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胡涂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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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我面色低沉，看着嘻嘻哈哈的胡涂。
胡涂见我不领他的好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小声嘀咕了几句，并顺带着把店门关上了。
由于第一次没有太多了解，也就没有仔细观察他。
出于对高人的好奇，我这次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样貌。
胡涂的长相和空明可以说是完全相反，胡涂的整个身材都很肥大，脸也是胖的如同煎饼，小小的眼睛在他那张煎饼脸上，整个人就显得特别猥琐。
我拿出胡涂给我的桃木剑，指着他质问道：“你小子给我的玩意，一点鸟用都没有，昨天晚上就跟个摆设一样。”
谁知胡涂依旧不改嘻嘻哈哈：“哪个说没用的，至少可以让你的心安一些。”
他的话让我一阵无语，胡涂玩笑开过了也就不再打趣我，拿起桃木剑指着上面的纹路：“你仔细看这些纹路，”我顺着他手指的纹路一路看下去，我只能认得这歪歪扭扭的太上老君四个字，而且纹路似乎用什么鲜血染红。
胡涂接着说道：“这是斩鬼符，道家的一种除鬼符咒，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
我听的一脸懵逼，只好转移话题：“胡涂，你认识空明吗？就是他说你这桃木剑没有什么屁用。”
胡涂一听，急了，怒不可遏道：“空明不就欲空山上那个秃驴吧。五年前老子就看他不爽了，装什么大佬。就他也配质疑我。”
“额，其实后面这句话是我加上去的。”
胡涂明显一愣，回过神来就黑着脸不理我了。我意识到自己好像玩过头了，拉着他说道：“胡涂大师，这次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你别不理我啊。”
好说歹说，胡涂才恢复了脸色，说道：“我是从道观里出来的，算是道教。而空明是佛教中人，所以从某种角度，我们不能算是一路人。所以他质疑我是对我道教的质疑。”
“哦，懂了，原来你原先是一个疯疯癫癫的道士。那你一定认识很多厉害的人物吧，你帮我引荐一个呗，如果能够成功帮我除了这一难，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
胡涂犹豫了片刻，问道：“难道连秃驴都没办法帮你吗？”
我点头：“空明只是说他能力有限。”
“我认识的人里，空明算是很强的人，五年前他就是搜救队里的顶尖战力了。这大妖怕是很难有人能够降服他了。”
听到这，我有些疑惑，问胡涂为什么他说那是大妖，而空明却说是个恶鬼。
胡涂脸色微微一变：“难不成缠着你的只是个恶鬼，那这恶鬼也未必太强了一点，五年前我们看到她时，她还只是一个即将堕入轮回的小鬼。”
见胡涂知道，我连忙问道后面的事，胡涂却卖起了关子，我知道他只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赶紧软磨硬泡。
胡涂架不住我的纠缠，说是让我保证不把接下来的事告诉空明就说，我见状连忙对天许下毒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只是胡涂不知道，我前面把主语我换成了胡涂。胡涂还满意的点头，接着说道：“五年前，搜救队里有我的一个师兄，道上的人叫他千里目。他天生一双阴阳眼，能够看到方圆十里的鬼怪。”
我惊呼一声：“我靠，这么猛，这他妈是二娃吗？”
胡涂不管我的吐槽，接着说道：“可惜他也是因为体质的原因，他道行的上限很低。扯远了，扯远了，说回之前啊，当时在搜救队决定分成佛道两派分别进山。进山没多久，师兄他就在隧道另一侧看见了一个女鬼不停的在哭泣，怀里还抱着一个刚死去的婴儿。”
我感觉浑身一僵，这荒郊野岭的遇见个女鬼多不是一件美事啊。果然，这些能人不仅有能力，胆子也要大，当下对胡涂和空明的敬佩多了一分。
“这女鬼死于当日三更之后，黑白无常要到三更才会来勾取她的魂魄，所以我们那个时候也就没有管她。哎，谁知道后来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祸端就是有你们道士的功劳在里面。”
胡涂一脸委屈转变成后悔：“谁知道当时她心怀如此深的执念，竟然能够抗住黑白无常的钩锁，强留在这人世间。”
“那你们说的大妖是怎么回事？和这女鬼有什么关系吗？”
胡来道：“当时的搜救队找了三天三夜，终于在山坳的某个地方找到了大妖。”
“后来呢，后来呢？”
“什么后来，我们刚见到他，嘿嘿，我就被秒杀了，当时就两眼一黑倒下去了。醒来就是第二天，搜救队的人几户都倒在地上，奇怪的事大家都没有一点事，就感觉如同做了个梦。”
“该不会是你们没找到大妖，只是在山里睡了一觉吧。”
胡涂听到我这样说，当即涨红了脸，反驳道：“放屁，当时搜救队几乎所有的人都做了这个，啊，呸，都遇见了相同的场景，总不能大家都做一样的梦吧。而且这女鬼能在短短五年的时间内，就成长到连空明都无法降服的地步，这背后肯定有大妖相助。”
这次我认可了胡涂的说法，眼见时间不早了，一会还要去郭牛家，这次收获也不小。加了胡涂的微信就往郭牛家里去。
郭牛家住在一条小巷子里，这里的房子都是三四十年前的，是星原市为数不多贫民窟。
我叩门，打开门，迎接我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看身高约莫五岁，
他先是看着我，端详了一会，很是乖巧，说道：“你就是爸爸说的顾叔叔吗？”
我回道：“我叫顾念，你叫我顾哥就行，我才23岁，当不起你叔叔。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这可不行，这就乱了辈分了。叔叔，我叫郭杰，”小男孩边说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并且给我端茶倒水，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把路上买的点营养品放在了餐桌底下，就一同帮郭杰做些家务事。
许久不见郭牛，我就问正在烧水的郭杰：“小杰，你爸爸呢？”郭杰看着水壶，语气很是平常：“去医院照顾我奶奶了，每天上午基本上爸爸都要去照顾奶奶，而妈妈出去买菜，所以这时候基本只有我在家。叔叔，桌上有些水果，你要就拿着吃，我先去做作业了。”
我微笑着对他“嗯，去吧，有什么不会的作业来问我啊。”
郭杰转身回到他的小房间，我则无所事事站起来观望了一下屋子。这间老房子的墙壁破旧不堪。只要一碰墙灰就簌簌往下落。一些裸露的电线上缠了一卷卷的黑胶布，沙发也已经塌陷了几个窝。
这时供台前的一张全家福吸引了我的注意，边框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昭告着这它的年头，
照片里有我熟识的郭牛，他和一个女人一同抱着小只的郭杰，他们前面坐着三位头发有些花白的人。这应该就是郭牛的父母加上他二叔郭大胆吧，我想。
就在我猜想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一个面容姣好却有些憔悴的女人提了些生菜就进来了，除了面色不同，模样和照片里抱孩子的女人一样。
郭牛的媳妇见到我，很是落落大方说道:"你好，你是顾哥吧。我是郭牛的内人，叫秦依云。"
她的大方倒是映衬出我的不好意思，我也用她的模板自我介绍一番，我们两人客套一番，她就去厨房做饭了。
这搞得我有些纳闷了：听秦依云的话，应该是个有文化的人，怎么就做了个家庭主妇。
纳闷之际，郭牛也从医院回来了。回来的郭牛见到我没有坐着，一脸着急对我说道：“大锅，是嫌弃我家穷吗？怎么不坐?还有郭杰这小伢子怎么在招呼客人的时候去写作业？看我去教训他。”说着，就往郭杰的房间里去。秦依云在厨房听到郭牛的话，连忙从厨房出来阻止他，我也嘴里为郭杰开脱。
郭牛见我没有生气，也就作罢，叹了口气：“这个小伢子爱读书，但是现在这情况，哪里还有钱供他读书，我娘还在医院，一天就是几百几千的花，我工资就这么点，我媳妇也为了能够照顾我娘和小杰，从电视台辞职了，现在就在家里做点针线活。”
他的话让我心情多了许多感慨，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们是被现实压迫的喘不过气，我却是被这妖魔鬼怪缠上，难以脱身。
我好言安慰了郭牛后，想起了郭大胆的事：“郭牛，你对你二叔的事情知道多少？”
郭牛往供台的照片处看了一眼，出神了许久，哽咽的说道：“我二叔一生没有结婚，一直在我家里住。三年前的那天晚上，他就凭空消失了，连同整辆班车。当时第一任司机消失后，我们就劝二叔不要接这班，二叔为了补贴家用，背着我们应下了调班的事。前面十天都没有什么事，直到农历十二号那天，二叔白天醒来时，整个人就像是被吸走了阳气一样，样子很可怕。”
我打断他，指着我的样子，对他道：“是不是我这幅样子。”
郭牛看着我的样子，陷入的回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