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试验运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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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大年初七。
百里苗结束了年假，开始新一年的工作。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千御晨这回是玩认真的。
在年后第一天上班，不仅要她做饭，还吩咐她去作去菜市场买做午饭的食材。
百里苗在附近的菜市场转了一圈，很快买齐了要买的东西。
一手拎着一袋袋的菜肉，一手提着一大包卷纸和一袋饮品，踉跄地走在回去公寓的路上。
不过这一路她都不忘低声埋怨：“什么叫‘顺便在附近便利店买抽卫生纸，别忘了罐装咖啡’。他是把我当成他的保姆来吗？！亏我还在老夏叔他们面前夸他是个体贴员工的老板，今早美玲姨还煲汤让我带过来给他喝，说是谢礼。幸亏我赶时间没拿，要不然就真便宜那家伙了！”
她越想越气，完全没留意到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路人已停下脚步，正转身回望自己。
那路人开口喊道：“是…百里苗小姐吗？”
百里苗回过神来，转身看那个过路的男人。
黑色的西裤，纯白色的衬衫，衣摆随意放着，并没束进裤腰里，头发被风吹得有点凌乱，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个无业游民。
可在明媚的日光夏，百里苗看出这人脸庞白皙干净，没半点胡渣，倒是挺斯文的。
她快速在脑海里搜了一遍，丝毫没有这人的印象，只好迷茫地吐出一句：“你是…哪位？”
没被认出来，男人显得有点尴尬。
只好若如提醒到：“忘了吗？那日在天台…拉小提琴的那个…”
百里苗立即笑了：“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来搭讪呢。不过你这样子我还真没认不出来。”
赵子朗有点无奈：“怎么，我换了一身衣服就不像音乐家了？”
百里苗马上意识方才自己很无礼，便换了个方式说：“不不不，我刚刚顾着想事情，所以一下没认出来。可是，我记得上次是没跟你提过我名字，你怎会…”
赵子朗点了点胸口笑道：“当时你胸前挂着个工作证，上头有你的名字。百里这姓本来就少见，我怎能不记得？”
“原来这样…”
百里苗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回到公寓门口，便问：“你怎会在这里？不会那么巧是住这公寓里头吧？”
赵子朗摇了摇头：“我只是要去附近的医院才经过这儿，没想到就碰见你一边走一边在念叨什么。”
百里苗略显尴尬：“我只不过是无聊在自言自语…”
赵子朗半信半疑看着她：“可我跟你擦肩而过时，隐约听到什么‘真便宜那家伙’之类，难道是被人占了便宜？”
百里苗无奈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说自己倒霉，跟了个够呛的老板。”
看她一个女孩拿着那么多东西，赵子朗嘴角勾起：“该不会是你老板压榨员工吧？”
“压榨…这词似乎夸张了点….怎么说呢…”
百里苗一瞬间也想不出哪个词来形容姓千的。
要说他没风度吧，可上次又把外套给自己穿。
说他无良吧，可加班费和煮饭钱，他都说了会给加进工资里。
唉！
她苦笑道：“算了，我这人一辈子也没碰过几回的好运气，原以为过年后是转运来着，看来…跟上这样的老板，我认了…”
赵子朗见她方才还精神抖，一眨眼就变得阴阴沉沉，样子看上去还像极了一只垂着双耳等吃却等不到的小喵，既可爱又有趣。
他忍住了笑意说：“这可就难说了，我倒觉得你今天运气十分好！”
百里苗眨巴着双眼盯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除了拉小提琴，作曲，还会看面相？”
“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
“当然是试试你的运气咯！”
百里苗更懵了：“怎么试？”
“跟我来！”
说着，赵子龙一把拿过她手上的纸巾和饮品，牵住她的手，趁没车经过，就疾步跑到马路对面的彩票站。
他隔着橱窗问卖票的：“请问哪种是可以马上开奖兑奖的？？”
卖票的大叔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微微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盯他手机的电视直播，然后随手扔出一张刮刮卡：“两元。”
赵子龙将百里苗买的东西先放在一边地上，问：“你有两块钱吧，拿出来。”
百里苗一脸无奈：“原来你说的试运气就是买彩票…”
赵子龙肯定地说：“你觉得还有什么方法比买彩票更快更好地试验运气的吗？快拿钱出来吧！”
百里苗还是犹豫：“可是…国家严禁赌博…”
“彩票是服务社会公众,传播福彩公益的，是合法的。而且，你拿2元出来也是支持公益事业，有啥不好？就当为自己买一个运气唄！”
光天化日夏，如此理直气壮“鼓吹赌博”，真不会被抓吗？
百里苗笑着拿出两元来，反正就当这是日行一善好了。
忽然赵子朗一手握住她手腕。
百里苗吓坏了：“怎...怎么了？”
赵子朗仅仅盯着她手腕上珠链，好一会才松开手，笑着说：“买吧！”
百里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付了钱，拿过彩票，就按照上面的步骤开始刮。
刮完后，她静静地盯着彩票好一阵子，才把彩票递给赵子朗，难以置信地低声问：“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中了的意思？”
“看上去像是中了…”
赵子朗也是头一回买彩票，同样是个门外汉，就把彩票递到橱窗里：“大叔，这是中奖的意思吗？”
那大叔接过彩票，懒懒瞄了一眼：“是中了…”
一听这三个字，百里苗是又惊又喜，忙凑了过去问：“那这是有多少钱？”
“一百八十八。”
“万岁！！有一百八十八！！”
百里苗兴奋得又跳又拍手，活像个大小孩。
赵子朗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说道：“只不过是一百八十八，你就开心成这样了。我原本以为能中个一千呢。”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汇中奖！而且中的不是一块两块钱，是中了一百八十八！我果然转运了！！”
大叔把中奖现金递给她问：“开年就中一百八十八，姑娘手气不错嘛，要不要再买其他碰碰运气呢？”
“我只是来试运气，不是来赌运气的！能中个彩头还不够吗？”
百里苗数了数手上的钱，确定没错后，就安心地塞进外套的内袋里，笑呵呵地对他说：“不过，多亏有你拉我来我才能中的，所以你看要吃什么，我请你吧。”
赵子朗顿了一下，意外地看着她：“你意思是…想请我吃饭吗？”
“对呀，不过…不能太贵哦…”百里苗伸出五根手指：“五十内就差不多了。”
赵子朗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哪有人请吃饭还限制吃多少钱的？”
百里苗掏出她的旧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上回被偷了手机后，我压根就没多余钱去买个新的。我是真没钱，请你吃个五十的一餐已经是很奢侈了。”
“原来这样…”赵子朗捏着下巴喃喃自语：“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那好吧！”赵子朗欣然笑着说：“五十就五十，小有小吃。你请，我就来！”
“OK！”百里苗做了个OK的手势。
赵子朗的目光落在她的手链上，问：“那个…手链挺别致的，你哪买的？”
百里苗把戴着手链的手腕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说：“你是说这个吧。这是以前别人送的。”
“别人送？”
“嗯。已经有十二年了，以前收到后都不舍得戴。不过上次出租屋发生大火，几乎所有东西都烧没了，就唯独这手链还安然无恙地留在身边，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现在就怕又出意外，天天戴着。”
赵子朗拉住她的手腕递起放在太阳底下，看到那一颗颗的黑色珠子上现出一条条如猫眼一般细小的金线，散发出奇异的金光：“这种黑曜石最耐高温，不掉到火山熔岩里也不会被烧坏的。而且里面还含有金色物质，是稀有的金曜石。”
百里苗点了点头说：“你说得没错，上面还有一颗珠子是别奇怪的，光照夏能看到是多了一条反方向的金线，形成交叉形状。”
赵子朗放开她的手，笑着说：“你这种还是金色物质含量极低，属于相当罕有的品质，市面上要卖到几千元。”
百里苗盯着自己的手链，简直吓了一跳：“不会吧？不就些石头吗，怎会这么贵？难道真像春花婆婆说的那样是能驱邪治病吗？”
前天夏家的刘春花见到她的手链就借来研究了一整晚，最后告诉她这不仅能辟除所有妖邪，还能治百病的，连老夏叔也想出钱买，说供奉在祖先灵前定能保全家平安。
她当然是不相信了，以为只是老人家迷信。
不过，赵子朗却说：“坊间习俗戴金曜石能辟邪，化解负能量，招来好运。是真是假就不好说，但是这种石头确实能令人舒缓压力，心平气和，消除情绪困扰，增强生命力，恢复人的精神。”
“真有这么神的吗？”百里苗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了。
“看来能送你这个的人挺不错的，这么关心你，难道是你的男朋友吗？”
百里苗摆手摇头说“不不不！哪来的男朋友嘛！我可是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赵子朗愕然：“你们没见过面，对方就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嗯，我们是在email上认识的。那人就像我的亲人一样重要，可能对方也是这么想，所以才送我这样的生日礼物吧。”
“这样…”
赵子朗捏着下巴低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这时，手机响了。
他接了，那头是宋方的声音：“赵总，顾医生已经到了。您是不是还在千教授那边，要不要我开车过来接您？”
“不用，就十五分钟的脚程，等等就到。”
“赵总您可要快哦，顾医生现在可是跟董事长在一块的。因为上回您没来复诊，董事长这趟要亲自监督…”
“行了，你告诉爷爷，我马上到！”
说完，他就马上挂了电话。
百里苗马上说：“你有正事忙是吧，那你快去吧。下次再见就请你吃饭吧。”
“好！一言为定！”
赵子朗不经意抬头望向公寓最高那座楼那，嘴角轻轻勾起，然后转身朝医院走去。
看着他走远，百里苗才忽然惊叫：“哎呀！我还没问他名字呢，也不知他的电话…罢了，再碰到就请吧，没碰到…就说明他没口福，我省了！”
这么想着，她就拿起所有东西走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