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听调不听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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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既然楚将军今日揭露了我的身份,何不军法处置?”张辽说着,双手一伸,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楚汉笑骂道:“张文远,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我不会把你怎样,所以做出这样的姿态来,显得你光明敞亮。”
他走下台阶,来到张辽身边,沉声道:“今日你自承身份,想来也是感念你我之间的情谊。既然如此,你知道我极为爱惜你的人才武艺,何不从此就留在冀州了?”
张辽一愣,望着楚汉真诚的脸,不由得嗫嚅道:“我……我……”
“我知道你要报何大将军的知遇之恩。”楚汉厉声道:“可是做人不可太贪心了!你又要顾念我们的情谊,又要报何进的知遇之恩,你张文远又没有什么三头六臂的本事,难道活活把自己劈成两半吗?”
张辽被楚汉一顿狂风暴雨似的痛斥,也是头晕脑胀,再环视四周,只见众人也都善意地望着他。
因为大家都看得出这少年其实为人清白廉洁,与深宫中那些勾心斗角的手腕完全不搭边,何况今日自承身份,定然有什么不利于楚汉的事情将要发生,诸般秘密,都在这少年的口中。
张辽脑子一热,几乎要答应了,终于叹了口气,道:“楚将军,我知道大将军此次行事,有些欠妥,只是……只是我不赞同他的行事,但终归是他的部下……”
“那便不提此事了!”楚汉哈哈一笑,松开了张辽的手,道:“既然如此,文远,你倒是说说,这些天来,洛都与你都通了什么消息吧!”
张辽愣了愣,没想到楚汉来去自如,倒把他给闪着了。
“哦,是这样的……”张辽道:“因为楚将军班师冀州,但却带了五万人马,引起了众士族的猜忌,虽然有张邈在兖州坐着州牧,形成了一个很好的盾牌,但口诛笔伐之声,还是络绎不绝。”
“五万人,怎么就是大军了?”楚汉嗤笑道:“朝堂上这群老学究,其实没什么想象力。”
“再加上袁本初没有死的消息,传到了洛都,而据说是他亲笔写的一封陈情令,更是打动了不少大臣,愿意为袁本初私自追杀你的过错承担责任……”
“也就是说……”楚汉冷笑道:“就算我不是个罪人,袁本初把我逼到如此地步,也是合情合理的咯?”
张辽咬了咬牙,道:“正是!”
“既然如此,大将军又要如何差遣我呢?”楚汉早就料到有这样的结果,只是想知道洛都的态度为何。
“大将军说……”张辽望着楚汉,吞吞吐吐道:“要我刺探你的意思,若是洛都宣你回到尚书台,你是个什么想法。”
说罢,众人一阵哗然,张辽也羞愧地低下了头。
因为这话背后的含义,实在太鸡贼了!
楚汉回到尚书台,这算不算贬谪或是刑罚?
不算!尚书侍郎的俸禄也是两千石,其实和楚汉这个抢来的冀州牧是一样的!而且身处洛都,其实无形中,是比地方上的官员权力大一些的!
那么,此举是否合乎情理?
当然!不说楚汉如今的情况,急需回到洛都由吏部着手,为他量刑或是免罪,就算这些破事儿都没发生过,楚昭寻身处洛都的时候,诛宦时是什么身份?
正是先帝钦点的尚书侍郎!
如今先帝已逝,被他钦点的楚汉就算回到洛都守孝三年都不过分!
天地君亲师,何况这个先帝,是一手提携你的人!
但若是这些看似合乎情理的决定,被楚汉所采纳,又会发生什么呢?
很简单:这将是一场发生在汉朝的杯酒释兵权!
楚汉回到洛都,距离冀州既然远了,那这些部队啊、人员啊、编制啊,是要重新分配的!
原则上,楚汉是可以带几名老班底,随他一起去洛都为官,但通常为了避嫌,是不会允许一个官员来到中央后,将固有的班底全部带来的!
何况大将军此举本就是为了消除众士族,以及各地太守隐隐约约的拥兵自重的想法,允许楚汉带来的,也无非是楚楚、蔡琰这样的家眷!
如张郃、典韦、赵长风等人,多半是给一个闲职,就放下不管了。
这件事令人玩味的地方就在于,楚昭寻明明就是以英勇冠绝天下的存在,让他去尚书台捉刀,岂不是龙泉宝剑去切西瓜?
“说来说去,大将军其实也在担心我啊……”楚汉想到此处,不由得一阵摇头,“或者说,是何太后在猜忌我呢……”
“我也觉得……我也觉得大将军此举,有些过分了,但是忠人之事,我还是要问一句。”张辽此时已经无地自容了,以他的视角看来,楚汉遑论诛宦,就是对于何氏巩固自己的政权,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如今却要过河拆桥了。
“文远,既然说到此处,我也不避嫌了。”楚汉端坐此处,笑道:“天下若是乱了,也不是因为我楚昭寻所起,但或许,我会成为士族们的一个借口,一个说辞。”
“白马之盟限制了其余人的出路,为何天命在刘啊?我看应当是今年在刘,明年在张,后年……也可以在楚嘛!”
众人当即惶恐,楚汉此人虽然唱衰汉室,但如此露骨地表达“彼可取而代之”的意愿,还是第一次!
“这个……末将不知……”张辽一身冷汗,只想赶快结束这番对话,“那楚大人就是不同意咯?”
“这不是同意不同意的事情。”楚汉笑了笑,“从一开始,这就不是我的选项。你张文远在冀州的这段日子想必也看到了,我楚昭寻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相比韩馥在位时,冀州赵氏作威作福的样子,你看今日的冀州,是不是更有活力?”
“诚然如此,文远也向大将军报告过此事。”
“可大将军不会在乎的。”楚汉悠悠道:“之前的一封信里,我已经极尽卑躬屈膝之势了,为此,还和徐先生争执了一番,但现在,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我将兖州的明面权力交付给他人,并且撤兵撤将,回到冀州,若是如此,天下士族也不放过我的话……我又何须放过他们?”
楚汉越说越怒,想想自己并非惧怕任何人,只是担忧身边人的利益受到什么损害,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最后也只是这般下场,重重地拍了拍面前的酒桌!
酒桌轰然倒塌,汁水四溅,大厅里一片寂静,无人出声,只有蔡琰上前拉了拉楚汉的袖子,轻声道:“夫君……”
楚汉也是回过神来,连声道歉,说自己不胜酒力,实在有些醉了。
其实蜥蜴之力高强度的新陈代谢,他是不会醉的。
众人一愣,接着放肆地、浮夸地喜笑颜开,似乎将刚才的所有,都当做了醉话。
既然是醉话,自然都是笑话,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何必当真呢?
但张辽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还是站在那里等待楚汉的回答,他呆呆地问道:“楚大人,你的回复究竟是……”
众人不由得一阵摇头叹气。
张辽满脸通红,但毕竟是要一个说法的,只好硬着头皮等待楚汉相问。
“那么文远你记好。”楚汉淡淡道:“我楚昭寻已经回到了冀州,这里也是我的故乡,不说落叶归根,我也是有几分乡愁的。要我挪窝,势不能行。”
“请你告诉大将军,我楚昭寻从今日起,听调不听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