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找寻胡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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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牛麻木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愤恨，咬牙切齿道：“那年，夜班车重开时，就是她撺掇二叔接下这份工作的！”
“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郭牛茫然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当初由于前面的事故，大伙都不敢接这活，我们一家也是苦口婆心劝诫二叔，他一开始也没有打算做夜班车司机。”郭牛面露惋惜之色，继续道：“可是，那个女人却吹起枕边风，劝说二叔揽下这份工作！！要不是她，二叔根本不会犯上这事，更不会丢掉性命。”
“方便把她的信息告诉我吗？”
“我只知道二叔叫她莫兰，我们一家随后也都是这样称呼她，至于身世背景，她从来没有和我们讲起。不过从她时常给家里送钱，一身打扮也是挺烧钱的，家里估计挺有钱的。”
“莫兰，莫兰”我将名字重复两遍，陷入沉思。
我着实没想到郭牛给出的线索如此有限，莫兰和郭大胆都走到一家人一起拍合照的程度，却什么信息都不透露，怎么想怎么有问题！
可是莫兰从三年前就彻底消失在大众眼里，人是生是死，在不在星原，我都不知道。
让我仅仅凭借一个名字，还可能是假名，这种大海捞针式的搜索难如登天。
我又一次收获沮丧，沮丧来源于希望产生后的绝望。
郭牛也知道这件事的难度，讲完之后也不发一言。
......
沉默的气氛终究被后来的秦依云打破，她大方的邀请我去郭牛家吃中饭，我直接拒绝，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郭牛母亲最后的时光，我怎么好意思去郭牛家吃饭，打扰一家最后残存的希望。
我拜别郭牛一家，从医院走出，直奔涂涂文苑店，我得去找一趟胡涂。
胡涂自从上次欲空山之后，就再也没有给我发过任何一条信息，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胡涂的反应让我担心，我打算跑完文苑店，就准备彻底脱离这个怪圈子。
忘掉之前的经历，彻底做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
我赶到文苑店时，文苑店竟是大门紧闭，锁住大门的锁上已经落灰，里面的灰尘也在午间阳光的照射中起舞。
种种迹象表明，胡涂已经很久没有再来店里了！！
我嗅到危险的气息，拿起手机开始不断拨打胡涂的号码，无一例外全是机器忙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草你大爷”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无奈放弃电话寻找。
我走遍一间间文苑店旁边的店铺，试图找到些许胡涂的消息。可能是胡涂一天到晚躲在店里看不正经录像的原因，不同店里的老板开始还挺热情，一听到我打听胡涂的消息，当即就黑下脸来，闭口不谈。
走访过后，时间已经过了一点，来到一天中最热的时间段，我又渴又饿，头上豆大的汗珠挥洒如雨。
百般搜寻无果后，我只得暂寻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小菜和啤酒。
此时不是饭点，店里生意倒是冷清，店老板洗完碗筷，就坐在我对桌无所事事起来。
想着这家饭店离文苑店也不远，我抱着最后一丝期望，不经意问道：“老板，你知道涂涂文苑店为啥不开门吗？”
老板从无聊中抽出身来，粗壮的脖颈转过来，反复确认我是和他讲话后，脸上立即浮现笑容：“唉，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大概在一个礼拜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
“打住打住。讲重点。”我打断老板。
老板情绪瞬间低落：“哦,一个礼拜前的晚上，是我最后一次看见胡涂，他穿着一身道袍，手上拿着白皂旗，俨然一副算命先生的模样。锁上门后，刚好路过我的小店。我头一次见他身穿道袍，就好奇的问他要去哪，胡涂说：‘我从哪来回哪去，生活算是过不下去了。’长叹一声，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从哪来回哪去！我意识到，胡涂这是要回武当山了！只是难以揣测他是去帮我搬救兵，还是重回山门，隐遁武当山。
得到胡涂的消息，手里的饭瞬间不香了，身后有一股大力驱使我必须得去武当山看看，只要他能回归平静生活，我也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生活。
我匆匆忙忙结了饭钱，转身就欲推门而去，店老板连忙叫住我。
“还有什么事吗？”
店老板一拍脑袋，“年纪大了，太多事说忘就忘了，这个事情要从...”
“讲重点，OK？”我抓狂的看着老板。
“是这样的，在你来之前，还有一拨人几天前一直在文苑店门口，也和你一样，到处找寻胡涂的踪迹。”
我没有理由，直接想到是老王那边的人，他们也在找寻胡涂！！
我连忙问道：“老板，今天上午他们有来吗？”
“没有，没有，从周一就没有再来过了。”
周一，正是我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时间点！
老王那伙人找寻胡涂的目的应该还是通过他来得到我的消息，不然不会在我出现后就放弃。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和老板互留电话号码，并告诉他，如果那伙人这两天还来，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吩咐完事情之后，则是以最快的速度订下从最早星原开往丹江口的高铁票和武当山门票，回家迅速收拾好行李。
......
四个小时后，精疲力尽的我从丹江口高铁站挤出。四个小时的时间，我觉得我都可以上欲空山找三个演员传送过来，不用票钱还零污染。
第二天，阴雨连绵，我就地买了把伞，直奔武当山上去。
站在山下，高耸入云的武当山金顶太岳太和宫被隐去半边，由于是周末，饶是绵绵细雨也无法阻挡游客们的热情。
3个小时后，我站到庄严的紫霞宫门前，《封神演义》12回—云天上有三十三座仙宫：遗云宫、昆波宫、紫霄宫。于北宋年间初建的紫霄宫在岁月的侵蚀下，结合武当山山体，颇有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紫霄宫同样是道协所在地，值殿道士一丝不苟把守山殿大门，对于纷纷扰扰的游客似乎早就产生免疫。
害怕吃瘪的我进入紫霄宫，等待来往的道士，希望他们能够好说话些。
很快，我前方就迎面走来一个白白净净的道士。我走上前去，深深鞠了一躬语调尽可能礼貌性问道：“道长，我在此有礼了。”
道士回礼后问我有什么难事，我则将一切和盘托出：“我此次前来是来寻找胡涂，他最近重回武当山，不知他可在山门内？”
道长思索片刻，半晌后回道：“贫道确实没有听闻过胡涂此人，不过如果是最近上山的道士你可以查看，不过需要授权。”
“需要谁的授权？”
提及此人，道士脸上难掩的尊敬：“道观的寻仙住持。”
“不知可否道长您可否引荐我去拜会寻仙方丈。”
道士却犯了难，挠挠头：“不是我不帮你，寻仙住持不是我这种杂鱼能够见着的，道观也是严格分级的。”
我吃了一惊：“啊！道观也分级吗？”
道士估计也就是打打杂，此刻竟与我讲论起道观的等级制度：“道观的最高权力者叫方丈或者监院。之下还有客、寮、库、帐、经、典、堂、号等八大执事，分头负责八个方面的事务。此外还有“三都五主十八头”。三都为名誉职务......."
被道士碎碎念的了半分钟，我在迷糊中支撑不住：“等等，等等，道长，我已经晕了，先别念。”
道士对我打断他的行为颇为不爽，没好气道："现在知道道观有多少阶级了吧！凭我是不可能牵到寻仙方丈的线，我来道观三年也就每年祭祀真武大帝的大会上见过他老人家一面。"
我打趣道：“道长，方便说说你是啥阶级吗？”
道长脸上有些挂不住，故作咳嗽两声：“这不是还没讲到吗？”他讪讪一笑，接着说道：“总之，你把我当做最小那层的道士就是。”
我诚心诚意向他发问道：“既然这样，我接下来该找谁呢？”
道士摊摊手，大发慈悲的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找谁，反正不是找我。我最多把你带到道观内部，至于你能碰到谁，就纯粹靠运气喽！”
“这不是道观吗？”我惊奇问道。
道士严肃说道：“这里全是游客，怎么可能会是道观，若是如此，岂不会乱我们道心，”
说完，道长一路引我穿越人群，从偏殿一条青苔小路而去。
走了没一会，路上的游客渐渐稀少，反倒是道士占据主流，看来所谓的内部道观没有多远了。
一路上，道长不停的同过往的道士打招呼，不过大部分时候给我的感觉都是点头哈腰般，过往的道士有时候甚至不带回礼，转过冷若冰霜的面色朝我们点点头就是。
如此看来，道观的等级制度真不是一般的森严，我在其中看到些许官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