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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调查赵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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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产的事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的怎会小产?”温南荨想不通。

温南芷叹了口气,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说起来也可能是我小心眼吧,那次是他的嫂子约我去上香,但是在下台阶的时候没走稳,摔在了台阶上。”温南芷慢慢道来:“后来我觉得鞋子不对劲,左脚的鞋跟发滑,说出去却无人信。”

“怎么,鞋子被人动手脚了?”

温南芷先是点头,接着又是摇头:“那天刚下过雨,路上十分泥泞,下马车时我踩在了泥里,大嫂的婢女就主动帮我蹭了蹭鞋,我不知道我摔倒与这件事会不会有关联。”

温南荨嗅出了这件事中的蹊跷,冷笑一声问:“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四姐姐你婆家准备分家了吧?”

“你怎么会知道?”温南芷有些诧异。

分家的事在没彻底决定前,是基本不会透露给外人知道的。

她公爹已经年近七十,老来得子有了她夫君,就这么两个儿子,那是当做眼珠子一般疼。

这次分家也只是一个说法罢了,婆家财产实在不少,这些黄白之物分来分去也没个结果,她作为外姓人不好提,也没人会有意和她说起。

温南荨说道:“分家时,已经出嫁的女儿是得不到什么的,如果你公爹只有两个儿子,那必然会将财产都分给他们,但若是两个儿子都有所出,那得到的只会更多。”

肚皮空空没有传承,给再多财产又有什么用?

这话让温南芷如梦初醒:“六妹妹的意思是,他大哥是怕我生了儿子,和他多争一份财产,所以才让他妻子对我下手的?”

“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温南荨看向温南芷问:“如今财产什么的都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姐夫这样待你,你可还想和他继续过下去?”

在她问这句话之前,温南芷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她的一辈子都在围着几个男人转,在家时听父亲的话,出嫁了听夫君的话,等日后有了儿子上了年纪,她还要听儿子的话。

离开了夫君她该怎么过呢?难不成要回到敬安伯府吗?那里只怕早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嫡母不拿她当人看,父亲就是嘴上说的好听,不能为她带来什么实际的庇护,再嫁只怕也不容易,她该如何生存。

所以她叹息着回答:“我身无一技之长,离开他不知还能不能找到好人家,况且他动手打我实在算不得什么该和离的原因,这世道由男子统治,我竟不知该如何反抗。”

“四姐姐需要给我一个结果,若是你想离开他,我自然会为你找门路。若是你想要继续在他身旁熬着日子受苦,我也只能救你于眼下。”

铃铛自幼伺候温南荨,知道这对姐妹感情深厚,忍不住劝道:“四姑娘可要想清楚,一个人纵然不好生存,好在还有人能帮您,但若是一直留在那个害过你的人家,心也苦皮也苦,怎是好过的地方?”

温南芷看向铃铛,眼泪滑过被打破了的嘴角,但她却感受不到疼。

最终她说道:“六妹妹,你和铃铛说的都对,若我的孩子真是被他家人害死的,我确实不能再继续留在这儿了。”

否则日后哪怕她怀了孩子,也会被人想尽办法除掉。

银钱家产迷了人眼,就拿她这个苦命的外姓人开刀,这凭的是什么?

得到了她的答案,温南荨心里安慰了不少,抬腿便向大门口走去。

温南芷嫁的人家姓赵,叫赵贺平,这会儿正在大门口等候。

说实话,他十分后悔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

不是因为打了妻子令他后悔,而是不该在恒郡王府旁边动手,他此刻才想起,妻子的妹妹不就嫁进来了吗?

有王府撑腰,这件事还真没有那么好解决。

所以赵贺平老实了不少,在外头客客气气的与门房说话,想让温南芷出来。

但温南芷没有出去,反倒是温南荨,冷着一张脸见到了赵贺平。

“你是谁?”温南荨问道。

模糊的记忆告诉了她男子的身份,但她还是要问上一问。

赵贺平赔笑道:“妹子忘了我了?我是你四姐夫赵贺平啊!”

“原来就是你将我四姐姐打成那个样子的?”温南荨语气平淡的说:“四姐姐被打的浑身是伤,要在王府内养上几日,你先回去吧。”

赵贺平扯了扯嘴角,有些生气却只能极力控制:“妹子你听姐夫说,她既然已经嫁到了我们赵家,那就是赵家的人,她受伤了哪有到妹妹夫家养伤的道理?这传出去要丢脸的,想必你也不愿让整个王府都跟着被议论吧?”

“注重面子的人,本质上都是什么能耐没有的窝囊废。”温南荨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为了所谓的颜面便可对我姐姐大打出手,可有想过外人会怎样议论?”

这下赵贺平彻底生气了,语气也有些不耐烦:“那是我赵家的人,她犯了错我凭什么不能打?打她还犯了哪条律例不成?”

“听闻你家是皇商?”温南荨说:“那就让陛下知道知道,身为天家的买卖,你这做人做事是有多么差劲!”

听温南荨提及隆康帝,赵贺平这才认怂了一些。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但他怕自己传出不好的名声,让隆康帝厌烦。

于是他只能赔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好歹也是称我一声姐夫的,这次我承认自己错了好吧?我不该对你姐动手,你让你姐出来,我将她接回去好生赔罪照顾着。”

“你回去吧,要是再留在府门前头,我就叫家丁将你赶出去。”

赵贺平眉头一皱:“你凭什么啊?你不过是一个嫁进来的外姓人,而且还是嫁给了一个和常人不同的傻子,这王府还能受你管制不成!”

听他骂何明烛是傻子,温南荨眼中凶光一亮,几个家丁带着棍棒走出,直接将赵贺平按在了地上。

温南荨徐徐说道:“如今我是这王府的管家人,你到我门前闹事打我姐姐,我没将你打出去已经看在你是我姐夫的面子,但你口出狂言贬低王爷之子,不打你一顿恐怕王爷和陛下都会不满!”

这下赵贺平真的怕了,挣扎道:“你不能随便打我!刚刚是我话说错了,我把话收回来!”

温南荨转身道:“将人拖进院子里打,打完送回赵家。”

若只是替温南芷出气,那点到为止也就罢了,但如今是想让温南芷脱离赵家,就不能只打这么一顿。

她需要一个契机,让赵家来主动招惹她,给她足够的时间调查赵家。

赵贺平大哥为了家产害温南芷的事要查,其他事也要查,赵家欺人太甚,那就别怪她。

不多时,就有下人回复说赵贺平已经被送回去了,听说他母亲赵周氏看小儿子被打成了那样,心疼的不行,犹如疯魔了一般询问前因后果,嚷嚷着要讨个说法。

“她知道是我命人打的了吗?”

“赵贺平自己交代的。”

温南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亲自去了趟枣香坊,一进门便问卢伯:“帮我查一下京城皇商赵家,有没有门路?”

卢伯想了想说道:“我对赵家完全不了解,不过我可以为掌柜的想想办法。”

“主要查赵贺平的哥哥赵生平,他的一切我都要知道,另外再帮我查一查赵家这些年有没有税收上的问题,我不相信一个没干几年皇商的人家会攒下如此家业,里头容易有蹊跷。”

做官的恐怕都没有经商的人有钱,但经商的人品如何却难说,像赵家这样人品败坏的人家,能为了一部分家产害自己人,那在给皇家的税钱上也很容易动手脚。

嘱咐完卢伯以后,温南荨来到了后屋,看了看正在养伤的方湛迟。

由正儿八经的郎中重新包扎过伤口,看起来愈合了许多,一进门便是浓郁的药味,但方湛迟似乎是习惯了这种味道。

温南荨笑话他:“现在也是个大小伙子了,我都快忘了小时候抗拒喝药的你,被父亲硬灌下去黑黢黢的药汁子洒了一身。”

方湛迟有些不好意思:“那是父亲太用力了,那时候我还小,哪能这么对待。”

“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喝药自然也不能怕。”温南荨打趣说:“难不成你以后有了儿子,他生病了也不喝药,你会同意?”

“那我自然会像父亲一样,硬灌给他。”

说完,姐弟两个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最近姐姐在忙一些事,何明煜就要回京城了,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另外还有你刺杀失败的孟思屏,这段时间她消停不少,不知又在想着什么歪主意。另外还有我这原身的母家也有一些烦心事,等我都处理好了再经常来看你。”

方湛迟是个十分懂事的性子,他主动询问道:“有没有我可以为你分忧的事?”

“暂时没有吧。”温南荨想了想,问道:“这五年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些关于赵家的事?就是皇商赵家,主要赚钱的营生是走海路帮着送东西。”

这问题温南荨也只是顺口一问,没想到却问对了人。

“我没听说过,但是我之前有几个一起要饭的兄弟,他们就在赵家门口的那条巷子里常住!”

“乞丐会知道赵家的事吗?”温南荨有些怀疑。

方湛迟顿了顿,接着说道:“赵家的事我毫不知情,但他们曾经说过,之所以把居住的地方选在赵家附近的巷子,是因为那里住的都是有钱人,可以讨到钱,不过赵家人从未给过他们一文钱。”

赵家的人有多抠,温南荨也算是领教了。方湛迟的话更印证了她的猜想。

又不愿出钱,又心思坏的人,定然有一些大的秘密需要人去发掘。

“不如我将那些小兄弟们叫过来,姐你直接问他们吧。”

“怎么叫?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出去啊,况且你现在不方便见人的。”

方湛迟微微一笑:“你叫人过去就成,说是迟哥有些交代,他们就会跟着一起过来了。”

温南荨反应了一下,嘲笑道:“好家伙,这几年里你也算混的不错,都在丐帮之中混上称呼了。”

当天枣香坊打烊后,温南荨派小六走了一趟,还真带来了三个乞丐。

这几个乞丐没比方湛迟小多少,回来的路上小六问起为什么听方湛迟的话,他们都是统一的说法。

那就是方湛迟身法好,谁欺负他们了,方湛迟都会为他们报仇。

其中一个小乞丐问:“迟哥最近一直不露面,他这是怎么了?”

小六回答:“受了点伤,整日这么打打杀杀的,受伤也是在所难免。”

从后门进到枣香坊后,温南荨已经等候在了这儿。

方湛迟和三人说了会儿话,看得出来他们几个感情很好。

就听其中一个小乞丐说:“迟哥我跟你说,我看见赵家的那个赵贺平了!不知被谁给揍了,打的没了人样,叫人抬回来的!”

另一个乞丐说:“这次可别提多解恨了,受他这么久的欺负,看他挨打我比讨到银钱都开心!”

温南荨询问道:“怎么,你们和赵贺平有仇?”

“何止是有仇啊!赵家上下一个好东西都没有!”最开始说话的小乞丐说道:“就说赵贺平那大哥吧,他媳妇进赵家门之后没到七个月就生了大胖小子,这说明什么?”

若是温南荨没记错的话,温南芷说那孩子出生时八斤多。

早产的孩子,怎能长的那样健壮?恐怕是先有身孕,后进了门。

方湛迟怕这种事说出来污了姐姐的耳朵,连忙呵斥:“说什么呢,这儿还有姑娘在呢。”

温南荨说道:“没关系,这种事我听着就当是解闷了。”

被训斥的小乞丐嬉皮笑脸的继续说:“另外,最近我还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个男子三更半夜的从赵家被打了出来!”

方湛迟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是赵家的人吗?”

“应该不是,我听打他的人吼什么再敢过来就把他送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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