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驱除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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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袁氏看向了何祁安,询问道:“王爷,这事您应该知道吧?”
何祁安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倒是孟思屏在一旁面露担忧道:“道长若说死伤,那确实是有的!儿媳妇过门以后,花园子里有被残杀的女尸,王爷和我都曾大病过一场。”
宏汇道长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可以确认少夫人身上的确有着邪祟之物。”
“道长,这邪祟之物要紧吗?”温袁氏摆出一副慈母之心来,声声颤抖道:“对荨儿的性命可否有碍?”
“邪祟之物在她的身上附着的时间不算长,但若是再有个一年半载,恐怕也会没命。现在的邪祟之物害人杀人,如果放任不管,那终有一日会杀死宿主。”
孟思屏焦急的问:“敢问道长,这脏东西如何能够驱除?”
宏汇道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何祁安:“贫道有法子能够驱除少夫人身上的邪祟,只是需要少夫人的夫君同意,可您几位也知道,大公子与常人不同,做不得什么重要的决定,那贫道只有询问王爷了。”
何祁安沉声道:“道长直说就是。”
“需要将她的衣裳脱光,暴露在阳光之下用柳滕鞭打,打九九八十一鞭后再服用两颗贫道炼出的丹丸,服用丹丸后会出现短暂的晕厥,缓过来也就无碍了,只是这并非能够彻底的驱除邪祟,若是想彻底驱除,恐怕还要反复四五次才成。”
这边何祁安还没等说话,孟思屏就犹豫道:“可这怎么行呢?榕山观这么多人,脱了荨儿的衣裳,这还叫荨儿如何做人啊?”
温袁氏打断道:“现在保命要紧,哪里还管得了那么许多?我是荨儿的嫡母,我就替她做决定了!道长您一定要将她体内的脏东西驱出去啊!”
说完,温袁氏还擦了擦红肿的眼睛,表现的十分痛心。
孟思屏看向何祁安:“这事亲家夫人怎好拿主意?还是要王爷您做主才是!”
何祁安沉思半晌,说道:“这不妥,脱了衣裳外人定会议论,她想在这世道好好生存可就不容易了!”
宏汇道长说道:“王爷不用担忧,可将客人们先带往别处,不会叫外人看见的。”
“那究竟有谁能够看见?”何祁安瞪着眼问。
“贫道要与十八位徒弟合力驱除,大概也就这些人了。”
道观里都是男子,宏汇道长的徒弟自然也都是男子。
孟思屏与温袁氏对视一眼,皆知这件事以后,温南荨再想翻身,那难如登天!
眼看成功就在眼前,温袁氏瘫坐在地哭道:“我可怜的荨儿!我本以为你嫁了个好人家,没想到还遇上了这样的劫难!这可如何是好啊?”
“亲家夫人不必担忧,荨儿乃我家儿媳,就算真被谁看了去,我们也是能善待她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亲家夫人能够把荨儿许配给明烛,我们也要对荨儿负责啊。”
两个妇人一唱一和,又将压力放在了何祁安的身上。
但何祁安依旧久久没说话。
这两个妇人今日太反常了,平日里都恨不能杀了温南荨,如今却处处表现自己犹如慈母一般,何祁安并未轻信二人的哭求。
可宏汇道长说的话他却听了进去,犹豫此事究竟该怎么办。
王府中死伤的人他心里有数,那是他那个没心肝的二儿子何明煜做的错事,他的大病是被何明煜活活气出来的,干温南荨何事?
只是让他犹豫的是适才温南荨的裙摆莫名起火,又遭遇了神像倒塌,这可是轻易不会发生的事。
就在他犹豫的工夫,孟思屏已经替他答应下来,要宏汇道长即刻开始。
“这不成。”何祁安脱口而出:“要先问问儿媳妇的意思!”
“王爷您不能这样犹豫啊,邪祟在荨儿体内,将来荨儿很难存活不说,整个王府都会被这邪祟所连累!”温袁氏痛哭道:“我也不想伤害荨儿,可眼下被逼到了死胡同,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宏汇道长在一旁说道:“王爷请放心,按照贫道的法子,定会为少夫人将邪祟驱除干净。”
孟思屏生怕何祁安咬死不答应,自己便自作主张的同宏汇道长说:“道长请,咱们就快些开始吧!”
说罢,宏汇道长与温袁氏一起同孟思屏走了出去。
温南荨这边还在思考裙摆起火和神像倒塌的事,见孟思屏等人出来,心知他们的算计已经开始了。
就听孟思屏缓声与她商量:“道长说了,你的体内有邪祟寄生,日后可是会要命的!我们问过道长,他有法子替你驱邪,你可要好好配合!我与你嫡母和王爷都同意了,你也别犹豫,保住性命才要紧!”
“敢问母亲,道长想如何为我驱邪?”温南荨绣眉一挑,目光直刺孟思屏。
孟思屏神情一滞,没敢说话,倒是温袁氏在一旁说:“说起来也简单,只是要脱净你的衣裳,道长用藤条将邪祟打出来,然后再服用一颗丹丸就好。”
听她说的轻描淡写,温南荨心中的怒火滚滚燃起。
这是要她的命啊!
如若不是她早就准备好,或者摊上了一个性子软弱怯懦的女子,着了她们的道便是死路一条,只有一根绳子将自己吊死才能挽回脸面!
一旁的何绣蝶闻言面露嘲讽:“哎呦,这还要脱光了呢?我还未出嫁,可听不得这样的话!若我是大嫂嫂,还不如一头扎进河中去,直接死了干净!”
温南荨转头怒视何绣蝶,但还不等她说话,旁边的何明烛就如一阵风一般从她身旁窜了过去,双手猛地揪住了宏汇道长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压倒在地,一拳头抡在脸上,大骂道:“你个畜生!爷打死你!”
孟思屏急忙将人拉开,看着眼眶被抡青的宏汇道长表示歉意:“道长千万别生气,这孩子痴傻,听闻要这样对待妻子自然受不了,您别与她一般见识。”
宏汇道长被打的眼睛都不敢睁,一边揉着酸涩难忍的眼睛,一边摇头说道:“不妨事的,只要把邪祟驱除了就好。”
温南荨淡淡一笑:“道长神机妙算,难道没提早算到自己会挨一拳头吗?”
一旁的温袁氏拉了温南荨一把:“你别在这儿胡言乱语!道长既然要为你驱除邪祟,你就应该恭敬的对待道长,说这话简直没规矩!”
温南荨看向温袁氏,笑着说:“他愿意为谁驱就别谁驱,我用不着。”
“你别闹了!你身上有脏东西,刚刚神像砸向你就是最好的证明!”孟思屏紧锁眉头道:“既然已经到了,就快让道长为你驱除邪祟。”
“道观那么多,别家道长怎么说?”温南荨见何祁安也出来了,便大声道:“神像倒向我也说明不了什么,若是有人要害我,只需提前在神像上动手脚,接着让我跪在那块蒲团上就好。”
宏汇道长这会儿终于不揉眼睛了,佯装生气道:“不能胡说!这是对神像的大不敬!”
孟思屏也说道:“什么动手脚?你没证据可别乱说话!况且这一切都是所有人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不成!你裙摆莫名起火,正说明你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何明烛走到了温南荨裙摆方才起火的位置,用脚在地上蹭了蹭,用装傻的口吻说:“媳妇你来看,这地上有东西。”
宏汇道长面色微变,抢在温南荨前头走了过去,边走边说:“可是有谁洒扫没扫干净?”
说着,他还伸脚去抹。
但何明烛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直接一把将他倒向一边,高高的扬起拳头说:“你个畜生,滚远点儿!”
方才的一拳实在是让宏汇道长有些隐忍不能,看见拳头他就下意识的躲避,待他睁眼后,才发现何祁安等人已经走到了门槛外。
何祁安底下身子,细看了看门槛旁,只见地上有一些零星的暗红色碎末。
他想拿手捏起,却在触碰到的瞬间感觉到有些烫手,慌忙的撤了手后他沉声道:“道长,您可否为本王解释一下,这东西是什么?”
修道之人有真有假,有许多江湖术士都会什么隔空取火的小把戏,再加上发现了这烫手的粉末,何明烛难免对此事起疑。
“适才儿媳还在想,婆母与嫡母跪了中间的蒲团,父亲您只能挨着婆母跪,三妹妹又将最边角的位置留下,夫君因为与常人不同不准跪,只留下最后一个蒲团给儿媳,如果早先在神像上动手脚,只待儿媳跪下神像便砸下来,这也是说得通的。”
何祁安是守礼之人,不会主动跪在温袁氏身边,他会挨着孟思屏那是必然的事。
而何绣蝶也与温袁氏不熟,还因为温袁氏是温南荨的嫡母而心生厌恶,这种求个身体健康好姻缘的事,她也不会挨着自己不喜欢的人。
所以不用过多的算计,那个位置也就留给温南荨了。
“简直是一派胡言!”宏汇道长十分生气道:“照少夫人的意思,还有人配合贫道害您不成?贫道没必要这样做!”
话才说出口,门外便传来了一句:“修道之人本应远离世俗,可道长却一心为财甚至要杀人害人,这样想来道长能害少夫人也是正常的。”
众人齐齐看过去,只见云绍昌带着衙役站在门前,旁边两个道士走过来,同宏汇道长说:“云府尹说是来查案,我们拦着了他却非要往里闯,多说一句衙役就亮刀子!”
“得了,你们退下吧!”宏汇道长的脸色十分难看,看向云绍昌问:“不知云府尹适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贫道一心向道,早已经远离了世俗,双手从未碰过黄白之物,云府尹为何要中伤贫道?”
云绍昌并未急着回答宏汇道长,因为他瞧见有几个道士犹如见了鬼一般,齐齐向后躲着。
而后头有一扇小门,看样子他们是想从那儿出去。
小门直通后院,他们想出去的目的显而易见。
因此云绍昌直接下令:“拦住他们!”
拦住道士后,宏汇道长脸色微红:“云府尹,您究竟要做什么!贫道从不与官场之人有所往来,更不曾得罪过您!”
“谋财害命的,就是得罪本官。”云绍昌走到了宏汇道长的面前,看着他被打了一拳的眼眶,心想打他的人这是打轻了。
孟思屏与温袁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晃着了,还当是自己要害温南荨的事竟然引得云绍昌出马。
“云府尹,您这是做什么?”孟思屏赔笑道:“可否是有什么误会啊?”
云绍昌客气的同孟思屏说:“夫人有所不知,这榕山观涉嫌谋财害命,本官不可置之不理。”
孟思屏装作害怕,用帕子掩了掩嘴:“云府尹的话可认真?”
“千真万确,只要本官一查便知。”
但宏汇道长心虚,哪里肯让云绍昌搜查呢?
他挡在云绍昌的面前,大声呵斥道:“榕山观岂容你放肆!我们榕山观接待的香客众多,就连当今陛下都常日服用贫道进献的丹丸,云府尹想要搜查,想要给榕山观和贫道扣帽子,那也要先问问陛下的意思!”
云绍昌半点也不打怵,直接一挥手,身后的衙役齐齐的散开,跑向后院。
而他则说道:“等查完,本官自会到陛下面前请罪!”
说罢,他又走向了温南荨:“方才这道士刻意为难少夫人,想必少夫人是受惊了,不如让大公子陪同着,到后院散散心喘口气儿吧。”
温南荨与何明烛明白他的意思,温南荨当即装作呼吸不畅的样子,让何明烛扶着二人一路往后院走。
到达后院后,云绍昌的手下走近温南荨,温南荨半抬胳膊为他指了个方向,那手下便带着其他衙役跑了过去。
小屋子很快被发现,被发现时外头依旧挂了一把大锁,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了的碗,碗中装着已经馊了的冷饭,旁边还放了一碗水,可能在前不久还有人来过,给屋子里关着的人喂水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