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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情挚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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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凤凰山。

等候好长时间,马雯月手中的野花已经开始慢慢枯萎。

迎风展姿颜,肤如洁脂,眼似晶星,红唇丝绒,她的确很乖巧清秀,飘飘如流的风,让她的发梢飘逸,整个人宛如画面中的仙女,兮兮袅袅,似在等晚霞亲临,优雅而又一尘不染,冰清玉洁,抿嘴直甜心,而那久等的美姿似锦绣河山间不可缺少的美梦幻想。

时入午时,天空蔚蓝,阳光穿透茂密的枝叶缝隙莹盈而下。

严蚩从树叉上跳下,打量周围的动态后,语气焦灼:“哎呦喂,马姑娘,你站在这里这么久了,不累吗?”

她,轻轻露出点点怡人微笑,声音清脆而惜:“我不累,我想林大哥出现的时候,第一眼就能够看见他。”

严蚩拿起刀,耸了耸肩膀,摇头晃脑,大大咧咧的说:“哎!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痴男傻女……。”

“严大哥,麻烦你,我不傻,我是情深似海,对红颜知己迫而待之。”

“哎!那你比傻女还傻,告诉你,跟着锦衣卫是没有明天的,就像我的家庭一样,注定是心碎了又无痕,说不定自己的女人有一天还是要去跟着别的男人……。”

她,看着手中的野花,温情脉脉之语:“没有就没有吧!朝霞的灿烂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严大哥,你告诉我,为什么初晨的皎阳短暂却能兮若芙蓉呢?”

“麻烦你,我严蚩只是一介武夫,问我这样的问题,那无异于是对牛弹琴,包括林振,你问他,我想结果也是一样。”

“对于向往幸福的人来说,皎阳之光可以让人感到吉祥如意,在盛京的时候,有一轮皎阳多好啊!因为朝霞能够唤醒梦想,那思念是不停的敏锐,不管再美好,其实我也只要一个美好瞬间。”

“还是像我一样好,拿得起,也放得下,多好啊!咦,盛京?难道马姑娘是满清人吗?”

严蚩的眼神极为凶神恶煞,严肃又恐怖。

“呃……,不是,我……我是宿迁人,和林大哥是同一个地方的人,我是……。”

“哦!别紧张,我只是问问。”

严蚩没有再多问,不过,他已经开始怀疑,马雯月就是满清人,毕竟马雯月的伤势不知从何而来。

马雯月看着严蚩转身离去的身躯,他无所谓的样子,马雯月感到点点后怕,轻轻摇头,又看着前方,等情郎。

……

南京城郊外深处。

烟柳飘扬,绿莹渐深。

一女子正在路摊处茶不思饭不想的弹曲古筝,妙锐又凄凉的旋律,弥散在苍凉的峻岭之中,一路的野花掉落,融入了这凄凉的悲曲之中。

“哎呀!那一家人死得好惨啊!现在一家几十口老老少少都被杀了,昨天他们还来这里吃饭,没有想到今天早上全部都被杀死了,如今就剩下这位孤苦伶仃的女子在这里成为孤魂野鬼,真可怜啊!”

稀少路人闲聊。

冷倾听着闲言蜚语走进一家酒店,大声说:“店家,给我来一坛上好的米酒,还有大盘牛肉。”

“好嘞,客官稍等。”

李应龙立马说:“冷兄弟,现在我们是出来办事,不是来喝闲酒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

冷倾不屑一顾,直言不讳:“我没有让你跟我来,有很多条路可以通向南京,你可以走别的道啊!”

李应龙:“冷兄弟说这话就没有意思了,我们好歹也是同朝为官的人嘛!再说豫亲王把怎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我们应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冷倾:“请你搞清楚,即使在同朝为官也有远近与敌我之分,我们不是同路人,所以我不想和你走一条路,哪怕我们的目的地是同一个地方。”

李应龙心情顿时受到打击,大声问道:“咦,冷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冷倾依然冷语冰冰:“请恕我直言,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我不想与狼为伴,更不想与你同路,明白吗?”

李应龙坐下说:“没有想到辽东五大高手说得出这么没有志气的话,难道……冷兄弟还在责怪我前几天杀了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汉人?”

冷倾冷笑:“听说你在雁停山与明军总兵较量,你自己技不如人,狼被打成落水狗,事后,就拿他人出气,我看你……。”

“冷倾,你在说什么?”李应龙眼睛气得直冒火星子。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喜欢听好听的,那我说假话好了……。”

冷倾话未说完,李应龙做在冷倾对面,准备拿筷子,一同就餐。

冷倾毫无保留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点你的酒菜,如果你需要,麻烦你去另一桌,自己叫。”

李应龙眼神极为狰狞:“冷倾,山不转路转,总有一天你会载在我手上。”

“那我们走着瞧。”

“哼!”

这时店家端来酒菜。

“客官,您的酒菜。”

“谢谢!”

冷倾拿碗倒酒,斜眼眸睹一下李应龙不爽远去的身影,目无旁人的吃肉喝酒。

冷倾与李应龙来到南京城最边缘的一个小村庄,为豫亲王办事,而冷倾长期以来目中无人的傲气,李应龙亦是如此,不难想象,两人已经积下深沉的恩怨。

“驾驾驾……。”

那是一位经历生扬州死血战又在命运线上几经波折的锦衣卫骑骏马奔来,快速经过酒家。

后面的锦衣卫骑马成群而过。

冷倾冷静的看了看林振急速奔波的身影,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冷倾:“店家,刚才经过的马队是些什么人啊?怎么穿得像龙袍一样啊?”

店家:“那是飞鱼服,衣服上面有龙与龙珠,代表啊,那些是只听命于皇上的锦衣卫,我一看他们就知道,他们是朝廷组建的锦衣卫,这里没人敢招惹他们。”

冷倾一脸茫然:“锦衣卫?他们的武功听说很厉害,这是不是真的?”

店家:“当然是真的啦,这些锦衣卫出手,就没有失手过,个个都是千挑万选的高手,比禁卫军牛多了。”

冷倾点头说:“哦!”

冷倾又是一碗酒喝干,再倒一碗。

……

峻岭之上,飘浮如银的云朵默默地点缀着越来越刺眼的朝阳,山群绵绵,连成无边无际的轮廓线,一眼无底。

马雯月眼中突然感到前方路途有黑影在波动,欢欣雀跃:“林大哥!林大哥!是林大哥来了。”

那一刻,马雯月幸福的奔跑,幸福的笑脸像花开一样,展开期待已久的美丽容颜。

严蚩迅速起身一看,身影还很遥远,赶快冲上去,再大喊一声:“马姑娘,你不要认错人啦!”

“不会的,我确定那就是林大哥。”

“驾……!”

不顾一切的奔跑,似幸福即将降临,从未有过的期待,在这一刻,滚落的泪珠与甜美的笑容幸福的结合,羡煞旁人。

“喻!”

林振刹住马步,翻越跳下,高兴的牵着马雯月的杀手,笑容满面。

“喔!喔!喔……!”

一百多名锦衣卫骑马围着林振与马雯月,欢叫声如擂鼓。

马雯月欣喜若狂:“林大哥!看见你就好了。”

林振:“傻姑娘,你怎么哭了?快转个身让林大哥看看你是否痊愈?”

于是,她擦干眼泪,转身似起舞。

“林大哥!我早就康复了,我就说过,你会平平安安的。”

“嗯!”

林振在马背上轻轻的拭去马雯月眼角滚落清莹而润的泪珠。

“马姑娘,我们现在也算是皆大欢喜,你已完全康复,而我也平安无事了,我们应该欢心明起笑脸,来,露出你美丽的笑容,对林大哥笑一笑。”

泪珠深邃,马雯月的眼珠还是止不住的滚落,她脸红,无凄苦的擦去眼泪,露出阳光明媚的微笑,一笑绝尘。

“喔!林总兵,我们还要看更精彩的表演,追光的爱人,兄弟们!我们要不要让他们火上浇油?再让他们亲一个啊?”

马背上的锦衣卫看得好不自在,没想到此时此地还有辗然相约。

其他锦衣卫也不依不饶:“当然要,林总兵,兄弟们还不知道亲吻女子是何姿态,还请林总兵给大家示范一下,以后我们才能像林总兵一样,对心爱的女子施展野外甜吻啊!”

林振也有胆怯与害羞之时,大声吼道:“休得胡扯,我和马姑娘是……出生入死的知己,我今天约她来这里,目的是要送她回家,现在战乱将起,我不愿意……自己唯一一位心爱的女子都受到战乱牵连。”

“林千户,这么漂亮的女子,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我们祝林总兵与马姑娘早日成双……。”

林振大手一挥,言道:“大家不用说了,你们先去郊外等我,我送马姑娘去安全之地,很快就会赶回来。”

说完,林振跳上马,伸出右手,准备接马雯月上马。

可马雯月却轻咬嘴唇,拿着枯萎的野花,微微摇头,面对相见却是即将离别的悲伤,掩藏的情深似海被风吹乱。

“上马吧!马姑娘,林大哥送你回家,你最后一尘回家的路,我们在马背上踏过,好吗?”

林振的语言,从未如此用情至深。

一手一珠草,一不解的心愿,在马背上凌乱飘落,花凄落短暂的青春,而人凄凉的是那份不想断散的爱。

现实残忍,造化弄人。

“哎!林总兵这又是何苦呢?既然有女子愿意追随他,他应该好好珍惜啊!”

远去的马蹄声,如此清脆而又凌乱,那心只有等待最后的离别。

……

岑州,地牢监狱。

此时墨幕遮霞,幕景特别安静。

灰云散开,银月泻光。

已经躺在地牢一天一夜的梁茂,昏睡后身体感觉有了知觉。

手指微微弹动。

“咳咳咳……。”

“梁弟!你醒啦?”

一个熟悉而又美伶的声音轻轻的在梁茂的耳旁,清惋入耳。

“有没有水?我要喝水。”

监狱大门口放着破烂酒坛,里面装着来自东屋的井水。

魏花珠满满盛了一碗水,梁茂急促喝下,觉得浑身轻松,身心气爽。

“啊!”

梁茂发现自己戴着手铐脚铐,自嘲:“哈哈哈!没有想到我梁茂一身虎胆,纵横皇城,没想到今天落得这样的下场,难道我真的不应该返回南京?”

魏花珠披头散发,完全不敢正面面试梁茂,自己又孤身抱着双腿,凄落在幽暗无比的角落。

梁茂纳闷的自言自语:“我的嘴里有股怪怪的味道,是什么味啊?这么怪的味道,是哪里来的?”

魏花珠已经将自己携带的佛手珠制成的药让给了梁茂服用,梁茂才能康复得如此之快,而且功力大增,只是阴阳草渗出的怪味,还在梁茂嘴中还在弥散。

梁茂死寂的双眸倾着魏花珠一直不放,她,让的动作与身姿让梁茂感觉自己认识,还非常的熟悉。

“珠珠……珠姐,是你吗?珠姐。”

“小弟,你认错人了。”

魏花珠说话声调有些故意变音,但这让梁茂非常坚定的肯定,她就是魏花珠。

“我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你就是我心爱的珠姐,仔细想想,上天待我不薄,我梁茂在离开此生的时候,有自己心爱的女人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魏花珠眼泪汪汪:“不错,我是魏花珠,不过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会说我是你心爱的女人吗?”

魏花珠走到火光前,捧起遮挡面容的黑发,不堪入目,她掉皮的脸颊,似长满鱼鳞片,已不再美丽清纯,一种恐惧的阴沉沉,更似凄凉的孤魂野鬼。

梁茂惊讶无比:“珠姐,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珠姐的事,有很多你不知道,我知道,柳天扬一去少林寺,现在已没有人再爱我了。”

“不,我梁茂爱你,如果不是有师兄,我早就带你走了,而我在今时今日有一女子在此为伴,真的心满意足了。”

“如果我长期在这里,这一辈子只会是这个样子,而且会越来越丑,到时候你就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会没有。”

梁茂静静的看着魏花珠,不知道她的故事,自己的一生又是如此悲观,身不由己又浮现绝望。

梁茂见魏花珠心情不好,轻声安慰:“勇气与骨气我梁茂一直都有,我只是恨自己不能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如果有你在我身边,就算我像大雁在华夏的南北居住,也无所谓,只要我从这里出去,我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一辈子都是我梁茂心爱的女人,而且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这就够了,真的。”

说完,梁茂轻轻的抓起魏花珠掉皮的双手,深深的眸倾于她,好久好久。

面对锦衣卫指挥使,魏花珠将自己的故事全盘托出。

不过,梁茂依然没有告诉魏花珠,自己就是六年前北京郊区那位号称琥珀的锦衣卫。

梁茂心里除了在乎魏花珠以外,心里又多了一份期盼,那就是藏在雁停山下埋藏尽千年的后汉青铜宝剑,听说得到此剑能够横扫千军万马,这正是梁茂所需要的绝密武器。

为了大明江山不落入清廷之手,梁茂多渴望得道如此强势的宝剑,为大明江山力勉狂澜。

只是如今……,梁茂,已身不由己,怨人忧天。

(第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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