,“相公,你在柏州不是抓过一个刺客么,他身上也有七叶草刺青?”

商陆记不起她说的这件事,正在努力回想,听到角落里传来猎风怯怯的声音:“对,少爷抓到的刺客,也有相同的刺青。”

商陆迟疑点头,猎风曾随他去柏州查假药案,应该不会记错。

苏芷香冷静下来,找回脑海中那一丝疑惑:“七叶草?这应该是一种药材,我在书上见过……”

记载世间药材的《百草药纲》,正是韩京墨的师父药王所著。

苏芷香下意识地看向韩京墨,她师爷撰写的药理宝典,没人比她师父更清楚吧。

韩京墨迎上她探寻的目光,坦然答道:“七叶草别名重楼,味苦,性凉,有消肿止痛的功效,多用于跌打药酒。”

他说得一字不差,苏芷香敬佩极了,商陆捕捉到她眼里一闪即逝的崇拜,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商陆刻意忽略微妙的异样,转而问俞师兄:“帮派用药草做刺青,有什么特殊含义?”

俞师兄想得头都大了:“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帮派兄弟经常擦药酒,图个没病没痛就纹上了。”

商陆暂时想不通刺青的含义,苏芷香觉得自己想太多,匆忙换个话头:“就像俞师兄说的,没什么特殊意义,我记得柏州有些地痞,胳膊上还纹着斧头大刀什么的,就是逞凶斗狠呗。”

“柏州假药案,血焱刹的刺客将嫌犯刘老二灭口,追杀刘华母子,各种疑点都指向惠民堂。”商陆记不清自己的经历,根据苏芷香和猎风的叙述推论,“如今血焱刹又要取我性命,应是密查司马公子的缘故,司马公子是惠民堂幕后东家,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但要揪出司马老贼,还得找到他指使血焱刹的罪证。”苏芷香恨不能亲手撕烂那老贼,他造谣商安堂卖假药,撺掇刘老二制毒丧心病狂。

她受牵连被打成假药贩子,流落异乡无家可归,都怪那个满肚子坏水的狗东西。

“相公在芳满楼跟他谈漕运生意,其实是想抓住他的把柄,不过,相公的身份也因此暴露,新婚之夜那老贼就想除掉你。”商陆失忆前就查出司马老贼,她却稀里糊涂这么久,早知道那家伙是幕后真凶,就该在芳满楼报仇雪恨。

话虽如此,司马老贼有财有势,商陆想扳倒仇家,都得事先搜集证据。就算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宰了他也没那么容易。

商陆不解:“司马家族已经掌控惠民堂,我为何要跟他做漕运生意?”

苏芷香当时只顾得吃,早就记不清了:“我记得司马老贼靠漕运发家,这事儿算不得秘密,猎风也知道。”

俞师兄为了让猎风戴罪立功,前几日还派他去南疆跑一趟:“猎风此次密探血焱刹,可谓是死里逃生,还不快来禀报这帮派的底细。”

顺着俞师兄的视线,苏芷香看向坐在角落里的猎风,他顶着那张鼻青眼肿的脸,严肃的神情与平时无异,看上去却有些滑稽。

想到他冒着性命危险,苏芷香没有取笑他的心思,就连商陆看到他紫到发亮的额头,之前对他的怨气也消失不见了。

“猎风这趟辛苦了,你有什么发现,不妨说来听听。”商陆关切的语气让猎风倍感温暖,之前冒犯苏芷香,主子都不肯搭理他,还好大舅子给他指条明路。

这次去南疆在刀尖上走一遭,他总算想明白了,商陆偏爱哪个女子,那是主子的私事,他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子,惹主子生气实在太愚蠢。

“少爷……”虽是心里想通了,猎风看到苏芷香那张狐媚脸,还是叫不出那声少夫人。

他直接忽略苏芷香,目不斜视向商陆汇报:“血焱刹在南疆一带横行十余载,据传当年战乱的逃兵无家可归,他们怕被官府抓住斩首,就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帮派规矩极为严苛,听说只要接了买家的追杀令,不管追到天涯海角都得完成刺杀,否则自尽谢罪。”

“南疆战乱……”商陆回想史书上的记载,“将近二十年前,临国南瞾霸占越州牧原,岱京朝廷派兵八十万讨伐,历时三年夺回失地,迫使南瞾敌军退兵千里。此役我朝完胜,但也伤及元气,圣上恐生内乱,收回各州藩王兵权,不料激起藩王众怒,朝廷强行镇压才算平息。”

商陆说起陈年战事,曾在皇宫做过太医的韩京墨感触良多:“各地藩王看似臣服,朝堂却是诡谲暗涌,圣上忧心竭虑积劳成疾,无一日不防备内乱外患。”

“原来做皇帝这么心累,虽有通天的权力,却也不得自在。”苏芷香身为小老百姓,有屋有田就能过上幸福生活,她最大的忧虑就是没有银子。

“相公,你扯远了,皇帝老爷的事儿,哪轮得到咱们操心?”苏芷香听说韩京墨辞官离宫,就是为人耿直受到排挤,她可不想让师父想起伤心往事。

韩京墨释然笑道:“血焱刹在南疆,兴许接触过临国南瞾的毒医术,趋利避害,化毒为药,少东家这番话,让在下深受启发。”

苏芷香提起药理就来精神了:“韩神医说的是以毒攻毒?您想到解毒的好法子了?”

“解毒言之尚早,在下还需反复尝试。”韩京墨向来谦逊,即使心里已有盘算,也不会草率行事。

“那就等韩神医的好消息,相公,有盼头啦。”苏芷香的小手覆上商陆手背,盼着他的身子早点好,又怕他的脑子想起来。

不过,他身子好坏跟她有关吗?他身上那把箭都快拉满了,就等着一击即中,让她一举得男!她当然没有这种念头,她这人就是太善良,见不得谁被司马老贼毒害。

商陆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热沿着指尖窜上手臂,几乎要渗入心里去。

苏芷香避开他深情的注视,心里还有话没问清楚:“猎风,司马老贼怎会发现相公身份?他和血焱刹如何传话?”

猎风不太想理她,但一碰到商陆凌厉的眼神,就不敢不招了:“血焱刹与买家通过驿站传递秘符,不巧的是,姜记驿站有人认出少爷,毕竟他是姜夫人的侄子。”

这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苏芷香惋惜之余,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姜家有血焱刹的奸细?”

猎风恨声道:“那些刺客行踪诡秘,姜记的驿夫数不胜数,难免混进杂碎东西。”

言下之意,就算姜家有姑奶奶做主,查起来也是大海捞针。

苏芷香还有点纳闷:“不是有飞鸽传书,飞骑送信吗?血焱刹见不得人的秘密,还敢光明正大走驿站?”

这个疑问,韩京墨能解答:“秘符通常用隐语编写,拆字破解,帮派以外的人就算截获消息,也未必能读懂。”

说着,他目光幽深地看向商陆:“据我所知,军中细作最擅用秘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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