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看风云际会笑恶算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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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走近至酒铺掌柜面前,温颜说道:“兄台一脸祥和面相,却没料到是个黑心商人,酒铺是你经营,那桌菜最后亦是经你之手送上桌子,如何下毒你最是清楚不过,在下这里请
教了。”他嘴角带着笑容,却生出一股威严,酒铺掌柜早已吓得痛哭流涕,不住摇着头说道:“不要,不要,不是我,不是我……”话说到一半,突然收口,睁大着双眼,盯着中年人身后,
显出惊惧目光——
中年人身后猛地急风掠动,竟是那三个店小二飞扑过来,两人挥刀横劈中年人,另一人举着哭丧棒,朝着酒铺老板当头一棒砸了下来,来势极为凶猛。中年人笑道:“跳梁小丑,也敢发
威,去吧。”他并不转头,左臂衣袖向后一挥,三人如同撞在铜墙上,齐声大叫,往后弹了出去——
一招退敌,中年人揽回手,转身看着三人从地上狼狈爬起,颇有嘲笑之意,说道:“原来如此,我早有疑虑,这家酒铺作主之人非那位兄台,果然不出所料,暗中掌局的是你们四人,了
不得,你们身份藏匿得极为隐秘,应是有高人指点,方才传讯出去,可是去邀帮手了?”——
沈诗恒微微颔首,忖道:“我果然没有走眼,如此轻松震开三人,内功修为极为不俗,是个好对手。”他嘴角微微露出笑意,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
三人被中年人功夫震慑,各自高举兵刃,双臂却不住发抖,可见内心慌乱。中年人笑着说道:“你们不必慌张,在下无意取你们性命,只需说出如何让柳公子中毒的手段,便大可离去。
”——
三人听他这番言语,顿时松了口气,最年长那位突然露出凶狠神色,刀尖对着中年人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敢来破坏大爷的好事,你等着,过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他口中不停
咒骂,双腿却是剧烈颤抖,显然一副色厉内荏的神情——
中年人皱起眉头,突然身形一晃,旁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他已来到那破口大骂之人面前,身法之快,令人乍舌,只听一阵衣衫撕裂声响,那人店小二装束被一把撕去,显露出一身黑色衣
衫——
陆唯夕秀目瞥见那黑色衣衫右肩上赫然绣有一轮弯月,急忙指着他大叫说道:“月落乌啼,此人是月落乌啼的人。”——
那人被撕去衣衫装束,又听一个小姑娘说出来历,脸色巨变数次,突然又哈哈大笑道:“既然知道本帮大名,那再好不过了,本大爷正是月落乌啼中人,你们若想活命,还不快……”说
话声突然一断,正是中年人点了他的穴道——
中年人朝陆唯夕望去,说道:“这‘月落乌啼’四个字在下还是初闻,姑娘可没认错?”陆唯夕小脸一昂,说道:“那是自然,我都和他们交手了两次,若再认错,那岂不是和某人一样
,乱放狗屁了。”她仍旧惦记铁书盈骂他言语,此时又回骂了过去,中年人也不禁莞尔——
酒店掌柜张大了嘴,一脸难以置信,喃喃说道:“他们四个是我老乡,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为何又要杀我,为何要杀我?”突然顿足捶胸,放声大哭起来——
中年人扬眉一笑,伸手在被他制住的店小二脸上摸了一下,突然往后一扯,从对方脸上撕下一物,似是人皮面具,此人顿时相貌大变,换成了狰狞面容——
掌柜大吃一惊,支吾着说道:“你,你是谁,严小哥人呢?”此人哼了一声,却不说话。中年人突又欺身飘到另外三人身边,从他们脸上各撕下一张面具,他动作实在太快,三人根本不
及防备,当下面面相觑,背上冒出一股冷汗——
中年人把四张面具朝地上一扔,朝掌柜说道:“这四人都是假扮的,恐怕你这四位朋友都被他们杀害了。”掌柜脸色惨变,瞠目说道:“死……死了,怎会如此,他们……他们是……寻
常良民碍…”——
在旁众人亦觉此事颇为凄惨,沈诗恒暗道:“原来又是那老家伙做的好事,我倒要看看这次他又在耍什么手段。”——
陆唯夕芳心动气,暗道:“那日这个帮派差点害得柔姊姊没命,这次又对清哥哥柔姊姊下毒,还杀了掌柜四个朋友,月落乌啼,你们的手段太过狠毒了,我陆唯夕可不能放过你们。”—
—
她气鼓鼓地想着心事,目光不离柳悦清耿沧柔,突见柳悦清微睁双目,瞧着自己,她惊喜之下,大声叫道:“清哥哥,你可醒来了?”——
这一声叫唤,引得众人齐目望去,柳悦清虽然睁开眼睛,身躯却纹丝不动,依然盘膝坐在地上,眼神示意一下陆唯夕,陆唯夕立刻领悟,快步跑到他身侧,柳悦清低声说道:“夕妹妹,
你凑近过来,我在你耳边说话。”陆唯夕满怀狐疑地向前凑近,只见他双眼无神,面色灰败,更有黑气若隐若现,不禁担忧地叫道:“清哥哥,你可好?”柳悦清侧过脸,嘴巴凑到她耳边,
陆唯夕轻轻啊了一声,见他做出这等亲昵举动,芳心如小鹿般乱撞,想道:“清哥哥不是喜欢柔姊姊的吗?他这是也喜欢我了?”脸蛋顿时飞红起来——
她脑中一片紊乱,柳悦清已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只是她心神激荡,怎能听清他所言,嗯了几声,犹自出神,柳悦清见她神不守舍,急忙用肩膀撞她一下,陆唯夕这才惊醒,脱口问道:“
怎么了?”柳悦清说道:“小妹子,我有重要事情相托,别分神。”陆唯夕心神一凝,这才收敛心思,听他一言一句道来——
他声音极低,旁人无法听见,只见陆唯夕颔首不止,突然啊地叫了一声,捂着嘴一脸恍然之色,随即又凝神细听,偶尔微微颔首,突然犹豫一下,眼神不住往酒铺内看去,众人都好奇他
所谈何物,也随着她眼光望着酒铺,欲看出些蛛丝马迹,但其中只余那白发老太在酒铺中,蜷缩一团,似乎怕得紧了,忘记抽身逃脱,却也看不出异状。众人心中更是迷惑,沈诗恒微微冷笑
看着柳悦清,似乎有些不屑,铁书盈原本就沉不住气,这时更是心痒难耐,抓着头说道:“他奶奶的在说些什么,这般神秘,好生令人心烦。”——
李姓老者走至中年人身边,端详着柳悦清,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之色,说道:“这娃儿内功好是深厚,他中的剧毒毒性很猛,却能将其压下,很了不得啊,果然有其父当年风采。”中年人
笑了笑,说道:“柳芳霆、柳重,如今柳悦清,都是好手,柳家这武学修养颇为令人侧目。李老,你见多识广,这个‘月落乌啼’是什么来历,你可知一二?”李姓老者摇头说道:“属下孤
陋寡闻,不曾听说。”此老竟是中年人下属,颇为令人意外——
沈诗恒诧异地望了中年人一眼,显然他已听见两人对话,中年人回视他高声说道:“沈兄可曾听说‘月落乌啼’这个帮派?”沈诗恒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铁书盈在旁突然哈哈一笑,插嘴说道:“江湖上门派多得很,大门派有少林和丐帮,西域有崆峒,北方有真定秦家庄,南边有江南霹雳堂,还有南郡耿府、淮阳凌府,都是几代世家,也
算得上底蕴深厚,南疆有三绝,甚是古怪,颇有些名望,洞庭湖那里有个帮派,都是一帮子娘们,咱家也听闻过,另外有些小门派,比方说白马寨、长生门、烈刀斩马帮、白石帮…”说到此
处,他喘了口气,摇着头说道:“他奶奶的,这些乱七八糟小帮派过于繁多,咱说不过来了,反正就是这些帮派等等,我大铁子胸中有数,但说起最鼎鼎大名的,那还要数咱们西禅宗了。”
——
众人见他突然指点起江湖门派,不禁都是愕然,却听他最后一句竟是夸起自己,更是觉得好笑,秦掩迟叹了口气,心道:“这呆子,又开始发毛病了。”皱眉说道:“呆子,你……”铁
书盈突然大叫一声,吼道:“慢着,老子还没说完,就是这狗屁的‘月落乌啼’,老子我闻所未闻,你们这四个兔崽子,在老子面前发威,老子一拳送你们去见姥姥。”他这一声如同惊雷,
吓得三人脸色惨白,被沈诗恒摔在地上的另一人好不容易爬起,经他这么一吼,又摔倒在地,颤声说道:“您老饶命,小的家里没有姥姥,是没法子见到的。”铁书盈一听便乐了,仰天哈哈
大笑——
铁书盈胡搅蛮缠时,柳悦清早已和陆唯夕说完,他低声说道:“有劳小妹子了。”陆唯夕咯地一笑,斜望着他说道:“清哥哥怎么对我如此客气?”柳悦清微微一笑,又闭上双眼,似乎
异常疲累,陆唯夕看着他,一张俊脸离自己只有三五寸距离,又想到刚才自己胡思乱想,更是脸蛋发烧,芳心如小鹿般乱撞,想道:“清哥哥虽然没说喜欢我,但他这般亲昵举动,都被人瞧
见了,叫我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