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初见恍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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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荟兰却如见故人,说道:“龙姑娘,岳前辈还未就寝?”黑衣人嘴里吐出一字“请”,便转身起步。柳耿两人听到这位黑衣人物是竟是位姑娘,又是一愣,此人声音冷淡嘶哑,若
非谢荟兰提及,实是难以辨认出其是女儿之身。柳悦清望其背影,见她款款行走,姿态婀娜,心中暗暗称奇,低声对耿沧柔说道:“若不是谢姑娘引见,我可要将这人当作月落乌啼之人了,
此人装束和那凶恶帮会几无二致。”耿沧柔似乎若有所思,低声说道:“莫非这岳溪明正是那幕后正主?”柳悦清皱眉说道:“若真是如此,江舞鹤和谢荟兰对峙举动岂非多此一举,定然不
是如此,且先见过那位岳前辈再说。”——
愈往里走,地势愈低,稍时前方房屋若隐若现,走到近处,这才清晰见到几处茅舍参差坐落,外墙斑驳古旧,显然已有不少年头,其中一间大门紧闭,从窗户中透出些微烛火光芒。黑衣
女子将众人带到此屋门前,随即侧立一旁,淡淡说了声“就是这里”,却不上前叩门——
柳悦清暗暗惊讶,此人言行之间丝毫不带礼数,不知其在梅花坳中究竟是何等身份,若是寻常仆人,这般举止未免太过失礼。此间一路进来,寂静得有些过分,不免令人疑神疑鬼,柳悦
清摇了摇头,忍不住多打量几眼黑衣女子,这女子正巧也朝他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一交,黑衣人眼眸中突然露出一丝凶光,狠狠盯着柳悦清,仿佛凝视着一头猎物。柳悦清一皱眉,将目光移
了开去,心道:“我和你素未谋面,却为何对我如此仇视?难道说这女子果真是月落乌啼的人?”心中警惕大增——
谢荟兰却似早已习以为常,走到门前叩门说道:“岳前辈,谢荟兰将柳少庄主带到啦,咱们这就进来咯。”屋内一个苍老声音传出:“谢丫头进来吧,老夫已候多时了。”谢荟兰推开房
门,当先进屋,柳悦清等随后鱼贯而入,所有人进屋后,黑衣人这才缓缓走入,反手将屋门砰地一声关闭,身躯倚靠在门板上,双眼烁烁,盯着柳耿两人,隐隐透出锐利光芒——
进到屋内,几人顿觉暖和不少,定睛打量四周,屋内家设简洁,不过一床一桌一椅一炉,别无他物,一位须发皆白的古稀老人正侧坐于樟木摇椅上,上身裹着灰色裘衣,腰身以下以一袭
貂绒皮物覆盖,拖沿到地,在他身侧近处,一座火炉熊熊燃烧,一个汉子深蹲地上,正往火炉添加柴薪,因他背对着众人,便看不到相貌,只见他满头乌发,应是年岁甚轻——
白发老人缓缓转过脸庞,柳耿二人才看清其相貌,此老细长面架,下颚尖峭,满脸皱纹遍布横生,火光之下,可见其脸颊两侧一股青气若隐若现,眼眶深陷于内,若非一双眼睛转动灵活
,一眼看去便如同一具尸体,柳悦清心道:“此老或许比爷爷更为年迈,而其面向异于常人,难道也是位隐居不出的世外高人。”——
他暗暗盘算,白发老人目光逐一扫过柳耿两人,脸上浮现出一缕笑容,说道:“除了谢丫头,老朽的梅花坳已有多年未有贵客到访,今日名门之后前来敝居,令老儿这破地方蓬荜生辉。
潇儿,取几张椅子到这间屋子里,咱们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正在添柴的汉子说了声“是”,起身回转过来,往门外行去,柳悦清转眼打量,此人不过三旬年龄,相貌堂堂,身材硕拔,不禁都暗暗赞叹。这汉子走至黑衣女子身边,转过头去看向她
,欲言又止,黑衣女子却不看他一眼,眼神冷漠之极,汉子挠了挠头,略显尴尬之色,推开门行了出去——
白发老人掠起一丝笑容,现出数分和蔼之色,缓缓说道:“老朽双腿重疾已久,不良于行,难以起身招待,二位小友,真是抱歉。”柳悦清急忙说道:“不敢不敢,晚辈来得唐突,惊扰
前辈休息,才是有些过意不去。”——
白发老人哑然一笑,说道:“谢丫头应是早已说明,是老夫欲和柳少庄主会见,只因老夫残废身躯,无法亲自拜访,只能烦请柳少庄主前来敝居,少庄主不介意老朽相烦,老朽已是感激
,这‘唐突’之言,老朽可身受不起。”——
进屋之后,柳悦清早已猜得七分,白发老者这一番话说来,更是确定,原来这位看似已逾古稀的老人正是岳溪明,柳悦清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前辈如此客气,着实折煞晚辈,晚辈亦
有许多不解疑惑,正欲向前辈讨教。”心中着实起了几分惊讶:“此老谈吐甚雅,想必是大有来历之人。”此老神色和蔼,目光正直,柳悦清紧绷的心弦松弛不少——
岳溪明笑道:“柳氏一门,柳芳霆和柳重父子,皆为中原武林千年难遇的人中龙凤,今日见到柳少庄主,外表俊雅,吐辞谦逊,果然虎父无犬子,老夫遥遥想来,足感欣慰。”柳悦清听
他赞誉自己,急忙说道:“前辈邀晚辈前来是为谬夸晚辈,那晚辈在此可坐不住了。”岳溪明呵呵一笑,说道:“少庄主还未坐下,岂有坐不住之礼。”说着,青年汉子推门而入,他双手抓
着六张椅子,置于屋内,却是面不红气不喘,倒也颇显神力——
岳溪明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目光望向黑衣女子,说道:“此事牵扯甚广,潇儿,嫣儿,你们也过来坐下听着。”黑衣女子目光一冷,依然默不作声,却是思索片刻,走进拉过一张椅
子,又远远退到门口,这才坐下。岳溪明苦笑一声,说道:“嫣儿脾性有些古怪,二位莫怪。”——
他突然咦了一声,打量了着柳悦清,突然说道:“老朽眼拙之极,竟未察柳少庄主有伤在身,这一席交谈怕是甚费时辰,恐对你的伤势不利,不如休息一宿再说。”柳悦清笑道:“晚辈
已静养数日,早已不足为患,若是此时不解晚辈心中谜团,晚辈今晚也是睡不安稳。”岳溪明大笑一声,说道:“老朽糊涂了,那就依少庄主之意。”当下略一犹豫,对着汉子说道:“潇儿
,你看一下柳少庄主的伤势可是要紧?”——
那汉子正端坐一旁,闻言便起身走至柳悦清面前,双目炯炯有神,注视着柳悦清面庞,好一会儿才道:“他面色暗沉,目下显深褐色,这是受了内伤,击伤他的人修为很不俗,这一掌已
是伤及脏腑。”说着,他突然右手握住柳悦清手腕,左掌在其身上各部位轻拍数掌,突然开口骂道:“原来如此,你小子受伤之后又妄动真气,难怪过了数日也不见好转,果真混蛋之极,倘
若武林中都是你这般鲁莽愚笨,几年下来都该死得干净,倒也清静了。”他脸色极为不屑,狠狠瞪了柳悦清一眼,回过身子朝岳溪明说道:“爹爹,此人一身牛劲,死不了,您老放心吧。”
转眼语气又突变恭敬——
他痛骂一顿,柳悦清哭笑不得,却也惊讶此人一眼辨出自己伤势,眼神锐利,令人叹服。又听他唤作岳溪明爹爹,心道:“原来他们是父子,这汉子稍一把脉,就能洞察我的伤情,高明
得很啊,却不知如何称呼?”他默默念起岳溪明叫此人“潇儿”,脑中灵光一闪,几乎一跳而起,脱口叫道:“兄台是岳老前辈公子,莫非是那闻名武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