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娘篇：生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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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不可能轻易躲过。

九娘还是要走上师兄弟走过的那条路。

老鬼对他们的施舍，就是在给他们一天的自由。怎么说，也相处了将近十年。这是老鬼最后的一丝心软吧。

对此，柳缺只觉得讽刺。这样的施舍，要来做什么？

想到曾经朝夕相处的师兄弟，柳缺就忍不住心痛。

九娘不怕死，只是怕见不到李徵。黄泉路上，可没有李徵的身影。

要是能侥幸熬过这一劫，九娘一定不会放手。

她后悔，自己的速度太慢。以至于李徵还没喜欢上她，就走了。

看着师兄担忧的样子，九娘微微一笑，安慰道：“师兄，我命大，没事的。说不定，我还能成为绝世高手呢。”

听到这，柳缺忍不住敲了敲九娘的小脑袋，觉得她很傻很天真。

“要是你真的成为绝世高手，那你这辈子都要嫁不出去了。你看看你现在，比男人还男人。有谁敢娶你？”柳缺顺着她的话题说。

听到这，九娘的两腮鼓起来了，眼睛更甚瞪得大大的，看上去很是气恼。

“你有本事再说一次！”九娘紧紧扯住柳缺的头发，威胁道。

“好好好，我错了。”柳缺讨饶。

九娘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飘荡，不时伴着柳缺宠溺的声音。

可这天，还是来了。

这天，老鬼庄重严肃地给九娘输送真气。

除了九娘，谁都不知道老鬼输送的是“荣”。看着九娘痛不欲生的样子，老鬼脸上没有一丝变化。

柳缺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他自己是不怕这样的痛苦的，可他真的不愿意看到九娘如此痛苦。

她看上去狼狈极了。头发凌乱地披着，眼睛像是得了红眼病，嘴唇更是咬出血来了。汗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浸湿了她的长发。那粗糙的布衣，也掩盖不住她玲珑的曲线。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九娘还是骄傲的。她死死撑住，不发出一声叫喊，不让人看笑话。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阵阵苦痛，撕心裂肺。可她怎么都不服软。

九娘知道，哪怕她苦苦哀求，老鬼也不会有半分心软。那何必失了风度呢？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老鬼端坐在上方，心里多了一点兴致。

看样子命还挺硬的。老鬼不禁坐直了身子，想看看奇迹会不会发生。

可九娘不可能一直幸运的。

两道真气在她经脉之中撞击，摩擦出火花。九娘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了。她已经无法控制体内的真气了。

结局有些伤人，经脉具断。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是多可怕的事情啊。

九娘倒地的那一瞬间，柳缺冒着生命危险把他带走了。

二人走后，老鬼在高台之上沉默了许久。而后，是一阵嘶哑痛苦的笑声，他的笑容里满是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不能成功！”老鬼身上的真气可狂躁起来。霎时间，一旁的石头变得粉碎，随风飘散。老鬼颓废地坐下的时候，远处高大的树木也依次倒下。

可他已经沉溺于自己的世界，完全不在意周围的变化。

柳缺为九娘把脉之后，就失去了平时的镇定。

他的妹妹，半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这该让他如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