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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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能看出来？”李方文不解。
“通过她的指缝。”泰林指给他看，“这种皮肤发红一定是反复清洁引起的。虽然她的手很美，也经过精心的呵护，但指缝这种部位一般是保养不到位的。”
李方文大感佩服，心想师兄果然还和以前一样，洞察细节入微，这等功力只有多年办案的老侦查员才比得上。
视频继续播放。此时屏幕上的留言不停翻滚刷新：
“葡萄老师的手真好看！”
“葡萄老师声音也好听。”
“葡萄老师露脸～”
“露脸”“露脸””露脸”
镜头升起，安然含羞带笑的柔美面庞出现在屏幕里。直播屏幕顿时沸腾起来。
“看到葡萄老师了”
“葡萄老师真漂亮”
“今天来得真值”
主播娇笑道：“哈哈哈，看来我们摄影大哥又给直播间的宝宝们开小灶啊！”
侧旁的“葡萄老师”略略一怔，赶紧用手臂遮挡，躲闪到一边，直播间又一次沸腾。
镜头立即转移到主播方向：“哎呀，直播间里的各位宝宝，已经很晚了，今天我们的直播就到这里，非常感谢大家的陪伴，再次感谢低调美丽的‘亲爱的葡萄’老师分享的美好时光，大家晚安”
直播灯熄灭，旁边传来一个细小娇怯的声音：“不是说好不能拍脸吗？”
视频结束。泰林疑惑地看着李方文：“看来你这位犯罪嫌疑人不是很自信啊。就这也能红？”
李方文也摇摇头：“可不是嘛。现在的大美女网红不流行了，观众开始追捧这种害羞的，无隐私时代，最值钱的是什么什么神秘感。法医报告应该出来了，我们回局里能了解更多情况。”
十分钟之后。
刑警支队门口，已经挤满了新闻单位的记者。一见到警车停下，立刻围了上来。
“请问凶手真的是网络红人‘亲爱的葡萄’吗？”
“是情杀吗？”
“死者是谁？为什么会死在‘葡萄’家里？”
换做几年前，心急火燎的时候看到怼到脸上的话筒，李方文的脾气肯定是要绷不住的。而他现在倒是沉稳得很，一回头将所有记者拦在大门口，笑呵呵道：“抱歉各位，所有的情况我们还在核实之中，请各位媒体朋友帮助警方，做到不传谣，不造谣。多谢多谢。”
在李方文的“左右逢源”下，他们顺利进入支队大会议室。席间支队副队长，专案组组长王良正在做案件说明：
“死者，男，身高约180-185公分，年龄约在25-35岁之间，身份不详。法医报告初步判定：死亡时间是在凌晨12点到2点之间。‘死者系头部受钝器撞击，颅骨破裂脑组织严重损伤而死亡’，由于颅骨和面部受创严重，以无法由面部特征辨别身份，体表明显特征：左手手腕内内侧有黑痣。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明显外伤。客厅内的1号证物，铜质花瓶上的血迹来自于死者，符合本案凶器的特征。”
“法医化验结果也表明，犯罪嫌疑人安某衣服上的近距离喷溅血迹也是来源于死者。由此我们可以初步认定安某有重大的嫌疑。”王良接着说。
李方文和泰林一直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听到这里，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暗自对安然这位“网红”的下场表示悲观。
前排一名身穿高级警司制服的中年警官提问：“死者的身份调查进度如何？” 听语气显然就是那位“旁听”的总局督查员。
王良面有难色：“经过多名警员对事发小区多处监控录像的快速排查，并没有发现外来的人员和车辆出入，门窗也无损坏痕迹，因此我们怀疑死者是小区内与安然相熟的住户，但具体排查工作还在继续。”
督察员摇了摇头，显然对结果并不满意，但还是示意王良接着说下去。
王良抿了一下嘴角，接着说：“就目前的调查来看，案情依然存在逻辑上的疑点，证据链仍然需要完善。如：嫌疑人半夜1点上楼回家，手机皮包都留在玄关，身上也有明显搏斗过的伤痕，在与死者身形相差悬殊的情况下，却在一个小时之内以重击方式杀死死者。所以也不排除有其他人介入的可能性。”
督查员思考片刻，点头肯定：“案发不到一天，案子已经受到了社会关注。可一日不出结果，网络谣言就更盛一日，发生在我们管区，其影响是非常恶劣的，刚刚省厅也打电话来督促要尽快彻查，给全社会一个满意的交代。时间很紧迫，最多三天，三天之后必须结案。”
出了会议室，李泰二人便被王副队叫住：“你们来的正好，医院那边说，安然醒了。你们去医院顺便带上总局派来专案组的女同事。去医院陪同，也比较方便。有一些新的情况，路上她会跟你们说。”
这时，一位穿便衣的女警官走过来，身材高挑，眼睛明亮，声音清脆：“你们好，我叫林一平，认识一下。”
“你好啊，我叫李方文。”李方文伸出了手。
“我叫泰林，是~”泰林刚要伸手，就被林一平打断：“我知道您，泰林老师。我在公安大学上过您的课。”
“大家都是同事，就别叫老师跟着他叫师兄吧。”泰林重新伸出了手。
“咦，您还戴着手套啊？”林一平盯着他的皮手套看，“之前在学校就发现您总戴手套，现在怎么~”
“这是师兄的习惯，谁还没个习惯啊，是不是？”李方文赶紧插进来打圆场，生怕泰林尴尬。
“还是跟我说说你掌握的案情吧。”泰林脸上波澜不惊，说话间向外走去。李林二人随后跟上。
“安然是本市人，现年24岁。原来就读于市一中，毕业后申请了国外名校贷奖学金，选择出国留学。”林一平边走边说。
“哟，别人家的孩子。”李方文略显惊讶，“怎么就选择当网红了呢？”
“三年前，她回国之后就开始独居。据她的经纪人卓小姐说，她是被退学才回到国内的，而且跟家里人闹翻才搬出来的。”林一平继续说，“去年8月开始租住在事发小区C座502室。”
“经过核实了吗？”李方文问道。
“联系到了安然的父母，也说明了情况，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正面回复我们安然相关问题，只说很久没联系了。”林一平愤懑地说，“倒是她的经纪人，已经在医院等了一上午，就只想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