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只有头的女鬼篇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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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御晨的这番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错愕不已。
陈翔却率先反应过来：“你说他只是个帮凶，那就是说真正的凶手是另有其人，那会是谁？是外来的人？还是学校里的什么人？这大费周章地来杀一个人，犯案动机又是什么？最后又是怎么杀人后，不着痕迹地离开的？”
千御晨捏着下巴在沉思。
陈翔冷笑：“我说千教授，你该不会连这些都还没想出来就这么敢说这个人是帮凶吧？听欧阳云说过你一向是个谨慎的人，怎今天就这么轻率？”
千御晨微微抬头看着他，露出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子：“哦，刚刚陈队你一口气问了那么多个问题，我只是在想应该先回答哪个好。”
欧阳云一脸兴奋：“兄弟，这么说这案子你已经全弄清楚了是吧！”
夏旭言也激动起来：“御晨，那到底是谁杀的？该不会真的是…”
他特意扫了徐导演一眼。
徐导演慌了，立即大声再次澄清：“看着我干嘛！我说过很多次，人根本不是我杀的！”
欧阳云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这就好难说…”
“拜托，我是最先走出来的，剧组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之后我忙着在天黑以前做好下一场戏的工作，哪还有时间去杀人？而且，杀人后还特意跑上四楼的天台把头扔下排水道，再跑回来，多麻烦，我会这么折腾自己吗？而且我这岁数，你认为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来回跑吗？”
陈翔撇了他一眼：“紧张个什么劲？现在可没人说你就是凶手，给我站好，别再乱说话！”
千御晨淡然一笑：“陈队，其实徐导演刚刚也没乱说。如果杀人后，还特意提着个人脑袋跑上去天台扔进排水道，再跑回一楼去，是挺折腾人的。一个不慎，被其他人撞见，就功亏一篑，我是凶手也不会做这么不干脆的事。”
“既然这样，那你先说说，要是凶手不是从天台的排水道入口将人头扔下去，那死者的头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排水道里？”
“其实要将东西扔进排水道里还是有其他方法的。我想大家一到三楼就已经发现，这里几乎没有信号。”
小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真的一格信号都没有，我正纳闷，明明都在三楼，按道理信号应该好好才对…”
“这是因为…”
千御晨走到墙边，轻轻敲了敲墙面：“这里的墙体特别厚，把手机信号都隔断开了。”
陈翔有点不耐烦：“现在在说为什么人头会在排水道里，你无端端说起信号和墙干嘛呢！”
“这正是关键所在。小郑警员，你不是拿到这个旧校舍的设计图吗？你仔细看看这个外墙和排水道在设计上是重叠在一起的？”
“重叠在一块？”
小郑摊开设计图端详了好一阵，大吃一惊：“这么看着，的确是哦！”
“我曾经听校长说过，三十年前这个旧校舍还只有三层高，所以当时的排水道入口是设在三楼这里。后来为了增建多一层，而又不损害原来的排水设计，就直接将三楼这边的墙体加厚，将排水道藏在里面，同时又能连接上天台的排水管道。不过在外面就直接从墙体里露出个出水口…”
赵子朗愕然：“想起来了。虽然我们来这里上大学的时候已全是新的教学楼，旧校舍也闲置下来，不过很多同学都喜欢来这里自习，我们也不例外，大一的时候就经常来这里。”
“那你还记得清晖那家伙做了什么‘坏事’吧？”
“嗯，那天在这个教室里就只有我们几个，有个研究生师兄居然特地来挑衅你，清晖看不过眼，一拳打在墙上，开了个大窟窿，把师兄当场吓跑。可墙坏了，露出了里头那个又粗又大的水管。虽说这个校舍不用了，可被校方知道，清晖还是会被记过处分，所以我们花了一晚上来补了这个‘洞’。”
水银倒是很好奇：“这个事我还真没听过，快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补洞的？”
“想知道就跟我来吧。”
千御晨带着所有人走进了教室，并来到一个凸出的方形墙柱前面，大概就在靠近他胸口的位置敲了敲：“是这里了。陈队，你试试敲一下这地方跟其他墙面有什么不一样？”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呀？”
陈翔满脸的不满可还是按照他说的去敲了敲那块墙柱以及其他地方，一下定住：“这声音，明显是跟其他不同…这不是墙砖…是…木板！”
“什么？？”
欧阳云走过来也亲自敲了敲：“还真是木头！好啊，你们这几个家伙干了这种事也不告诉我一声，而且还瞒了那么多多年！”
赵子朗讪讪笑道：“这本来就不是光彩的事，清晖当时就千叮万嘱要咱们保守秘密，我们自然是要守口如瓶了。而且，过了那么久，我早就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
宋方侧着头，想不明白：“赵总，你们不就是弄了块木板补上那个小洞，涂上油漆，掩人耳目，而且还封死了，这样也不能把一个人头塞进去吧？”
看到赵子朗和千御晨相视而笑，陈翔淡淡吐出一句“我想未必！”，然后就开始抹着那方形墙柱的边缘，似乎在找着什么。
没一会，他就摸出个缝来，慢慢地，他沿着那条缝慢慢往外拉开，瞬间，一个四方“洞口”就呈现在大家眼前。
而里头果然有一个偌大的排水管，对着这个“洞口”的位置有着同样大小的窟窿，却被一个蓝色塑料膜密封住。
百里苗忍住笑，问：“这种补漏方法，该不会是教授想出来的吧？”
千御晨笑着反问：“怎么，有意见？”
“没有，只是觉得这样粗糙的方法，不太像教授的风格。”
“风格什么的都是随兴的，只要是管用的，再粗糙的法子也是可行的。更何况当时我们只有一晚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真的把里头的水管修补好，这可是最快捷最妥帖的法子了。而且，要将外墙处理得不留痕迹，不被发现，才是重中之重。”
老夏瞅着自己的儿子：“你们这算哪门子的修补？还特意将外墙这块弄成个小木门似的，图别人不知道吗？直接封死不就完事，还搞这么些多余的…”
“爸，其实这个是清晖想出来的，他说以后来在这儿一边复习一边吃零食的时候这个口就可以用来扔垃圾，方便…”
老夏摇了摇头，暗暗叹息：“尚局长那么严谨的人怎生出这样的儿子…”
这时水银把头微微探进那个洞：“这个洞四四方方的，可还真能放下一个头哦！”
陈翔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这么说，凶手就是在这里把死者的头砍下来后，从这个口扔进排水管里面的…可是会这么做的只能是知道有这个洞口秘密的几个人了…”
他视线落在赵子朗和千御晨身上。
宋方立即挡在赵子朗面前：“陈队？你现在该不会是要怀疑到咱赵总头上来吧？赵总今天才第一天见到佳明，干嘛要杀他？而我整天都跟在赵总身边，老夏叔他们也看到的，这怎可能有下手？”
欧阳云也说：“御晨也是，在所有人都到三楼拍摄，再到发现死者的头，我都一直跟他一起，他根本不可能杀人的。”
陈翔捏着下巴：“这么说，就只有那个叫清晖的了…”
“清晖是绝对不可能！”
赵子朗和欧阳云异口同声地这么否定了他的话。
陈翔却反问：“你们怎这么肯定？”
千御晨很利索地回答：“因为他今天根本就没来学校。”
“这可说不好了，他要是预谋杀人，肯定不会让你们知道自己来了吧。而且能一拳将一到强打出这么个大洞来的人，肯定是练过的，说不定身手还挺不错呢。”
水银有点意外：“哟，他连这点都能猜到，果然是国外培训回来是有点料子的…”
清音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到底站哪边的？他现在可是在怀疑我哥！你不帮口，还夸他！”
水银摸着被掐得红肿的手臂痛得哇哇叫：“你也不用这么用力吧！反正今天被这个陈队怀疑的人都不少了，多你哥也不算什么。反正凶手绝对不会是你哥的。”
清音双眼“噔”地一下亮了：“难道…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水银有点嘚瑟了：“当然知道！哥都告诉我了。”
一听到这话，百里苗和清音一起把耳朵凑近来悄悄问：“那到底是谁？”
“是…秘密！”
百里苗和清音立即失望了。
水银笑嘻嘻地微微指了指千御晨：“反正哥待会会说的，等着就好了。”
这时千御晨不紧不慢地笑道：“其实知道这个破洞秘密的人可不止我们三个，当时还有第四个人在。”
陈翔怔了一下：“还有第四个？那是谁？”
“那就是…”
千御晨扭头看向靠着墙边站着一声不哼的人：“海教授。”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约而同都把视线投向了海森。
海森却不以为然，只是露出一抹浅笑，依旧沉默。
“与根本不在学校的清晖相比，今天一直在现场，而且还知道这个破洞秘密的海教授不是更可疑吗？”
听到千御晨的话，柳晚枝显得难以置信：“师兄，这…会不会哪里搞错了？海教授怎会杀人？”
“我也不希望这样，可事实就是这样。当时我们三个在这教授补洞，恰巧就被海教授见到，还被他训了一通，不过他并没有跟校长提起这事，还帮我们一起修补。当看到佳明尸体是身首异处，头颅还是在排水道里发现的时候，我马上就想起了这个破洞，于是就开始怀疑他！”
“可是…师兄，这或许，是巧合。说不定是剧组的人来勘察地形时候发现了这个洞，于是就利用了这个手法…咱们认识了教授那么多年，他的为人，我们是最清楚不过，又怎会…”
“对对对！”
穆婉彤也不敢相信，开始激动起来：“我爸说过，海教授是连鱼都不敢宰的人，又怎会去杀人？肯定是搞错的！”
夏旭言也帮着说：“御晨，虽然我是不太喜欢这个家伙，可他好歹也是个大学教授，看上去也不像是个那么残忍的人，会不会就想他们说的那样，搞错了，或许还真是其他人发现了这个机关，就借用了这个排水道里处理人头了。”
没等人家回答，陈翔就先放了狠话：“如果能从样子上看出谁是残忍，谁有杀人倾向，那我们警方就不用查凶手查得那么辛苦了！请别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来。我们警方办事怎么也是讲证据，就看教授有没有什么证据来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