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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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是以为握在手中的，就是自己所真正拥有的东西，其实却往往只会被表面迷惑。
泰林接着说：“我们了解到，阳光家园的门卡统一样式，内置编码，从外观上不易看出差别，所以住户们注意更多的是卡片上的标记而非卡片本身。而韩大夫独自生活，不拘小节，如果与他常有往来，拿到磁卡并非难事。大约两个月前，有人用自己的卡片换掉了韩大夫平时用的卡片，还细心地把小狗贴纸调换。正因为只认明卡片上的小狗贴纸，所以韩大夫在发现卡片无法使用时并没有意识到手里的并非是自己的卡片，而是直接认为磁卡已经感应不良。小小一张贴纸就骗过了他，殊不知卡片早就被人调包。”
“我们将目标锁定在韩大夫常有走动的邻居程前身上。在确定案发当天下午程前也到过5楼后，专案组的同事调阅了电梯监控录像，在当晚9点30分的时候程前曾经在8楼乘坐电梯下楼倒垃圾，并且在10分钟之后乘电梯上楼。但是由于电梯监控并未升级到最新的保安系统，不能显示停靠楼层。所以在第一次排查时，所有人都认为程前乘坐电梯到了8楼，殊不知，实际上电梯在5楼就已经停下了。”
”5楼？”王良问。
他接着说：“没错，王队长。我们在现场发现的14号证物，是用医疗胶带黏在一起的两张卡片。一张属于程前的801，另一张有彩色笔画过的记号，刚刚由韩大夫确认，就是那张原本已经应该销毁的501的卡片。我们可以做出合理猜测，两个月前程前借请教的机会进入韩大夫家用自己的卡片调换了放在玄关的门卡。而他自己却得到了5楼的通行证。”
台下一片哗然。
这个时候，“叮”的一声，王良的手机跳出一条短信。他看了一眼，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死者身份确认了，就是程前。针孔摄像头那边，小林也有消息了。”
他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你们今天发现的线索的确大幅推进了侦破工作。至于程前，应该说他早已为进入502这一天做好了完全准备。却没有想到被杀的却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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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专案组的会议室座无虚席却鸦雀无声，幻灯片不断地放映着他们稍早在案发现场和程前寓所拍摄回来的物证资料。
放映依次到程前客厅那六十三张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偷拍的照片时，王良凝重的呼吸声仿佛在会议室的上空撕开了一道裂缝，各种窃窃私语，翻动资料和拧开矿泉水瓶的声音一起弥漫在整间会议室里。
此时，幻灯片停止。王良语带深意：“这次的深入排查，我们专案组获得了重要的线索和证据。案情不单纯是凶杀案这么简单。法医通过指纹断定死者就是居住于C座801号的程前。并已经排除有第三人到过现场的可能。大家手上最新的资料针对死者进入案发现场的路径进行了说明。小林，你跟大家介绍一下今天在程前家的发现。”
林一平接过遥控器，一帧帧翻动换灯片说道：“据目前我们所掌握到的情况，程前先后在安然的居所502单位内部及大门外放置了5枚微型摄像头，均与自家的电脑连线。”
“其中4枚分别位于卧室的床头，卧室的床头插座，衣柜上层衣架和装饰画框。还有一枚放置于502门外走廊的灯罩后方，拍摄范围涵盖了502大门口，并且能够清晰地拍摄到安然按动电子门锁密码的动作。因此，我们断定死者程前正是以此种方式进入案发现场。除此之外，在客厅吊灯内发现的一支微型摄像头，并未与程前的电脑连线。我们怀疑安装者另有其人。”
“不过无论如何，程前涉嫌侵犯他人隐私，非法入室以及偷拍偷摄他人用于牟利等，证据确凿，已经触犯了刑法。除此之外，在医院对安然进行检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安然的四肢均有防卫型轻伤，在颈部有环状手指勒痕，说明安然曾经被人胁迫殴打并严重威胁到了人身安全。在这样的条件下，于搏斗之中将程前杀死，应该属于正当防卫。”
王良回头面向众人道：“法医老陈呢，你来说两句。”
“我同意正当防卫的说法。”法医老陈站了起来，“铜质花瓶重达5公斤，安然高举过顶的高度大于一米，用力向下砸出的力度已经足够致使死者的颅骨严重骨折，颅内组织挫伤。但以死者颅面凹陷的程度来看，应该还补了两下。”
王良听了这几句，哭笑不得地指着他：“还补了两下？我倒要看看你的法医结案报告怎么写。”
法医老陈没理他，面色冷峻：“倒是安然脖颈上的淤痕非常严重。。恐怕再勒几秒钟没还手这就是入室杀人的案子了。”
眼看着案情尘埃落定，在前排始终沉默的督察员露出一脸焦虑，站起身来对大家说：“这次侦破工作中，专案组的各位速度快，效率高！大家辛苦了！但是这个案子自从受到来自社会的广泛关注，网络媒体方面就一直在追踪报道。余下的档案整理和说明工作一定要谨慎。不要让造谣者有可乘之机。另外，在结案之前，有几个疑点需要继续查下去。以防别有用心之人抓住不放。特别是，死者手机和鞋子的去向，如果没有第三人去过现场带走的话，会在哪里？”
话音刚落，会议室门外传来值班警员响亮的声音：“报告！最后一个摄像头的接收器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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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你今天想画什么？”泰林坐在病床边的小沙发椅上，看着半坐在床上的女孩，温和地问道。
“我刚刚接到消息，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你的嫌疑也被排除。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泰林接着说道，“出院以后，你想做点什么？接着画画吗？”
泰林本没有期望安然给予回应，但在这时，安然微微点了一下头。
只这下回应，却被泰林迅速找到了突破点：“你有绘画天赋，平时每天都画吗？”床上的女孩又点了一下头。
泰林的猜想被证实。他不动声色：“可你家怎么没有画笔和画纸啊？”这回女孩没有点头，而是默默地看着他。
“你并不是安然。”泰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声音缓慢而低沉，”那么，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