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单身久了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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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阳走在前面，突然止住了脚步，害得我差点撞了上来，没等我骂娘，他回头看了眼楼上，用手指了指，语气都不由自主地压低了下来：“妍总就住在你楼上的房子。”
听见他的话我下意识地朝楼下看了一眼，然而没有看到昨晚那俩熟悉的蓝色车身，妍月果然已经走了，据她所说现在已经到了去宇航总部的路上，不知怎的，我一时有些失神，直到齐阳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才回过神。
“我怎么记得之前给你说过，而且你这个音量是怎么回事，搞神秘特工呢？”
“那到没，毕竟妍总也算是甲方，服务态度要表明的。”
我嗤笑一声：“也就你把他当作甲方。”
“不，恰恰相反”，齐阳按住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应该是也就你，沐明——没有把她当作甲方。”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索性无聊，坐在车里看着倒退的风景：“哦，怎么说？”
“你这里比我上次来明显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非要说的话……就是更干净了一些。”
我不以为意地瞥了瞥嘴：“你错了，哥们平时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只是你发现得迟而已。”
齐阳摇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并不是这种干净，怎么说……就像我第一次跟暖儿约会一样，虽然穿着平时的衣服，但回来后还是被你们一眼就看出来我是干嘛去了。”
我拆穿他的话：“那是因为你吃干净不抹脖子，上面有口红印。”
“精神领会，精神领会，就算没有口红印，你们还调侃我的状态不对，还有本不属于我身上的味道。”
我忍不住打断他吐槽着“你怎么说跟变态似的，还味道……我当时是这么形容的吗？”
齐阳踹了我一脚，见我闭嘴后接着讲：“我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沐明，你现在就像当时的我，对感情充满激动，又像个处男一样彷徨，不知道第一步该干什么，只能一遍一遍收拾着没人注意的角落，希望异性会因为一个小惊喜而对你产生兴趣。”
我抽了根烟点上，随后朝窗外吐着缕缕青烟：“你是说我喜欢妍月，开玩笑，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有你说的激动的感觉，哥们就算没正式谈过恋爱也算是见识过了不少女人，还不至于你说的那么不堪。”
齐阳不可否置地一笑：“越是这样，你就越不清楚自己内心想要的是什么，对爱情就越迟钝，所以你才会没有反应，觉得一切应当如此，当你真正有感觉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早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我没有说话，只是烟抽得更凶了，在他看不见的背面，我迷茫又失神地抿着嘴唇。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这夫妻二人经常在我耳边唠叨，可我从始至终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幻想和期待，这并不是我敷衍了事。也许是单身习惯了，对爱情自然而然地就提不起太多的注意力，这个曾经熟悉的事物慢慢地让我不再对它做出反应，就连期待或失望的泪水都不是为此产出。
不知道齐阳跟我说的这些是真的亦或者假话，但有一点他也许没错，在他眼里我“不正常”的生活对我却是和日常一般没两样，难道我真的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很多。
我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慌，不是因为对妍月不确定的感觉，而是我发现，我一直没有做好和异性相处的准备。我真的有种缺乏安全的恐惧感，有时候觉得与其这般纠结，还不如一个人活得潇洒一了百了，不怕担心什么，不存在自卑和胆怯，也不怕遇不到对的人，因为所有人的人生都和我没有了关系，我可以始终过着自己乱七八糟的人生。
可人就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就像昨晚那个真实的梦，在梦里我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折腾了一番没有任何成果，还是回到了起点，却不死心地再一次折腾起来，抱着失落却又期待的心情越陷越深。我也不会例外，内心的忧虑将我唤回到了现实，想到充满迷雾的未来，我明白要冷静下来才行，总之，希望一切都好好的。
进了部门，老远就看见刘启瑞像猎狗一样目光死死地盯着我，我就知道我完了，齐阳给了我一个祝福的眼神后就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起来，我不得不佩服怪不得他能当上组长呢，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摸了摸鼻子，我只能硬着头皮往老刘办公室里走过去。不出意外的他果然没给我好脸色看，坐在椅子上的脸色十分难看。
“领导，我……”
没等我开口要解释，刘启瑞就打断了我，他强压着不满的语气凑到我跟前，说道：“宇航的人应该也快到了，你整理一下资料等下就和对方对接好，了解清楚雅安这边的情况。沐明，你的私事我不想多掺和，但我希望你在这个阶段能以工作为重，你要想晋升的话就不要给我出差错，明白吗？”
我张了张嘴，最后点了点头：“明白。”
他“嗯”了一声坐回到位置上，示意我找位置坐下来，他翻看着手里的资料，然后丢给了我。思索了一番跟我说道：“根据我知道的消息，在此之前，雅安那边由三家公司共同承包着‘融创’这个项目，但有一家公司本应该是陪标的，不知怎么给搞成了中标，对方明显不打算做这个项目，因此并不打算去现场，现在宇航有起诉对方的打算，因此这一标书才轮到我们。”
我翻看着刘启瑞给我的资料，对这些中间过程没有过多询问，直接询问正题：“另外两家公司进度呢，怎么样？”
“还行，目前已经跟上了原地计划的进度，按这个节奏，只要宇航可以按约定时间提供好设备，材料问题，就不会出现停工，窝工的情况。根据目前状况来看，百通会在年中将完成施工。除此以外，如果百通能在约定时间内完工的话，还能得到宇航在西安乃至周围城市的合作前景，宇航承诺，在未来两年内的任何项目招标中邀请百通作为投标方之一，这就意味着不管我们能不能中标，但起码还是有参与的权利。”
“啧，还是钱多啊”，我不由得感慨宇航的资金实力雄厚，目前已经有了这种规划。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刘启瑞看了眼时间：“对方马上就到了，你去接应下，多交流交流……对了，还有一件事，这次去雅安顺便把可可也带上。”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可可？”
刘启瑞看了我一眼，像是确认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急忙调整好状态，紧接着问道：“不是，带她干嘛，她自己要求的，呆在公司不好吗？”
“这是张董的决定，有问题你找他去，别跟我说。”刘启瑞头也不抬，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看准时间等人。
因为去工作的性质，那边的现场环境并不是很好，所以我下意识的以为这是可可自己无理取闹故意这么说的，毕竟没有哪个老爹会愿意让自家女儿去施工现场。张董的决定让我有些意外，一时想不通这么做的理由在哪。
扫了圈部门内部，我终于在一个看似没人的衣服堆里发现了张可可的人影，她将自己裹的跟粽子一样严实，整个人圆嘟嘟的，只露出了两只手艰难的挪动着键盘和鼠标。
我没有去打扰她，而是先去接待了宇航的人员，和他们在办公室里详细的了解了“融创”这个项目，直到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中午。对方两人明显没有多停留的打算，在楼下打了车就要往机场赶过去。
我抽着烟跟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骚，漫不经心的问道：“早上来公司时路上看见了一辆车，好像是你们妍总的。”
“嗯，早晨妍总开了公司一趟，接着就出去了。”
“是吗，我看着车开的挺快，还挺着急的。”
两人回忆了一番，这才说道：“或许是出差了吧，不久前就有总部那边的电话打过来，妍总直到今天才有时间去处理。”
没等我多问两句他们就招到了车坐了上去，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思索着。妍月为什么会接到宇航总部的电话，而且看样子只跟她一个人有关。我忍不住胡乱猜想起来。思考了半天，我翻出手机，找到了妍月的名字，想着给她发个消息问一下。
点开对方的聊天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试探性的询问道：“你到苏州了吗？”
等了半晌还是没有消息，妍月应该是还在开车没有看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我提起的心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突然感到一阵失落，就像是我希望她立马回我消息一样，自我矛盾。而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此时都不免的有些尴尬，连忙咳嗽了两声给自己壮壮胆，我不免对自己都有些鄙视：擦！你自己心虚个屁啊，想想谁还能把你怎么着似的！
我安慰自己，昂着脑袋的四下瞅了瞅，确认没人看见才镇定下来，转身朝着公司昂首挺胸的大步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