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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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明靠在座位上，缓了许久才虚弱的说道：“这隧道里的鬼怪怨念太深，我能力有限，现在还受了点伤，不能祝你除掉她了。”
他的话像是给我判了死刑，我完全没有了劫后余生的窃喜，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我得晚死个几天吗？
空明并没有在意我的反应，接着说道：“虽然我不行，但是论道行比我高的也有不少，你不要放弃，还有机会的。不过在这段时间，老王必须先暂停这班车，不然肯定要出人命。”
我重重的点头，非常认同他的想法。有空明相劝，老王应该会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吧。
虽然之前即使出了三次事故，依旧没有让他丢掉他的小乌纱帽，但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对他的影响绝对不小。
见到空明缓了过来，我发动班车，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隧道口，有些担心的问空明回程时会不会有问题。
空明只是说无妨，虽然他受伤了，但是那个鬼怪也是被惊了，回程的时候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我有些心不在焉，空明刚刚的意思是让我找道行更高的人来帮我，这让我一个小白怎么找得到，这哪里是小说，高人一抓一大把。
这时，我脑海里闪过胡涂那不靠谱的模样，左手掏出了他给我的桃木剑，并招呼空明过来帮我看看。
空明见到桃木剑有些吃惊，连忙问我这是从哪来的。见他如此拼命帮我，我也就放下了对他的戒备，将胡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他。
空明听完我的话，若有所思，许久之后才说道：“你说的是涂涂文苑店里的那个老板吗？”
我像小鸡啄米似的连忙点头，他们这种高人之间果然都有联系。空明接下来的话却打了我的脸，说道：“我和他不算是熟识，只是五年前合作过一回。”
五年前，又是五年前，我想到了胡涂对我说的这条路上有个大妖，便问空明是不是和这有关。
空明也不否认，只是将五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五年前，隧道还没被打通，很多在山那头的村民进趟城里要绕很远的路。于是，很多年轻人联名说是要打通大山，开出一条隧道，并且愿意甘当劳动力。
村里的许多老人却对表示反对，说是这山下封印这一个大妖，作恶多端，很早的时候被封印在这，而这山就是镇压他的法阵。
新时代的年轻人自然不信。迫于压力，上面决定打通这条通道，同时，暗地里派枢密部门的人在暗中盯着，以防意外。
在竣工的前一天，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意外要是这么容易被阻止就不叫意外了。
那是一个农历十五，工地上灌进了一股阴风，劳作的人们只当是空气对流，并没有放在心上。在月亮升起时，大家下班点名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个人。
大家只当是他偷懒，同时沉浸马上就要把隧道打通的喜悦中，并没有过多的在意，散了就各回各家去了。
等到第二天上班时，工头点名时，那个失踪的汉子依然没有来。由于老人家们天天把这鬼怪的话提在嘴边，工人们不由有些害怕起来，工头见状，赶忙鼓励起他们来。
就在隧道将被打通时，隧道某处角落传来一声大喊，周围的工友连忙围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这一幕把大家都骇破了胆，那个失踪的汉子被砍去四肢，散落在一旁，眼睛被挖出来，鼻子和舌头耳朵都被割掉了，身上血肉模糊，甚至有的地方可以看见里面森森的肋骨。但是他奇迹般的没有死，只是在那蠕动，这在古时候被叫人彘。
有些反应过来的工人急忙往外跑去，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工地里的人几乎全部死亡，就来在暗处提防的枢密部门也无一幸免。
上面重新组织民间的力量成立搜救队，准备捉拿邪祟。搜救队里就包括胡涂和空明。
等他们到工地时，隧道已经被打通，隧道两边静静的躺着一具具像汉子那样的人彘。
搜救队大部分人当时就没忍住，不停的呕吐。
据空明回忆，当时的现场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他就是工头，之前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出自他的原话。
不过经过很多天的搜索也没能找到破除的大妖，因此只能作罢。
空明所述的故事在我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震撼，我有些不解枢密部门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上面要派他们暗中盯梢。
空明先是赞赏的看了我一眼，又表现出一脸的不屑，回道：“枢密部门是政府开设的，专门来捉鬼，平息鬼怪引起的话题。不过这些人大多没有真才实学，只会点皮毛，真正的大能是对于这个部门根本就不屑。”
我本来还想问空明这桃木剑什么用，不过看见他为了我的事受了点伤，也不好多问，就只是嘱咐他好好保重身体。
车子很快停在了李家凹，空明对我说：“李家凹的事情，老王和我说了，等过段时间我回山修整好了，再帮你除掉他。”
我对空明再三感谢，并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千块钱以示诚意。他也只是连连说这是分内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肯拿着钱。
回程时，隧道里果然不再有那让人牙颤的恐怖哭声了。
到达南站已经是凌晨12点半，我拦下一辆出租车让空明上车，抢先把车钱付了。
在分别时，空明告诉我有事就去欲空山找他，我也请他帮我告诉老王一声，我在李家凹时就像调班或者辞职的想法。
回到家的我，久久无法入睡，空明的话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里。
我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个法术高强的人，不管胡涂靠不靠谱，我现在认识的有这方面真材实料的就空明和他。
......
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我竟然来到了隧道里面，身边都是被做出人彘的人。
唯一一个还完整的人前面站着一团黑雾，这黑雾好像察觉到了背后的我，朝我飘了过来。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出洪荒之力就是一顿猛冲，连头都不敢回，生怕回头就会被抓住。
长时间的奔跑让我肺感觉要爆炸了一样，我的速度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身后的黑雾里飘出诡异的笑声，并加快了速度。
我最终还是被抓住，那个唯一完整的人也在我旁边，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抗拒。
这时黑雾里传出公鸭嗓的声音：“桀桀，有一个方法能让你们1活下来，这个方法就是——你们把对方做成人彘。活下来的人就可以活着走出去。”
我被这鬼东西的方法吓到了，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人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里充斥着血色。
我刚想说什么。他就挥动着手边的利斧，不由分说就朝我的手臂砸了下来。
啊！
我大叫一声，一个侧身，却从床上栽了下来。
还好是一场梦，我抹去了额头上的细汗，有些许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了屋子。
我拉开窗帘，窗外依旧是车水马，人声鼎沸。
我打开手机微信，里面有老王发来的微信：小顾，这个礼拜不用来上班了。你按原来的工资，带薪休假，但是不要辞职。
我立马回了个ok的表情，就找到郭牛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郭牛的声音：“喂，你是哪个。不说我就挂电话了。”
我装作老王的声音回道：“是我，王队，等下来你家坐...”
还没说完下个坐字，郭牛就把电话挂了，弄的我猝不及防，只好重新给他打一个了。
这次过了很久电话才接通，“你这个骗子还没完没了了，王队长不是这个手机号码，我有他备注。”
我见玩不成了，也就不装了回道：“郭牛，是我。”
郭牛开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电话那头楞了好一会才传来激动的声音：“大锅，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诈骗犯呢。”
“嗯。那个我等一下来你家坐坐，可以吗？”
“没问题，我等一下出去买点好菜，你等一下中午一定要来在我家吃饭啊。这是我娘说的。”
眼见他把他娘都搬出来了，我也就不好推辞了，他把住的地方告诉我就挂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才是早上九点，到郭牛家顶多一个小时，我就决定先去找胡涂问问，当然随身携带的还有那桃木剑。
很快，我就来到了涂涂文苑店。店里的东西没有什么特殊的，除了价格。收银台处，胡涂正在用电脑看什么东西正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我刚走过去，就传来一阵奇怪的喘息声。
即使再迟钝的我也知道这人在看什么玩意，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当然也是为了掩饰尴尬，我连忙咳嗽了几声。
胡涂被我这几声咳嗽吓了一激灵，连忙挪动鼠标，然后这充满暧昧气息的喘息声就消失了。
胡涂见到是我，也不生分，就把店门关上，然后说了一句让我想打死他的话。
“兄弟，一起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