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儿臣心悦卫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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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炷香的时间后，四公主携著六皇子出了凤仪宫，
谢绝了鸾车，祁云娇看似随意地指了个宫女，道：「你扶着我，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
「是。」那宫女垂头应道，走近扶住了祁云娇抬起的小臂。
走到御花园时，祁云娇从那宫女手中拿过了之前沐姝给她的纸条，轻轻展开，看了一眼后，嗤笑一声。
「大哥越来越蠢了。」她说，「皇贵妃真是异想天开。」
「姐姐，大哥又做了什么呀？」六皇子好奇地问。
「大哥又一口气给你娶了四位小嫂嫂。」
「啊？！那现在大哥一共有多少人了？」
「算上之前的，怕是足有二三十人，比咱们父皇有名分的妃嫔还要多。」祁云娇的脸色并不好看：「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他的自信，让他觉得只要女人娶得够多，就能靠着这些裙带关系联络六部官员，结党营私。」
「可惜了那些姑娘，尤其是沐姝，当初京城最耀眼的姑娘，就毁在了他和皇贵妃的手里。」
「小六，你以后长大了，可不要学你大哥这么蠢。」
六皇子「嘻嘻」一笑，道：「大哥这是自己送刀子给人呢！又不是皇帝本就有三宫六院，我记得，就是太子也不能娶这么多吧？大哥似乎只是郡王而已，连亲王都不是？」
祁云娇回答：「都是偷偷摸摸的，除了沐姝这位正妃，与两位侧妃，其她姑娘都是无名无分在他后院，同丫鬟无异。」
「可笑他还觉得这些女人都心甘情愿，连带着女人们的家族也对他死心塌地。」
「连他的王妃都是我们的人，想来后院哪些女子们，也都只会是各家的探子，根本不可能像他所想的那样送他登上太子位。」
六皇子又是一笑，天真又残忍地说：「咱们去告诉父皇吧？我看大嫂嫂身上有伤，让父皇管管大哥。父皇只要查到他违制僭越娶了那么多名女子……」
「不可，」祁云娇阻挡道：「这会让沐姝也获罪的。总要先想法子救她出来才行。」
「又想打老鼠，又不想伤玉瓶，真难啊！」六皇子叹了口气。
祁云娇揉揉他的头顶，问道：「父皇要立你为太子，姐姐替你推脱掉了，你怎么想？」
六皇子答：「我和二哥哥不一样，我可不想当太子！」
做太子有什么好呢？
除了有着比别人更多的课业，看都看不完的折子，还需要每日早起去上朝之外，根本什么好处都没有！
只有二哥那个人，从出生起就是太子，这么多年当习惯了，才会留恋这太子位吧——六皇子想。
「只是，二哥若是知道肯定难受。」祁康说：
「昨日父皇还说要复二哥的太子位，今日说想立我。这事儿呀，说明父皇又反悔了，还是防著二哥。」
「也不知道二哥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
「二哥长得那么好看，又高又帅，父皇怎么就看他不顺眼呢？」
四公主之前听他说话小大人一样有理有据，此时又忽然变得天真可爱起来，忍不住又揉揉他的头顶。
祁康这一次躲了躲，叫道：「四姐姐不要总摸我的头，我会长不高的！」
姐弟俩正说说笑笑，忽然见到德胜公公一脸苍白的一路奔来。
德胜公公说：「四公主，快与老奴回凤仪宫吧！」
两人齐齐一愣：「出什么事儿了？」
「陛下吐血晕倒了！」
「什么？！」
……
傅太医小心翼翼地诊过脉，才说：「怒急攻心，这一口淤血吐出来倒也并非坏事。我开上一副药，拿去煎了给陛下服下即可。」
少倾，药好了。
皇贵妃哭着给陛下用勺子压着舌头，强喂了几口下去，皇帝就幽幽地醒了。
醒来第一件事，皇帝就给了皇贵妃一巴掌。
是用足了力气的，打得药碗也飞了，皇贵妃的满头珠翠并发髻也松散了，脸上很快就肿起一指高的巴掌印来。
「贱妇！你养的好儿子！」
四公主姗姗来迟，只知道皇帝吐血，却不知道前因后果。
此时她明眸一闪，猜测八成又是那不成器的大皇子惹了祸，在一旁试探道：「皇贵妃娘娘怎么打翻了陛下的药碗？来人，再去端一碗药来！」
皇贵妃呜呜咽咽地哭着，说：「陛下，陛下，臣妾冤枉！臣妾的皇儿也冤枉呀！」
偏偏此时，跪在院子里的大皇子忽然梗著脖子来了一句：「儿臣与卫锦本就两厢情愿，何错之有？只求父皇成全！」
「陛下，」皇贵妃哭着说：「定是那卫锦勾引咱们的皇儿，骗了他啊，否则昨日陛下亲口说要让太后娘娘认卫锦做干女儿，那卫锦就是大皇子的姑姑，怎么可能……」
「卫锦还未正式受封认亲！儿臣心悦她！」
「孽障，孽障！」皇帝拍著胸口，几乎没被大皇子再气晕过去。
四公主只觉得不可思议，悄悄伸手掐了自己一下——疼！不是做梦！
天啊，她只知道这大哥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好色得很，却不知道他胆大包天到，这么一回儿功夫就去勾搭了卫锦？
德胜公公此时小声在四公主耳边说：「大皇子与卫锦在太后娘娘慈宁宫的花园中私会，被发现时，卫锦的红汗巾都被解了下来挂在假山石上……」
哇！
四公主的眼睛都瞪大了。
这信息量太大，她一时甚至想不起来要继续给皇贵妃上眼药，阴阳怪气地在皇帝面前说皇贵妃坏话了。
德胜公公低声道：「更多的，说出来只怕污了殿下的耳朵……」
「怪不得你只叫我回来，却叫人送六弟回宫。」四公主喃喃道：「只是这……」
她脑子里转得飞快，可却怎么都想不到该怎么利用这大好的机会。
只是睡了个还未正式册封的准和亲公主——皇帝此时气得要死，但过后肯定会把卫锦赐给他的，不可能为此直接废掉大皇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大皇子此时才敢梗著脖子，做出一副痴情模样来，仿佛自己真的是情迷意乱，深爱卫锦才做出这种荒唐事。
毕竟，表现得如同精虫上脑，总比表现得仿佛是在可以搜罗家世不凡的姬妾，想用裙带关系结党营私，某图皇位，在这个父皇耳朵里要更好听一些吧？
只是若叫卫锦与大皇子太得意，也不行。
要怎么做，才能最好呢？
四公主目光一转，与沐姝对视了一眼。
沐姝对上祁云娇的目光，忽然对着她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和有些尖锐的一对儿小虎牙来。
是了！祁云娇想，接下来的话，应该让沐姝自己来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