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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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青澄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之后眼中迸发杀意。
“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去求那个女人！李晋到了这般田地都是他自找的，凭什么要我为他去求那个贱，人！？”
她所有的骄傲都在宁红叶回到宁府那一刻开始崩塌，都是宁红叶害得她一步步到如今这般田地，要她去求宁红叶？绝对不可能！
那老嬷嬷撇了撇嘴。
“夫人可是说了，顾少夫人能治少爷的病，若您没法子，那就安心如此待着，大晚上的莫要闹出这许多动静来，您自己睡不着不打紧，可别叫老奴也不得睡个安稳觉！”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剩下宁青澄躺在那床上满心绝望。
宁红叶、李晋、还有李家这些所有伤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盛恒被那毒药折磨了近三日，纵是醒过来之后精神也不算好，是以在府中歇息了好几日。
那些个太医虽没能配制出解药救琅王，可却也从盛月馨身上查出一些毒药粉末，至此，盛月馨这下毒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熹贵妃一句话都没多说，一个人到御书房门前跪了半日，不管御书房里的公公出来劝多少次，她都坚持不肯起来。
如此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位贵妃娘娘是要给琅王讨个说法，圣上不给出这么个说法，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后听到消息的时候脸色苍白，看了看东宫的方向，竟是脱去凤冠朝服，一身素衣前往御书房请罪，只说教女无方，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熹贵妃身后是江家，皇后身后也有苏氏。琅王如今醒了且身子无碍，也算是逃过一劫，皇帝便有心偏着盛月馨这个做错事的女儿一些，只是熹贵妃如此执着要一个说法，此事必然是没法子轻易了解的。
透过雕着神龙的石柱，宁红叶看见那跪在御书房前的皇后和熹贵妃。
灼灼日光映照下，熹贵妃满头珠翠闪得人不敢睁眼直视，而皇后一身素衣跪在那处，满面悲戚，倒像是个做了错事等着受罚之人。
芳若见宁红叶停了步子，便跟着往御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眸中神色没有半分变动。
跟着太后在这宫中待了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如今这事情荒唐至极，做妹妹的要毒杀哥哥，传出去，整个皇族都得成为旁人眼中的笑话，皇后将后宫管成如此模样，确是该好好请罪。
至于熹贵妃，向来是这么个要强的脾性，事情闹到今日这般，已经不是旁人说了能算的，还是要圣上亲自拿出个主意来裁决，这事儿才能过去。
“宫里这样的事情总是不会少的，少夫人，咱们还是快些去寿康宫吧。”
宁红叶收回眸子，点点头跟着芳若继续往前走。
太后近日身子抱恙，顾沧澜担心，宁红叶便自荐入宫给太后诊病。只是同旁人说起来自然不能说是来看病的，只说是入宫来陪老人家热闹热闹的。
寿康宫在华清池之后，有山有水，还临近国子监，是个不偏僻却极为静谧的地方，很适合养老。
宁红叶叫芳若引着进了内宫，原以为看见的是坐在高位之上的太后娘娘，没想到一进原子，先入目的是满目苍翠，而后便是各样的粮食蔬果，而正拿着葫芦瓢给这些粮食浇水的人，正是当朝太后。
见宁红叶愣住，芳若也不奇怪，笑着上前从太后手中接过那葫芦瓢。
“娘娘，少夫人到了。”
不带姓氏的称呼，可见在太后和寿康宫这些管事的眼里，顾沧澜和顾沧澜的家人，同旁人是不一样的。
惊讶也只是片刻，宁红叶回过神来便向着太后一拜。
“臣妇顾宁氏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她今日一身宫装着身，倒真有几分世家大族里当家主母的模样，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起来吧，惯于在沙场上厮杀之人，穿上这样一身束手束脚的衣裙，很不习惯吧。”
宁红叶又是一怔，下意识便往周围看了一眼，见这园子看着大，可一个侍候的宫女太监毒没有，这才松了口气，斟酌着回答。
“臣妇不敢,,,,,,”
她还没说完便被抬手抬手打断。
“眼下无旁人，你不必拘谨，这宫中无趣拘谨的人太多，哀家倒是喜欢说话直白些的，在这院子里只有皇祖母和孙媳妇，有什么你只管说便是，无人会怪罪你。”
沧澜是唯一一个在她膝下、不掺杂半点权势、利弊衡量养大的孩子，她待沧澜，到底是同旁人不一样的。
宁红叶松了口气，她本也不是惯于宫中这些繁杂礼节之人，既然连太后都如此说了，那她便不必顾忌什么了。
“是，臣妇确有一事不明，太后娘娘是如何知道，臣妇上过战场之事的？”
这事儿必然不是侯爷或者顾沧澜说的，可旁的也无人知晓她过往身份，那太后是怎么知道的？
太后修剪着手边的蔬果花叶。
闻言转眸看了看她：“哀家想知道的事情，沧澜不会瞒着哀家。”
顾沧澜说的？宁红叶当即笑着摇头。
“小侯爷为人正直纯良，不会拿臣妇的性命玩笑。”
女子入军营，在这个时代到底是不被人接受的，同那么多男子同住同食，任谁知道了，只怕都要骂她一句不知羞耻。
谁都不能保证太后能接受顾沧澜的发妻有过这样的经历，若太后不能接受，直接派人将她暗杀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她才说，顾沧澜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见她没有半分犹豫便否定自己所言，可见对顾沧澜是极为信任的。太后越发喜欢这个孙媳妇，嘴角的笑意更甚，目光悠远间也不再试探宁红叶。
“哀家年轻时也曾离经叛道随先皇入过军营、上过沙场，你那一身的杀伐气质虽掩盖得好，却也逃不过哀家的眼睛。”
而后顿了顿又道。
“不止你，沧澜那孩子，这几年不在盛京的时候，也是悄悄入了军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