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乱名门计诡蛇蝎肠肚也敢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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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萱回过头来,笑了一下说道:“柔儿,你可醒转了。”耿沧柔嗯了一声,走到她身旁,床榻上柳悦清双目紧闭,正自安睡,脸上不复那酡红之色,却是有些苍白憔悴——
只听他鼻息沉沉,睡得颇熟,耿沧柔这才定了心,叹道:“想不到侄女一回到府中,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替爹爹二叔二婶添麻烦了。”郑萱说道:“这事难以预料,也不能怪柔儿,大
家都觉得不好受,所幸你爹爹虽然伤重,却非不可医治,否则还真是难办了。”她打量着柳悦清,俏脸现出凝重之色,说道:“素闻清月山庄柳家都是仁厚忠义人物,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柳
悦清那一掌却显得有些不像话,按理说柳家门规森严,不会教后辈这等卑劣行径,难道是这几年柳重去向不明,柳悦清无人教管,误入歧途了。”耿沧柔摇头说道:“这倒不曾如此,我和柳
少侠接触过一些时日,实是一个正气凛然的大好男儿,不会干卑鄙之事,想必其中另有隐情。”郑萱笑道:“你还真替这个小子说话,那时他眼神混乱,似乎神志已失。但我看他并未中了迷
失心神的毒药,这事真琢磨不透,若他醒转不过来,岂不是成了无头公案。”——
耿沧柔心中一跳,郑萱一言道来,正令她想起不久之前,柳悦清亦是昏迷多日,恁凭他人呼唤,却毫无效用,莫非此时这个症状复又发作?她暗暗骇异:“柳悦清变成这样,显然是那老
头做的手脚,可见此人传功于他,居心不善,只是我不认得这老头儿,他的来历我毫无头绪。”想到这里,心头怦然一惊,脱口说道:“柳少侠犹未醒转,莫非是三弟一掌之故?”郑萱沉吟
一下,摇头说道:“看其症状并非如此,先儿出掌力道虽足,却也不会将人打成这个模样,我看过他的伤势,虽也不轻,却也不至于昏迷不醒。”耿沧柔啊了一声,粉拳捏紧,略有恨恨之意
,咬牙说道:“定是那老头子干的好事,借柳少侠之手伤了爹爹,简直可恶至极。”郑萱奇道:“什么老头儿?”——
耿沧柔正欲说出,柳悦清突然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一震而起,大声惨呼,耿沧柔和郑萱同时转头,只见柳悦清蜷在床上,双手捂着腹部,嘴里发出*之声,显得痛楚难忍。耿沧柔急忙扑
近,脱口问道:“柳公子,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柳悦清全身不停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耿沧柔看得不忍,伸手扶住柳悦清臂膀,突然一声惊呼,惶然说道:“怎么这么多汗?萱姨,你快想想办法。”——
郑萱亦露惊讶之色,出手按住柳悦清背部,从掌心缓缓送出一股真力,欲平复柳悦清之痛。不料真气甫入体内,柳悦清又一声大叫,全身剧抖,将郑萱和耿沧柔反震出去,这一下力道极
大,两人匆忙间扶住身旁桌椅,这才不至摔倒——
柳悦清嗬嗬几声,口中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痛死……痛死我了……我的丹田……我的小腹……”猛然间又蜷成一团,耿沧柔见状不妙,也乱了方寸,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回头问道:
“萱姨,你看这怎生是好?”——
郑萱暗暗定神,她年岁稍长,更显沉稳冷静,方才柳悦清反震之力极强,震得她手臂一阵酸麻,惊奇之余,也不知他为何会如此痛苦不堪,当下说道:“柔儿别慌,我让你二叔去叫郎中
过来看看,你先别靠近这小子,他痛得狠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耿沧柔点头应允,郑萱急忙飞奔出门——
耿沧柔擦了擦额头,这才发现满脸冷汗,心跳砰砰不止,急忙深深吸了口气,却听身后一声闷响,急忙回过头去,柳悦清从床上跌落下来,扑倒在地,*不止——
她大惊失色,也顾不得郑萱所言,奔到柳悦清身旁,俯下身子,急切问道:“柳公子,你可是痛得厉害?能不能打坐运气?这或许有些裨益……对了,我家有止痛药物,我取些给你服下
。”说罢,起身就要出门,柳悦清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扯,耿沧柔惊呼一声,被他拉倒在地——
这一下重重摔倒,耿沧柔也是痛得脸色煞白,心中正掠过几分惊惧,突然手臂一紧,已被柳悦清双手用力握住,只见他脑袋顶着她的手肘处,咬着牙说道:“我……我丹田……好痛,好
像……要炸了一般,我……我……”突然脑袋向前顶去,几乎上半身都要扑入耿沧柔怀里,全身大汗淋漓,不一会儿耿沧柔半边衣衫尽数湿透——
耿沧柔哎地一声,反手一圈,将柳悦清抱在怀里,情急之下忍不住泪眼婆娑,哭着说道:“柳公子,你暂且忍忍,二叔马上就来了,你的痛很快就会好的。”她抱着柳悦清又哭又叫,柳
悦清*声突然停住,摇着头喘着气说道:“耿姑娘……你……你别哭……我……我死不了……给令尊他们……他们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你了。”——
耿沧柔擦了擦眼泪,见他神色憔悴,嘴唇两排齿印清晰可见,血迹斑斑,正是忍痛深咬所致,她心中不忍,却又想方设法转移其注意力,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柳公子,我给你说
个故事听如何?”柳悦清此时丹田如同万千针攒,痛苦难忍,哪有心思倾听故事,他心中尚且牵挂一事,当下苦笑一声,说道:“令尊呢……我……我那一掌着实不轻,不知……不知令尊伤
势如何?”耿沧柔听他记得那一掌之事,心中一喜,她正担心柳悦清若对此毫无印象,便无法询问当时情状,更何况他这一开口,便知他并无存心加害之意,显然是身不由己,此时痛状莫非
也是由此而生?——
她笑着摇了摇头,安慰说道:“我爹爹内功深厚,休养数日便能复原,唉,若是爹爹此时在这里,定能助柳公子一臂之力。”柳悦清苦笑道:“我那一掌……太过卑鄙,老天爷惩罚我…
…正是应该,耿姑娘,烦请……烦请带我去令尊那里,我要向他老人家磕头赔罪。”说着咬牙起身,丹田中一阵锥心刺痛传至,柳悦清好不容易提起的一股力气顿时烟消云散,双腿一软,又
摔了下来——
耿沧柔急忙抱住他,怨道:“你这傻子,这个关头还想着这事,我爹爹又没怪你,等你大好了再和爹爹说也不迟啊。”柳悦清咬牙说道:“我这个痛……好生奇怪……我怕我……命不久
矣……我……我不去赔罪……我于心不安……”耿沧柔听他说得可怕,又哭了起来,流着泪说道:“你,你,你别瞎说,你不会死的,我不许你死,清月山庄的仇还没报,江舞鹤还没偿还血
债,你不能死。”她陡然觉得悲伤不能自已,垂头趴在柳悦清的臂上失声痛哭——
柳悦清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怎么又让耿姑娘伤心了?真是……抱歉,你自己身体要紧,别……别哭了。”手掌不停颤抖,轻轻抚摸着耿沧柔的秀发——
突地,耿沧柔仰起身来,捋了一下秀发,朝柳悦清神秘一笑,说道:“柳公子,我有一个秘密,你听还是不听?”柳悦清听她说得有趣,不禁笑道:“若不妨事,在下正要洗耳恭听。”
这句话说得顺畅,似乎痛苦大有减弱之意,耿沧柔原本就欲分散他的心神,此时看他精神稍振,芳心暗暗欢喜,她眼珠子一转,说道:“柳公子,其实呢,我……”话只说到一半,房门砰地
一声被撞开,耿沧柔回过头去,只见耿沧绣等数人冲将进来,顿时将她说话打断——
耿沧绣当先冲入,还未站住,便已急声说道:“姊姊,我们听见刚才这里有声巨响,发生什么事……呀,姊姊,你这是在干什么?”看到姊姊搂着柳悦清,两人均坐在地上,一时不明就
已,脸上立现惊讶之色——
紧跟她身后而入的是三弟耿沐先,他见此状况,误以为柳悦清挟持了自己大姊,正欲对她非礼,那声响是耿沧柔求救所发,而她泪流满面,一脸痛苦之色,正是极力反抗对方之证。他早
已蕴着一股怒气,此时更是按耐不住,大喝一声:“好淫贼,真是留你不得。”一个箭步窜出,提掌朝柳悦清头顶用力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