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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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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江看到村里的那些山泉瀑布、桃柳杏花、红绿蓝天等美丽景色后,问道:“诣穹,你说西山村美不美?”

杨诣穹微笑道:“当然美,山林、乡间田园农家生活,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其实我很羡慕你和你爷爷,还有这里的村民大家,能够在此隐居山林,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不像外面的城市里,天天为了事业、学业而忙碌,为了家庭而工作什么的,不为自己,也要为别人,可能便有太多压力了,当真身不由己。”他这话说得极为客观,但又不能说不对。

居于悟龙谷的人们,常年生活深山,与世隔绝,生活方式以及条件早已定型,亦很少与外界来往。思江以往也曾听爷爷讲述过外面世界的各种生活,她从小到大始终没出谷一步,因此经常幻想,城里的生活和咱山林里的日子到底有何不同,是否更加有趣好玩?她本对此有着向往之心,这时听了诣穹的意思,才明白可能并不那么完美,还是有点烦恼的。

思江笑问:“那你喜不喜欢这里?”杨诣穹道:“喜欢,非常喜欢。”思江道:“如果让你永远住在这儿,你也愿意吗?”杨诣穹一怔,道:“永远住在这里?”思江笑了笑,道:“不太肯对吧,也是,毕竟不能委屈你一辈子都在这儿,无可勉强。”杨诣穹道:“不,我既喜欢这里,自然也喜欢住这儿,平时若有空闲时间,再回城去看看便是。”思江凝视他一会儿,又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假如……嗯,假如有天你跟你心里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再不管外面‘工作’、‘学业’的生活,愿意跟她一起隐居山林,永不问世事呢?”

杨诣穹听她语含深意,与她对视片刻,见她目光中温柔无限,不禁心神一荡,转过脸去,思索考虑,却心中迟疑。若自己将来真和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了,那当然是非常美好的事情,但要自己和意中人一辈子隐居山林,摒弃城市先进科技的生活,过老旧原始的日子,此事不得不有待考虑,犹豫道:“这个……我……”思江见他没有回答,也未继续问了。

二人去得西山村杂货店周围,见到那里有片人群把什么给围了起来,源于好奇,便挤进看看,只见人群中心,一个禅衣青年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忘潭。

思江惊道:“这怎么了?”杨诣穹道:“是胡忘潭!”上前蹲下扶起,发现他呼吸微弱,表情痛苦,八成是受了什么伤,却又瞧不到什么血迹伤口,伸出拇指,掐他鼻下人中,用了诸般救法,偏是醒转不来。思江忧道:“他不会死了吧?”言一甫毕,忽听胡忘潭口中呻吟轻微,神情恼恨,紧皱眉头,只是还未恢复知觉,仍闭目不醒。人群中有人道:“咦,他还没死呢。”“好像有的救。”“小伙子,快将他背回去,叫你胡老伯给他医医吧。”杨诣穹点了点头,说道:“思江别怕,不管他伤在哪里,先把他背回胡老伯家,凭老伯高明的医术,救他应是没有问题的。”思江应道:“嗯。”

当下杨诣穹背起胡忘潭,与思江一起往胡家奔去,将到之时,背后不远处有人喝道:“臭小子,臭丫头,哪里跑?站住!”回头一看,是今天中午西山客店遇到的三个蛊雕门男子,另外又多了两人,并不认识,外貌服饰一般的黄袍黑裤,纹身、帽子附有怪鸟图案。

瘦袍人道:“还记得我们吗?”听见胡忘潭虚弱呻吟,又道:“想不到这姓胡小子还没死透。”杨诣穹道:“我这朋友身受重伤,是你们打伤他的吧?”瘦袍人道:“不错,为了报中午的仇,当时你也有份,尽管跟我们动手是找死,但你当时也算得罪了我们,不会让你好过的!”

杨诣穹冷笑道:“你们拳脚功夫打不过他,料想定是用了什么奇怪手段或阴谋诡计才弄伤他的,由此可见,你们不是正人君子,都是擅于暗算的小人。”思江急道:“诣穹,胡忘潭他快要不行了,像是要死了……”

杨诣穹道:“你先赶紧背着他去找胡老伯求救,我在这拖住他们。”思江担忧道:“你留在这里很危险……胡忘潭已经被打成这样,我不希望你也出事了啊。”她眼见胡忘潭身受重伤,脸色苍白得犹如僵尸,本就很害怕,诣穹只是个普通人,敌不过武功好手,担心他待会也变成这样了如何是好,该怎么办。杨诣穹笑了笑,说道:“放心,枪林弹雨我以前都见到过,几个匹夫而已,没那么容易杀死我,我尽量拖住他们。”

思江摇头道:“不,你不会武功,又能拖多久了,这样下去必死无疑,咱们一起逃吧。你不走,我留下陪你一起死!”杨诣穹一怔,道:“你?”

高袍人道:“对付这小子,用不着‘婴啼刺’了,直接徒手上前将其打死即可。”矮袍人道:“对,使用‘婴啼刺’,万一误伤到小妞,弄死就完了,没人伺候我们了,哈哈。”杨诣穹怒骂:“伺候你妈!胡说八道!”

瘦袍人冷冷地道:“还敢回嘴?看来你又欠掌嘴了。”微跨几步,轻松闪到杨诣穹面前,右臂一划,一道掌力往面门击去。杨诣穹不会武功,瘦袍人力量虽大,但出手动作幅度明显,容易躲过,立即矮身一蹲,掌力从头顶掠过,没有打到人。

瘦袍人道:“你还敢躲?”一脚踢出,向杨诣穹的胸口踢去。杨诣穹灵机一动,用起下午在慕容观内看过的《洪拳》一套武术功夫,上下齐攻,左腿膝盖顶向他裆部,同时两只手掌往上重击了他的下巴,左腿用力往下一跺,踩中他的脚,跟着两臂一挥,双拳同时击中了他的两个太阳穴。

瘦袍人没料到他会突然打出一套中国武术,没有防备,裆部、下巴、脚、太阳穴纷纷被顶、被击,“哎哟”一声,后退几步,甩了甩头,喝道:“臭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敢对我动手?”

杨诣穹想继续用武术洪拳攻击纠缠,但毕竟动作不熟,技巧欠缺,后面一招下劈掌动作慢了,同时马步不稳,前身门户大开,被瘦袍人一招侧踢,笔直踹中自己的腹部,往后飞了出去,捂着胸口,咳嗽不止。思江急切地跑到他身旁,搀扶着他,不停抚慰。

眼见瘦袍人笑嘻嘻地逼近,目标是慕容思江,杨诣穹把心一横,身躯挡在她身前,怒道:“一群王八蛋,是男人的话,有什么冲我来,跟她没有关系!”

瘦袍人笑道:“冲着你来?你算什么东西,能伺候我们吗?老子不搞同性恋,还是将白衣小妞抓走才是对的。”

矮袍人道:“既然这小子如此见义勇为,爱救花姑娘,咱们不妨就在这里,当着他面把花姑娘玩完了便是。”说完蹑手蹑脚地接近思江,手正要伸上去摸她时,突然半空中一道无形之气袭来,直击了自己的右腕,当场骨折,痛得流泪大叫。

高袍人喝道:“什么人!”思江抬头看去,又惊又喜,欢声叫道:“爷爷!爷爷!”

只见一位身穿白色古风长衫的老人,如风般飞到当地,轻功高明,身法飘逸。他落地后二话不说,身形一闪,抓住矮袍人的身体,将他头下脚上的倒提起来,身子一转,将其扔了出去。由于长衫老人用力太大,矮袍人头脑撞到篱笆上后,当场毙命。

剩下四人吃了一惊,纷纷摆好格斗姿势,面对这个老头。新来的两人大吼一声,上前四拳合击。长衫老人认穴甚准,出指截击四下,那两人拳头未到,腕上要穴已经遭点,双手又酸又麻,没了力气,继而被长衫老人两下手刀击中脖颈,二人喉骨被切断,也已毙命,躺在了地上。

现在只剩下瘦袍人和高袍人了。高袍人看这长衫老人功夫老到,一副武术大师的气度,说道:“老先生,莫非你就是……悟龙谷隐士,慕容山枫?”长衫老人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缓缓踱步,接近他们。他每走近一步,高、瘦袍人的心亦跟着跳了一下,害怕起来。

瘦袍人一咬牙,低声道:“用婴啼刺对付他!”

高袍人微微点头,躬身道:“今天有幸见到悟龙谷隐士慕容老先生,实在三生有幸。”话音刚落,和长衫老人的距离之间,空中传出一阵像是小儿呜呜啼哭般的怪音,细弱小声。长衫老人眉头微皱,呼的一下,双掌同时推出,但听“叮、叮”两声,两根长约十厘米的细针受到长衫老人的气功拦截,掉在了地上。

杨、慕容恍然,心想:“原来他说话躬身时,和瘦袍人一齐发暗器偷袭。”

杨诣穹见这长衫老人前后两次展示了隔空发力的神功,知道和中午胡忘潭在客店里隔空劈凳的本事如出一辙,并且刚才思江向他大叫“爷爷”,已经明白这是什么人了,心下暗喜。

这位长衫老人,正是慕容思江的爷爷,悟龙谷隐士慕容山枫。

慕容山枫熟知人体穴位,伸出手指施展点穴术,短时间内极快连点了高、瘦袍人身上的二十三处穴道,他俩哼了几哼,倒在地上麻痹不堪,酸麻难振,无法动弹,被慕容山枫补上两击而死亡了。

杨诣穹打量了一下慕容山枫,个子高,体形微瘦,粗眉大眼,一副仙风道骨、画中神仙的模样,和胡老伯一样,头发都白了,满脸皱纹,留着胡须。由于常年生活山林环境,肌肤有一丝叶青色。胡老伯给人一种很慈祥的感觉,这老人虽和思江五官很像,但另有股不怒自威的气质,让人容易生出敬仰之情。顿时涌出亲近之意,不自禁地上前走了几步。

慕容山枫打完敌人,记挂胡忘潭伤势,抱起了他,发足往胡家奔去,杨诣穹也跟随他爷孙俩去了。三人回到胡家,经过观察发现,胡忘潭受伤,原因正是中了蛊雕门那所谓的“婴啼刺”独门暗器,总共有四处伤口。

蛊雕门人空手敌不过胡忘潭,便用暗器偷袭,想来速度太快,防不胜防,又是出其不意,才会中招。习武之人最讲究摸索人体要穴,认穴甚准,此刻发现胡忘潭前身,共有四处大穴被细针刺得深入肌肤,落位精准,难拔出来。还好胡水境医术高明,手法奇妙,以他的独门医道技术,花了数个钟头,天已入夜,仍艰不停息,终将四处穴位中的“婴啼刺”细针尽数拔了出来。加上草药、喂药等救治,性命无碍了,只是躺在床上还未醒来。

胡水境拿起一根“婴啼刺”,沉吟道:“幸亏针上没喂毒,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递给了慕容山枫。

慕容山枫端详细针一会,说道:“这种暗器也没什么长处,内由精钢所铸,外有黄金镀层,针身还有许多奇怪小哨孔,以至于发出去之后,途中遇到空气,自然而然吹出一阵细微怪声。此暗器又细又长,却也极容易让人识破门道,小小蛊雕门,竟把此物当宝,未免太过天真。”

胡忘潭性命得救,所有人吁了一口气。

思江挽住了爷爷的胳膊,向杨诣穹介绍道:“诣穹,你看,他便是我爷爷啦。”杨诣穹躬身道:“老先生你好。”慕容山枫点头笑道:“小伙子,你很讲朋友义气,刚才我看你不顾自己安危,硬要保护忘潭和我孙女,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啊。好,好,不用客气。”思江微笑道:“爷爷,幸亏你来救我俩,不然我和他就要被坏人欺负啦。”慕容山枫点了点头,说道:“对了,小伙子,刚才看你抵抗坏人时,打过一套武术,依稀像是大洪拳。嗯,少年人学些东西,很好。”

杨诣穹苦笑两声,说道:“对不起老先生,那些大洪拳的招式,实际上我算是偷学你的。”慕容山枫面露微笑,问道:“哦,怎么偷学的?”杨诣穹道:“今天下午,我和思江想上西山顶找你,到观里的练功房里翻到一本书,糊里糊涂学会了一套拳,没有征得你的同意,不好意思啦。”

慕容山枫心想:“随便看一眼书,便能把大洪拳一套小招式打得那么好,这孩子倒挺聪明的,出手时的准确度也还不错,只是武术要领还没怎么领会,步法生疏,如能将武功稳扎稳打的练,将来还是会有所成就的。”笑问:“那你为何要跟她上山顶找我?”

杨诣穹作了个长长的揖,说道:“我想求老先生你收我做徒弟,教我武艺功夫。”慕容山枫问道:“嗯?你求我收你做徒弟?”思江帮他忙,插口道:“爷爷,收他为徒吧,你放心,他很聪明的,是个好人,拜你为师后,以后一定尽得您老人家武功的真传,不会叫你丢面子的。”胡水境笑道:“是啊,我这老朋友的面子,你总不能不给吧。”慕容山枫笑道:“你说这话,莫非你的意思也跟这丫头一样的?”胡水境道:“是啊,你今天无论如何得答应两孩子的请求,不然咱俩可没话好讲了哦。”杨诣穹心想:“胡老伯这意思,是在帮我,真好。”慕容山枫苦笑摇头,对孙女道:“你跟胡爷爷出去吧,我和那孩子聊几句话。”思江嗯了一声,和胡水境一道走出了房间。

慕容山枫道:“孩子,你过来。”杨诣穹走到他面前,同时心里甚为激动,当初从胡老伯口中听说到的悟龙谷隐士,想见见不到的思江她爷爷,这时却在自己住的胡老伯家里相见了。慕容山枫打量他片刻,说道:“嗯,你长得倒挺英俊的,身形也匀称,应该是个好苗子,但我想问问你,你想拜我为师习武,目的是什么?”

杨诣穹数次遇见坏人或不法分子,于是向慕容山枫简要表达了想法,说道:“行侠仗义,惩奸除恶都是其次的,我想学武艺最重要的原因,是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说完往房外看了看。

慕容山枫似乎明白了一些,顿了顿,又道:“听你胡老伯说,你是从外面城市来到悟龙谷里来的?可以告诉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杨诣穹便将身上发生过的事告诉了他,从一开始说到现在这个时候。

慕容山枫缓缓点头,说道:“你的遭遇经历,的确让人感慨,但你来到悟龙谷,却也有了与这里的人们互相结识的缘分。”杨诣穹笑道:“是啊,更开心的是,我能和师父你有了这结识的缘分啊。”慕容山枫笑了笑,说道:“你不必油嘴滑舌,你想拜我为师学武功,不知你可会怕这其中的辛苦,倘若你对武功是纯属兴趣,那老朽劝你还是不要勉强为好,乖乖做一个普通的小青年罢了。”

杨诣穹忙道:“你放心!我不是纯属兴趣,无论有多辛苦我都不怕,而且以后一定不会用学来的武艺去胡作非为,请你相信我。”慕容山枫看了看他坚定的眼神,微笑点头,说道:“好吧,那从明天开始,每天早晨,你到观里来吧。”杨诣穹喜道:“师父愿意收我了?”慕容山枫微笑道:“你为了找我,已经上西山白跑一趟过了,再将你拒师门之外,那我这老头可是有多不通情理?”杨诣穹开心得手舞足蹈,蹦蹦跳跳起来。慕容山枫问道:“可以告诉师父,你的名字吗?”杨诣穹报了姓名。慕容山枫点头道:“好,好。孩子,我去跟你胡老伯聊一会,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柴草房歇着吧。”

杨诣穹出屋后在院子看到了思江,走到她面前。

思江笑道:“怎么样,爷爷收你为徒了吧,你看你这么开心的样子。”杨诣穹道:“对啊,从明天开始,我可以天天上山跟他学武强身了。”思江拍手笑道:“恭喜你啦。”杨诣穹道:“我能有今天,全仗有思江和胡老伯刚才的鼎力相助啊,不然只有我一个人求你爷爷,估计还没那么容易答应呢。”思江道:“哈哈,那我帮了你,你有没有什么好处给我啊?”杨诣穹笑道:“我一没财二没色的,唯一有的不过是我这个人。要不这样好了,你对我‘鼎力相助’,我对你‘以身相许’好了,你瞧如何?”他为人一向正经,但经过这些时间以来的相处,已然对思江有了好感,又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言语中竟不自禁对她有了调笑。

思江圆脸一红,娇嗔道:“好啊,你小子说这话,是想占我便宜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向杨诣穹扑了过去,杨诣穹哈哈大笑,撒腿就跑,思江在后面追,他俩笑着你追我赶,好不开心。

二人从院子追逐到屋后,杨诣穹跑着跑着,突然脚一滑,跌倒在了地上,转过身来。思江跑过来后又被他的脚一绊,“哎哟”一声,身子往前直扑下去,趴到了杨诣穹的身上,二人在地上这样身体对着身体,脸对着脸,你瞧着我,我瞧着你。

他俩从未有过这般亲密的身体接触,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脸都变得通红。杨诣穹静静瞧着趴在自己身体上的思江,目光不移,她本就长得很好看,这时她脸变得飞红而更加可爱了起来。她那纤软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同时又闻到她身上女子的肌肤体香,顿时感到心神荡漾,心猿意马。想要抱紧她又亲她,却是不敢。

思江立即从他身上离开,低声道:“你……你看你,以后可真要好好练武啦,下盘如此不稳,这么容易摔倒……还……还害得我……”杨诣穹站起身来,咧嘴一笑。

便在这时,胡老伯家草屋内好像有人说话,杨、慕容一奇,慢慢绕到屋后,走近窗口旁,去听房内人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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