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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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啊？”白清看他刚刚那么凶，不禁问道。

秦空岳没有回答，一路带她去了流水轩，桌上放着热腾腾的饭菜，白清有些饿了，立马吃了起来。直到吃完，侍女上了酒，秦空岳才开口。

“那是五皇子，赵易骞，和鹿渊一同回来的皇子就是他。”

“啊？他和鹿渊一起回来，你还对他那么凶？”白清不解道，拿起桌上的酒喝起来，是湘蝶。不是要和鹿渊合作吗…

“不过顺路罢了，鹿渊可和他没关系，更何况…”秦空岳不屑地说道，突然想起什么，不再说了，笑盈盈地看着白清。

“何况什么…？”白清被他这么一看，心里发毛，不禁略带警惕地打量着他。

“他说要本王娶那长平公主为妻…”秦空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上扬。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你答应了？”白清沉声问。男女之事，本就你情我愿。那长平地位尊贵，对他死心塌地，他若愿娶，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拒绝。指不定那长平入了府，柔情蜜意，风情万种…

“你觉得呢？”秦空岳看向她的神色有些不爽。她竟能问出这种话来，心里顿时很不舒服，有些生气起来。

“我怎知…”白清看向别处，不知如何回答。

秦空岳紧紧盯着她说道：“我同你说过，若要娶妻，定会征得你同意。”

又是这句话，白清突然笑了，凑过身去紧紧盯着他，眼神轻佻地笑着说：“我若喜欢你，不同意你的亲事，莫非你就终身不娶？”

秦空岳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呆呆看着白清，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清看到他的反应，笑着摇摇头坐了回去，喝了口酒，脸色微微有些落寞，收了笑轻轻开口道：“阿岳，你我都知，你心里没我，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你是佑生的孩子，我心里自然有你…”秦空岳脱口而出，却又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去。

白清放下酒壶，看着秦空岳正色道：“只是因为父亲？”

“嗯…”秦空岳轻轻应了一声便沉默不语。白清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起身走了。秦空岳叹口气，吩咐竹吉记得提醒她吃药。

……

魔界，祭司殿。

“你怎么又来了…”纱弥叫苦不迭。看见秦空岳坐在殿下闷闷不乐，似乎明白了什么，放下笔走下殿去，在他身边坐下，笑眯眯地问他：“怎么？吵架了？”

“要你管…”秦空岳没好气地回他一句。

“我可是很忙的~”纱弥说着便假装要走，秦空岳轻轻拉住他的袖子，他这才坐下，继续说道：“怎么了？你跟我说。”

“阿清喜欢我…”秦空岳低着头，低垂着眼眸，让人看得十分心疼。

“那你喜欢她吗？”纱弥笑眯眯地看着他柔声问道。

“我不知道…”秦空岳喝了口酒，答道。

“你自己的心意，你怎会不知？”纱弥皱眉道。

“我一直将她视如己出，当自己的女儿来养，要说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可是否是那种喜欢，我也不确定…”秦空岳认真道。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有所不同的？”

“有…我曾问过芳宁，除了狐族还有没有人会魅惑之术…”秦空岳思索一阵答道。

纱弥摊摊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空岳。

“我也喜欢阿清么…”秦空岳喃喃道。

“那还有什么问题？”纱弥有些不悦。这家伙，都两情相悦了还跑他这来生闷气，要不是他的神色确实很是烦恼，都快以为他是故意来炫耀的了。

“我不值得。”秦空岳低声道。

纱弥叹口气，开口道：“阿岳…你怎知你不值得？当年之事是命定的，怪不得你…”

“当年之事也许是命定的，可佑生入魔是我一手造成的，时至今日我都无法让他安息，我怎配站在阿清身边…”秦空岳打断纱弥，说得急促。

“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的。”纱弥等他说完，轻轻说道。

“可她是佑生的孩子…”秦空岳垂下眼，低声道。

“那又如何？”纱弥满是嫌弃地看着秦空岳说道。“你莫不是忘了，咱们这样的，可不管什么辈分，那都是人间那一套，况且白清也不是人族。再说了，你既觉得对不起佑生，又想对白清好，如今你们两情相悦，何不如了她的愿？”

秦空岳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我这样的身份，她和我在一起没什么好结果的。若只是护她周全，这身份自然无碍…”

“你想多了，且不说她半仙的身份，就说她是韶华的孩子，你觉得就算没有你，仙界那帮人就肯放过她？不管你是暗中保护她，还是站在她身边，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又何必自己束缚自己？”纱弥拍了拍秦空岳的肩说道。

“五长老这些年没了韶华，确实更加不可理喻了，你说的也有道理…”秦空岳说着说着，又沉默着思索起来。

“你若下不了决心，不如顺其自然，若是命定的，左右你也逃不掉。”纱弥对秦空岳挥挥手，又重新坐回殿上看起了报告。

“……”秦空岳坐在殿下冥思苦想不得其解，纱弥看他那样子，虽说心烦，却也没赶他。

“不早了，我回去了。”过了许久，秦空岳仿佛决定了什么似的，点点头起身向纱弥告别。

“赶紧走，打扰我批报告…”纱弥挥手赶他，待秦空岳消失后，又抬头看向殿外没有星星的天空。

喜欢这种朦胧的情愫，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