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初见恍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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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方圆洞庭湖,自东晋南朝形成而来,如今已成极为辽阔之势,烟波浩渺,雄伟壮阔,古来文人墨客以洞庭为名,留下许多千古绝唱。而洞庭湖内物产极丰,周围土壤肥沃,气
候适宜,乃是居住佳地,因此在洞庭湖畔居住谋生的寻常百姓也愈发增多,形成许许多多繁华市景,一派生机盎然的江南水乡风貌——
柳悦清等出得客栈,依然乘坐谢荟兰的马车,沿道南下,这一路倒也风平浪静,并未有月落乌啼现身相扰,过得二日便入了岳阳境内——
那车厢帘子一角微微掀起,便见钗儿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一番,随即缩头回去,叫道:“咱们紧赶慢赶,却又到了日落时分,小姐,如此下去,到那梅花坳处可不又是晚间了?这可怎么
办呀?”谢荟兰笑道:“虽说岳老儿晚间不见客,不过他知是柳少庄主前来,该是不得不见吧?”钗儿咦了一声,转过脸儿朝柳悦清打量不停——
柳悦清靠在一脚,似乎有些郁郁寡欢,那钗儿凑到他跟前晃着脑袋,一股幽香入鼻,不禁皱了皱眉,问道:“钗儿姑娘有何指教?”钗儿哈地一声,说道:“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
变木头了呢。”谢荟兰喝道:“钗儿,不许无礼。”钗儿一撅小嘴,回头高声叫道:“小姐,你看他上到车内就一副死人板板的面孔,好似我们欠他多还他少,你说气不气人?”谢荟兰笑骂
道:“胡说八道,别嚼舌根子。”秀母朝柳悦清看去,只见他神色阴晴不定,郁郁寡欢,显然是饱含心事——
谢荟兰拉过钗儿,坐到柳悦清身侧,笑道:“你可是又想着江舞鹤那厮,此人树大招风,此时恐怕又在哪处兴风作浪,也不惧寻他不到,你又何必犯愁?”耿沧柔也轻声说道:“谢姊姊
此言极是,报仇一事无法速成,急躁难以成事,柳公子你内伤未愈,再生心结,郁气凝滞,对脏腑更是不利。”——
柳悦清叹了口气,说道:“多谢二位挂念,这二日我时时回想山中和江舞鹤交手情景,才知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竟然只能耍弄手段才能自保,真是愧对柳氏先人。”他自嘲地苦笑一声
,又道,“好低劣的武功,好高明的手段,江舞鹤此言实是不差,令我哑口难辨。”——
谢荟兰啐了一口,说道:“那姓江的阴阳怪气,说出话来也是阴损狠毒,作不得真,柳少庄主你理他作甚,就当他是放……”突然觉得那个“屁”字着实不雅,急忙捂住嘴巴,才没漏了
出来。耿沧柔笑道:“姊姊,你要安慰柳公子,也不必把他人说得如此狠毒。”谢荟兰摇摇头,叹道:“妹子,你太过善良,这江舞鹤还不狠毒,那还有谁更狠毒?若非那日雨势助他,我早
让他尝尝师门的毒技了。”——
她看似三十余岁,却是瞪眼吹腮,一副小女儿家的情态,柳悦清见她娇憨模样,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耿沧柔笑着说道:“姊姊天真烂漫,小妹好生羡慕。”随即盯着柳悦清问道:“小
妹心有疑虑,柳氏冰魄封神诀心法享誉武林,据说令尊弱冠之年已有大成,一身功力醇厚之极,武林中已是鲜遇敌手,却为何柳公子内力竟如此浅薄?”谢荟兰听得连连点头,两女都是一脸
不解,注视着柳悦清——
柳悦清挠了挠头,颇显羞愧地说道:“在下愚笨,七岁开始习武,却花了七年才将敝门第二层心法练成,之后修炼第三层时,却遇到体内内劲四下冲突,气血更是激烈翻涌,犹如走火入
魔症状,难以控制,这几年来时常如此,更甚者连四肢都成瘫痪状,长久下来毫无进展,我无法得知其故,至今只停留在第二层心法。”——
耿沧柔轻蹙秀眉,沉吟半晌才说道:“如此情况倒是十分罕见,莫非是柳公子练错了?”柳悦清摇头说道:“我潜心研究这门心法许久,推来算去并无差错,却是不知为何会生这般怪异
症状,在下如今仍然不解,在琅琊绝境,若非形势危急,我便能请教爷爷,释我心中疑虑。”——
谢荟兰惊呼道:“令祖也在山内?他老人家可是武林传奇人物,我竟然失之交臂,真是可惜了。”她大声哀叹一番,又道,“那你为何不向你爹爹请教,柳重前辈应也早已练至巅峰,你
是怕你爹爹嘲笑你?”柳悦清被她逗得一笑,说道:“我十三岁那年,第二层心法尚未圆满之时,家父说要出趟远门,没说明情由之下,便自离家而去。自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曾见到过爹爹
,我娘也变得郁郁寡欢,过了不到一年便也离庄出走,音信杳杳,至今不知他们身在何处。”他说到此处,轻叹一声,显出落寞之色——
谢荟兰和耿沧柔对望一眼,都不由露出怜惜之色,耿沧柔心道:“我曾听师父提起,四年多前柳重叔叔突然失踪,闹得整个武林一番风雨,柳悦清他失去父亲这个名师指点,难怪原地徘
徊难以进展,真是难为他了。”——
三人各自感慨,马车此时却是一番震动,缓缓停下,只听阿大在车外唤道:“小姐,到了。”谢荟兰一笑而道:“咱们已到梅花坳前了,这里离开叶洞主一派不远,耿家妹子,你是随我
们一同进去呢,还是去拜访师门前辈?”耿沧柔思索一下,微笑道:“今日时辰已晚,就随姊姊和柳公子一同拜访梅花坳的前辈,改日再去叶师叔那里也不迟。”谢荟兰点头笑道:“那咱们
就快动身咯。”当先掀帘下车,柳悦清和耿沧柔紧随而下,这才惊觉当空繁星似锦,不知觉中又是夜幕沉沉——
夜色之下,四周景物朦胧难辨,极目西望,洞庭湖烟波浩渺,依稀可见,夜凉如水,微风轻拂,湖波轻漾之声如风铃摇曳,传入耳中,清雅动听。谢荟兰说道:“此处至梅花坳道路狭窄
难行,马车无法往前,烦请二位随我徒步过去。”说罢,便和钗儿当先走上小道——
柳悦清和耿沧柔紧跟其后,两人并肩而行。这条道路青石板铺成,不过尺许之宽,一条小溪自众人一侧蜿蜒而下,另一侧则是泥泞洼地,缕缕清香蕴绕而来,不知是田间稻穗奇花之香,
还是身旁耿沧柔身上散发的幽香,柳悦清闻之嗅之,一时心醉神驰,心头郁闷散去不少——
他分心之下,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谢荟兰娇声入耳:“到了。”猛然一惊之下,这才回过神来,蓦地发现前方谢荟兰已止住脚步,他收势不及,差点便撞在她的身上,急忙惊呼一声
,向旁跳开一步,这才躲了开去——
钗儿噗嗤一笑,回头说道:“柳公子这般失魂落魄,心里可是在想着什么?”她俏脸露出一丝坏笑,柳悦清看得分明,脸色不禁一红,诺诺不作回答,幸好夜色之中不易察觉,便听谢荟
兰提声说道:“晚辈谢荟兰,携清月山庄柳悦清少庄主、南郡耿府耿沧柔女侠,特来拜访岳前辈。”声音幽幽传出,入耳清晰,直至十数丈外仍不见减弱,柳悦清心中暗暗佩服,这位拈花公
主的高徒不仅一手毒技出类拔萃,这份内功修为亦是精湛不俗,自己更是自叹弗如了——
此时,众人已看明周围地势,乃是背靠洞庭湖的一处坳洼之地,只因晚间光亮不足,眼前漆黑朦胧,实是看不清细致光景。待得稍许,前方突然隐隐约约起了一丝亮光,由远至近,缓缓
飘近至众人身前——
柳耿两人见到来者,都是吓了一跳,此人一身黑衣到底,甚至是面目都以黑布盖住,只露出两只眼睛,完全无法看出此人相貌年龄,此人手挑一盏灯笼,烛光映在其身上,说不出的诡异
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