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栈桥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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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良赶到前栈港派出所的时候,审讯室里,一位大约六十来岁黑矮粗壮的老大爷正局促不安地坐在桌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值班民警聊着天。
他带着探寻的眼神问民警:“我说小黑蛋,半夜死在栈板后面的竟然是他们章家老大啊?”
对面一位二十出头的警员低着脑袋轻轻点了点,没好气地说:“蛤蜊叔,我值班呢,别叫小名啊。”
“那,那到底是不是章家大小子啊?”被叫做“蛤蜊叔”的老大爷焦急地问道。
小民警叹了一口气:“我今天值班,没去现场。不过,听阿明他们说,应该是的,就在十字巷子里面。”
“十字巷?”蛤蜊叔垂下眼帘,若有所思,最后重重叹道:“老村长在世的时候就说那个栈板不能拆,,劫数啊,,劫数啊 。。。”
这时,大门被推开,王良和李方文鱼贯而入,王良笑了下:“您说什么劫数啊?”
就在刚才,他们二人已经在监控室里听到蛤蜊叔与小民警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看来这个叫蛤蜊叔的老大爷知道得可不少。
蛤蜊叔尴尬地笑了笑:“警察同志,你们可能不了解。我们前栈港以前小,很多年来就只有支在礁石前面的那一条栈桥。结果,后来码头逐渐扩建迁移,那边规定不能停泊机动渔船,就扩建成现在这样的渔市了。”
“但是自从码头迁走,栈桥改成了现在的样子,就总是出事。不,甚至更早,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桩的时候,石头桩子怎么都打不进去,甚至还断掉在里面。老章,就是海子他爸下去捞桩头,捞上来时,人都憋黑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十五年了。他们家老大刚上高中,老二小学还没毕业呢。”
“后来工程队赔钱了?”这件事王良早先已经在医院跟小护士了解过,因而反问道。
“欸,赔了,二十万。可是两个大小子还在读书,哪哪都需要钱,二十万能顶得了几天呀。后来他们家老大,就是海子,就跟着船头去出海了。老二倒是很有出息,考了大学,留在桥那边的企业了。”
“可你刚刚说的劫数又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没有什么,了结得也迅速。不过后来的一件事情,真是让我们想起来就,就,觉得那是我们拆掉栈桥的报应。”
“什么事情?”王良警觉。李方文在一旁则是打开网内数据库搜寻起来。
“大概是十年前,我们码头船检站来了个外乡的年轻人。船体检验,下水修船什么活都干,技术不错,就是平时爱喝两口,一喝酒就,就吵吵嚷嚷的。一天半夜,有人听见他在门市那边的巷子里跟人吵架。没想到第二天,他没去上班,到了傍晚退朝的时候才在水沟下面露出来。”
“露出来?!”李方文一惊,他知道水沟下面就是礁石,涨潮时海水蔓延,根本不会有人留意到下面的情况。
“正是呢。明明身手不错,却竟然是溺死的。在水里泡了一天都没浮起来。邪门啊。。”蛤蜊叔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王良沉默着回想了一会儿,对十年前发生在前栈区的这桩案子没有丝毫的印象。他看向小民警:“你们没报上去?”
小民警有些为难地汇报:“我那个时候还没进警队。不过档案应该都还在。”说着就站起身退出审讯室。
王良对蛤蜊叔温和地说道:“在你们这儿,人没浮起来的,好像有什么说道啊。”
蛤蜊叔摇摇头:“以前的老人们留下的说法,沉尸不详,有冤情。可是最后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只说是坠海身亡。坠海身亡头上怎么会有口子?嚯,那么长一条。”他伸出手在自己头上比划出一条二十多公分的伤口来。
李方文忍住吐槽,问道:“你亲眼见到的?”
“呃,也不是,码头那边的船头看见的。”蛤蜊叔讪讪地说,“我那时候还在船上干活。这几年腿不行了,才下船看停车场的。”
“哦,对了,您说您昨天晚上看到凶手逃跑了?”王良深觉眼前这位老大爷的话不靠谱,却也只能继续问下去。
“嗯,昨天渔市大排档的人不太多,过了7点之后进来的车子就逐渐少了很多。我看完气象预报,就打开短视频刷。当时亭子里值班的就我一个人,我就把声音调到最大。哎,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了,隐隐约约的,我就听见有人在叫我。”
“叫你?”
“嗯。就是‘蛤蜊叔,蛤蜊叔’这么叫我。我当时吓了一个激灵,赶紧调小声音,仔细听,可是什么也听不见了。亭子外面什么人都没有,停车场也没有人。可是我一抬头,就看见反光镜里有一个人。”
“反光镜?”王良皱眉。
“对,我们亭子窗户上面左右各有一个反光镜,我们坐在桌子前面一边能看到到车辆出入口的马路,一边能看到通往渔市入口的那条小路。当时,这个人正在往外面的大马路跑去。”蛤蜊叔一脸惊魂未定。
“这么说,你只看到了他的背影?”李方文问道。
“对,只有背影,瘦高个,瞅着不像是我们港子上的人。”
“怎么这么确定不是?”
“呵呵,虽然我们跑船的修船的都是粗人,但跑起来可有劲了呢。要是我们港子里的人,我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嗤,昨晚那个人瘦得很,跑起来一副没吃饱饭的样子。还一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样子,可疑得紧嘞。”
蛤蜊叔说得偷偷是道,王良和李方文却相视一眼,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个时候是几点?”
“好有八点多了。我看了好几条短视频。”
“那个叫您的声音,是男是女?您听得出来是谁吗?”
蛤蜊叔抿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才摇摇头:“唉,是男人的声音,但是具体是谁,我可听不出来,我也就是隐隐约约,听到那么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