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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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少说也历经三栽岁月，郭牛二叔都还在其中。
照片里新出现的一个女人能和我的事情扯上什么关系，想来是还没休息够，过于敏感罢了。
想罢，我把照片放回原处，趴在方向盘上小眯一会。，耳边不断传来窸窸窣窣脚步声。
......
售票员大妈的呵斥声在我耳边如雷声般轰鸣，直接把我从迷糊中拽醒，：“快点起来发车了，离11点半都过去一分多钟了！快点快点。”
说完，她就急不可耐幻想工作服，下班回家了。
我则扫了一眼不少的乘客，确定都是生面孔后打火发车。
一路上，每一个点的车次因为生活作息习惯，并不会有太大出入，早已笼络熟悉，形成圈子的乘客们互相聊天，而全场只有我一个陌生人。
离我最近的一个妇女说道：“王大娘，你家孩子马上开学，准备放到哪里读喃。”
“害，就我家那个瘪犊子玩意儿，一天到晚不好生读书，天天就疯玩，成绩差的县区里的好学校根本不收，只能放到螺田小学继续读呗，长大了怕是连司机都当不上，得去工地搬砖喽。”
“你家小子挺聪明的，就是心不在读书上，以后懂事了肯定大有出息。”
......
王大娘扯着嗓子道：“师傅，前面螺田镇下车，”
我回敬一个职业式的微笑，点了点头，王大娘则是把话题烧到我身上：“呦，师傅哪里人，怎么有些眼熟呢？”
我怕前几日的报道让人认出我，就没有回头道“怎么可能？我和您都没见过。”
王大娘将信将疑：“哦，是吗？”估计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啥，就换了个话题：“对了，之前的郭牛师傅呢？”
“他这段时间有点事，我代班几天。”我没有将实情和盘托出，敷衍了事，说起螺田镇，我又想起被唤作小寒的小女该以及她素未谋面的妈妈。
我忍不住问道：“大娘，你是螺田人吧？你知道小寒一家吗？”
王大娘脸色微微一变，：“当然认识，她们一家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啊~。她们一家母女二人，男人几年前因为车祸，惨死当场，肇事司机现在都还没找到，那年小寒也才3岁，全家只能靠她妈妈一人支撑，日子勉强过了几年，好不容易孩子拉扯大了，自己却又病倒了。她们母女二人从未抱怨过，心地善良，待人和善，镇上的人没事干也会过去帮个忙，送点东西，”
长话讲完，车上的人均唏嘘不已，为之动容，一旁的妇女更是隐声哭泣，或许她们之间感同身受吧。
我心里不是滋味，同时又好奇起小寒的母亲，问大娘道：“你知道小寒母亲的名字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她男人几年前带她回来时，就已经怀孕，而后也只是称呼她为孩他妈，我们偶尔问起，她只说就这样称呼她，至于过去的名字就当没有好了。”
“嗯...谢谢您。”
......
谈话间，车辆停留在螺田镇的丁字路口，大娘和身旁的女人下车期间，我看向小寒所居住的那边，心里暗下决心，把代班的工资给小寒一家送去。
从螺田镇出发后，我心里不知为何，开始莫名忐忑，即使车上交流声不绝于耳，但我还是觉得死寂。
车终于是驶过谷里镇，来到隧道前 ，车上还有寥寥几人，我深吸一口气，踩油门的脚不觉间加了几分力道。
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更为了自己肩负司机的责任，我也得平安把他们带出隧道。
一进隧道的场景，直接把我拉回不愿触碰的回忆，记忆中李家栋会在我身后的椅子上抽卷旱烟：记忆中，空明坐在后排和女鬼做精神斗争：记忆中，千纸鹤用我给的红纸附灵击退鬼工人大军。
车子提速到我能把握的最大速度，带着我的回忆冲出隧道，没有任何怪事发生，倒是几位乘客被突然提升的车速吓得不轻，纷纷抱怨起我来。
“师傅，你是开魔怔了吗？隧道里还加速，会不会开车？”
“就是就是，人都要被你吓死。”
“你要是飙车，不要拿班车好吗？都说乘客是上帝，我们在你眼里是蝼蚁吧，你远远不如郭牛师傅，等我有时间，一定去投诉你。”
听到投诉二字，我感到脑袋不断充血。投诉，就TM会投诉，要不是你们自以为是的投诉，隧道就不会被挖开，工人们就不会死去，要不是投诉，11点半这趟车根本不会开通，我就不会摊上这档子烂事。
在我被气炸的诡异逻辑里，事情的过错全然归结于吃饱了没事干的投诉者。
在他们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中，我终究没能忍住脾气，化身电报员大声朝他们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傻狗玩意，一天到晚就晓得投诉，事情的内幕是一点不知道，被人骗了还替人数钱！！！真是一群小可爱，你以为我冲这么快是为了自己爽吗？要不是我冲这么快，你们说不定就死在里头了！！我TM好歹也是A照，你们有些连驾驶证都没有的人还质问劳资会开车吗？你们配吗？操！...”
事实证明，光脚不怕穿鞋的这句真理在任何时代都是适用，我的叫骂让他们瞬间闭上嘴巴，不敢多发一言，只能悻悻看着我，直至车行驶至终点站，车上也再也没有人讲一句话！
......
第二天又是难得的周末，我上午起了个大早，去医院看望一下郭牛的母亲。
我买上点营养品打车往医院去，进病房时，郭牛一家三口刚好都在病房。
此时，未见尊严的郭牛母亲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大有油枯灯尽之势，恐怕只有神仙显现才能救她性命了吧。
老太太先是在郭牛的搀扶在艰难靠在病床上，用力勉强将眼睛咪出一条缝，声音颤颤巍巍道：“小伙子，你就是郭牛这段时间念叨的顾大哥吗？”
郭牛回道：“是的，他就是我跟您提到的顾大哥，您好好休息，不要说太多话。”
老太太微微举起干瘦如陈年树皮的手：“没事，常言道，七十而知天命，我自己知道，我已经时日不多了，剩下的时间我再能和你们说说话，我就很知足了。”
话了，秦依云捂着嘴巴带着眼睛泛红的小杰退出病房，郭牛脸上也浮现动容之色！
郭牛母亲摆出严肃的模样：“牛子，都多大人了，也经历这么多生死离别，跟个孩子一样，还这么爱哭。记住，你已经长大了，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依云她一个女人家不容易，是个好媳妇，好儿媳，要好生照顾她。”
安慰完郭牛，郭牛母亲缓缓偏转头的方向，对站在一旁的我说道：“小顾，我这样称呼你不介意吧！”
“没关系，您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小顾，这段时间，郭牛这孩子承蒙你照顾，他是我从小看到大，人老实本分，在外头容易受人欺负，人又内向。有啥苦都往自己肚里咽，在这我代表我们一家谢谢你。”
“老人家严重了，郭牛也帮了我很多，要不是他提醒我，我现在指不定连命都丢了。相较于生命，这点帮助实在算不上什么。”
老太太似乎受到启发“对了，说起那趟鬼班车，我们家原先还有一个人也和它有联系。”
“还有一人？”我大吃一惊，霎时，脑里想起昨晚那张照片里雍容华贵的女人“是个高贵华丽的女人吗？”
女人？莫非就是昨晚照片上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我心中一阵悸动。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却是一阵咳嗽，郭牛连忙起身轻拍老太太的背部，责怪道：“娘，不要再多说话了好吗？俺来同顾大哥讲明。”
郭牛轻轻带上房门，我们并排走到医院阳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毕竟医院里的福尔马林味道是真滴刺激！
休息片刻，我迫不及待的问道：“郭牛，你妈说的女人是你车把手上夹着照片里的高贵女人吗？”
郭牛先是瞪大了眼睛，长久后叹一口气道：“是啊！”
我进一步问道：“她和末班车有什么关系呢？”
郭牛想了片刻，组织好语言后缓缓讲道：“那女人是我二叔卷进夜班车事件的根本原因。”
我惊呼一句：“根本原因！这么严重！”
郭牛做出苦涩的笑容道：“是啊！我二叔当年和她是情侣！”
“情侣？？怎么可能？”我脑门里一堆问号，无论从气质还是长相来看，她和郭大胆就不可能是一对，更何况女人照片里的样子顶多30岁，而郭大胆却早已年过半百。
“二叔和她之间站在一起和父女差不多，我们双方当时都极度反对这事，两人各方面除了身高都不对等，甚至立下婚约。后来二叔出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之间结婚的山盟海誓自然破裂...”
“那和夜班车的事件有什么关系？”我此刻迫切想要得到有用的线索，眼里不自觉有炽热的光闪烁，不由打断郭牛的话。
这很不礼貌，但是我感觉这女人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让我有了解密的资本，多日之后，有一条有用的线索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