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心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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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连主政之权都落入朝臣手中,届时哪里还有做天子的说话的份儿?从前太后执政的时候,皇帝虽有名分却无实权,大权旁落是什么感觉,没有人比皇帝自己更清楚。
只是......
“母后说的,琅王早就同楚夷人有来往,是怎么回事?”
太后忌惮江家势大,无非是因为琅王乃江家外孙,太后恐有庶子夺嫡之事发生,可这些年来琅王处处听他之命行事,政令之外不管是朝中官员还是朝事,皆不多沾染分毫,如何会有夺嫡之心?
可下一刻,太后说的话却让他整颗心凉了个透彻。
“你以为安家为何突然会插手边关之事?不过是安家长女和庶子早已成为琅王的人、替琅王同安家那个嫁到楚夷的世子妃联络罢了,你那一纸让他前往边关镇守的诏书,于他来说不过锦上添花,让他更容易达到目的。
哀家将大权还到你手里那一刻开始便说过,日后再不管前朝政事,可亲奸逆远忠臣,非是一个明君所为,你对琅王的偏爱,已经让江家起了不臣之心,继续放任其发展下去,这后果如何,皇帝你比哀家清楚。
哀家今日并非为了顾家而来,只是大军在前方作战,保的是这皇朝的江山,你作为天子,实不该做此等让众将士寒心之事,哀家言尽于此,该如何做,皇帝自己思量。”
太后说罢便离去。
宫人先前退避开去,这会儿见太后走了才进来,倒是不清楚殿中发生了些什么,抱着折子便同皇帝禀报。
“奴才们将折子送到内阁去。”
看着圣上的脸色不算十分好,他们也不敢耽搁,只怕办不好差事被圣上责怪。
不想皇帝闻言却是摆手。
“今日这些折子朕亲自批阅,不必送到内阁去了。”
太后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信了多少,至少这会儿,他是不愿将这批阅折子的事情交到江丞相手里了。
内侍闻言将折子放下之后便退了出去,待殿中无人,皇帝才沉声吩咐。
“去将......赵启烈叫来。”
想了半晌,他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勉强还算可以信任之人。
从前他偏信李家,李家却想要夺他兵权、而后他偏信琅王,可琅王也有二心,唯有一个安大学士尚算忠心于他,可白日里也成了刀下亡魂......如今想来,他能信之人,已所剩无几。
御林军统领赵启烈迎着夜里的风雪入了御书房,进殿跪拜行礼一气呵成。
这赵启烈统领御林军多年,是当朝皇帝还在太子府时便跟在身边侍候之人,这会儿皇帝将他叫起来,面色沉着的吩咐:“朕交给你一件事,去查一查琅王府,切记暗中行事,莫要叫人察觉。”
赵启烈愣了愣,作为御林军统领,他的职责便是为皇帝做事,当然也包括做些背地里的事情,可查琅王......
“属下愚钝,圣上所言......具体是想查些什么?”
皇帝乜有立刻回答,沉思片刻之后闭眼叹息。
“所有,府上门客、银钱往来、府中产业、私交好友,事无巨细,朕都要知道。若是有同江家牵连过多的,也一并禀上来。”
他不信太后的一面之词,只是怀疑这种东西,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派人暗中查探,是他留给琅王最后的体面。
赵启烈也是聪明人,且还是皇帝身边侍候多年的,知道这其中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皇上才会向他下这样一道指令。
只是暗中探查权势正盛的皇子可不是什么小事,他少不得要多问两句。
“敢问圣上,是发生了什么要事?”
他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谁知道随便一句话里有哪个字便不小心会触到圣上逆鳞呢?
皇帝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隐瞒,如今若是连赵启烈都不能相信,那偌大个皇宫,便没有他能信任之人了。
“琅王做了些让朕很是失望的事,或是朕一直没看清楚这个儿子,也没看清楚江家的心,让江家在朕的盛宠之下,生出些别的念头来。朕,不能容忍江家如此放肆下去了。”
赵启烈心中一惊,当即跪下俯首。
“圣上三思!”
皇帝闻言当即皱了眉头。
“你要替江家说话?”
若连赵启烈都归顺于江家,那他身边还有多少可信之人?
赵启烈一听急忙又俯首解释:“臣不敢!安氏一族通敌卖国之罪名震惊朝野,认罪伏诛乃理所应当,可朝中已失一位大员,边关又有战事,若圣上在此时对江家动手,恐朝中生变,还望殿下三思!”
赵启烈这话说得可谓很是隐晦了,江家没有做什么错事,皇帝至多对江丞相削权罢了,若是江家安安分分,便是受了委屈也不至于叫朝堂动荡,可事实明显不是如此。
“原来连你也能看出琅王的狼子野心!”
皇帝自诩聪明睿智,可那么多年了竟没看出来琅王的野心,这会儿便是不细查盛恒,他心中对盛恒,也已经相信不起来了。
闻言赵启烈微有些惊恐的俯首:“臣并非这个意思!”
他不过是担心朝中动,乱,楚夷趁机向皇朝发难罢了。
可这会儿皇帝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的解释,冷言回了他一句:“放心,朕不会这个时候动江家,让你查的事情你只管去查,待结果出来,如何处置江氏,朕自有打算。”
细细想来,确如赵启烈所言,安家已经没了、李家也不堪重用,若此时再动一个江丞相,这朝中便只剩那些从前忠于太后多年之人,他数年来的布置都成了一场空。
他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江家暂时也还不能动。
边关之地比盛京城要寒冷一些,盛京已经入了春,可边关还是连日雨雪不断,将士迎着风雪作战,便是条件艰苦如斯,也无一人生出退意。
“少将军,这是盛京传来的信。”
严邵将手中信件递给顾沧澜,他的腿还是不能下地,可因着有轮椅,倒也不必他整日闷在那屋子里。
他展信细读。
“安家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