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这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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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那边，尤掌柜回去以后，就按慕鸿的意思，告诉了方璟棠，如果想用房契做抵押的话，那他们得留下去府衙核查一下。
方璟棠一开始也没想到流程竟然如此繁琐，可尤掌柜的话有理有据，她也没办法反驳。而且经历了昨天那档子事儿之后，方璟棠越发觉得，挑选一家正规而且谨慎的钱庄，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于是，在她纠结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尤掌柜妥帖地将那房契收起来，然后亲自将方璟棠送出了天泰亨的大门。不过，离开钱庄以后的方璟棠，却没有急着回家。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吹着风，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其实，方璟棠自己也明白，她今天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荒唐了。
不过，此时的方璟棠还不知道，自打她离开之后，方府就直接乱成一锅粥了！
因为解语一直不认罪，还动不动就诅咒这个诅咒那个的，方老太太发了狠，命衔玉堵住她的嘴，而且还要狠狠地打！
才只是不一会儿的工夫，衔玉的背上、臀上，便已经找不出一块儿全乎的肉了。衣裳也尽是被血染透了，让人看着就心疼。
不过，方老太太越是想屈打成招，解语就越是硬气，哪怕嘴被塞上了，她那一双眼睛也一直凶狠地盯着方老太太，似是要盯出个洞来似的。
方夫人中间好几次替解语求情，可因为方老太太正处在气头上，压根儿没起到任何作用。相反，衔玉下手反而更重了。
翠柏见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在方夫人的掩护下，偷偷去找小桃子想办法。
小桃子一听说老刁妇想把人活活打死，立马连觉都不睡了，换了衣裳，赶紧去救解语。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小桃子一进门，依旧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得不轻。好家伙，她知道老刁妇心狠，却也没想到，竟然狠成这样！
就算是宝成班那个无良班主打人，也没有往死里打的啊！
那么宽那么厚的木板，抽在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身上，这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原本在来的路上，小桃子还计划着，等到了地方，一定要跟那个老刁妇好好掰扯掰扯。可等她看到这一切，马上反应了过来，老刁妇现在明显就是杀疯了啊。
自己要是再跟她讲道理，肯定会适得其反。
于是，小桃子决定，换一个策略！
她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赶忙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凑到方老太太身边：“哎呀，我说这都该用午膳了，府里怎么一个人都看不到，原来都凑在你这儿了啊？”
小桃子的到来，总算让院子里死气沉沉的氛围，多少有了一点儿变化。
现在小桃子对方家而言，用处极大。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方老太太也不愿和她结仇。见她难得主动向自己示好，便敛了敛面上凶狠的神色，拍拍小桃子的手，和善道：“没事，这丫头手脚不干净，脾气倒是硬得很，我跟你母亲，也想借这事儿跟府里的下人们立立规矩。”
这话，说得体面极了，而且还不忘拉上个垫背的。
小桃子抬眸看了一眼老刁妇那满是褶子的脸，努力装出期待的神色：“那祖母，现在规矩可立完了？这春日宴在即，我这仪态总也练不好，还想让祖母指点一下呢！”
“那……”方老太太现在最不敢怠慢的就是“春日宴”这三个字。
在她心里，方家能否翻身，可就靠这一回了。
不过，对于解语这丫头，她也实在是烦得紧！
方老太太这个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方璟棠那么可怜巴巴地跑到松鹤堂，想让她帮着撑腰。老太太原本是不想管这种麻烦事儿的，毕竟又没有证据。
可方璟棠太了解她了，总能三言两语的就戳中她心口的软肉。本就没什么证据的事情，若是解语能好好服个软儿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丫头又是个硬骨头，偏是什么难听就捡什么说，这才彻底激怒了老太太。
一想到若是不彻底制服了这种刺儿头丫鬟，这方府也过不上安宁日子，方老太太也有些不甘心。
瞧见她这样，小桃子心里对她更不屑了。哼，老刁妇就是老刁妇，坏心眼儿起来还没个够了！
人家小姑娘都被打成那样了，她竟然还嫌心里不痛快！
可即便心里不爽，小桃子也没办法跟方老太太硬碰硬。谁让，她还没拿到掌印呢？
不过，不能硬碰硬，倒也不等于没有办法。
小桃子看了一眼老太太手上捻着的佛珠，很快就有了主意。小桃子朝着方老太太招招手，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让她附耳过来。
方老太太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将信将疑地低头侧过身子。
小桃子趴在她耳边，小声道：“祖母，今儿可是哲显菩萨的出道日，不宜见血光的，最好是一家人和和乐乐，才能让家里的老人福寿绵长。”
“哲……哲显菩萨？”方老太太皱眉，她怎么好像没听过这位菩萨？
“怎么，您不知道么？”小桃子先是一脸震惊，然后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哦，您没听过也很正常，这哲显菩萨没有观世音菩萨那些名气大，但他管着家宅福气，是位很好的菩萨呢！您还记得我之前捡回来的那些钱么，就是当时去拜祭了哲显菩萨，想来应该就是他显灵了呢！”
“当真？”方老太太有些心动。
小桃子点点头：“那当然了！”
这菩萨，当然是小桃子编出来的。不过小桃子寻思，以方老太太这腿脚，恐怕也没办法出去祭拜了。
是真是假的，她又如何能知道呢？
这家里，除了老刁妇，剩下唯一信佛的就是方夫人。现如今，这谎撒出来是为了救解语的命，以方夫人的性格，定然是不会拆穿的。
见小桃子这般言之凿凿，又加上她确实有几分神通，方老夫人不敢冒险。赶忙摆摆手，让衔玉停了下来：“好了好了，这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此事便先这样吧！”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总算是都长舒了一口气。好险，解语的命，刚才差点儿就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