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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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木牌就是当年杨义臣给张恪的令牌，因为是桃木的，张恪随手挂在胸前当了辟邪之物。
在研究刘武周的时候，张恪突然想起前世曾有人说过，刘武周当年在高丽战场上曾得到过杨义臣的赏识。
既然如此，那这块牌子就有用了。
虽然无法确定，张恪还是要决定试一下，没想到一试却试出一个与历史记录不一样的武周。
“刘校尉，请起来说话。”张恪收起木牌，伸手把刘武周拉了起来。
刘武周坐到张恪对面，神情有些拘禁而恍惚，他有一种错觉，这几天是不是在作梦，为什么各种奇怪的事情都集中在一起了？
张恪拿过酒壶他倒了一碗酒 ，“这是你最喜欢的常家老铺的酒，林嫂子刚刚去买来的。”
端起酒来一饮而尽，刘武周仿佛回过了一点魂，抬头看了张恪一眼，“太仆大人有什么吩咐？”
“太仆大人只是让我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张恪挑了一块羊腿肉细细嚼了，“让我方便的时候拉你一把，我觉着现在你需要我的帮助。”
刘武周眼睛一瞪，他本能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小子似乎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咱们先吃点东西，呆会儿带你去看场好戏。”张恪没有再给他倒酒，“酒要少喝，省得呆会儿眼花看不清楚。”
正在这时，林嫂子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过来，送来一大碗羊肉汤和一大盘烫面饼，这是刘武周最喜欢的，当年正是为了这个才死活要回到马邑来。
“二叔，好好吃，吃了不够你叫我。”林嫂子冲刘武周笑笑，转身回去了。
张恪拿过一个碗来，“分一碗给我？”
“你？”刘武周看了看，拿过勺子给张恪舀了一碗，放在他的面前，“你是谁？”
“先吃饭，吃完了再说。”张恪喝了一口羊肉汤，伸手拿过桌上的醋倒了一些进去，这才大口喝了起来。
刘武周也学着他的样子倒了些醋进去，喝了一口，竟然眉毛都舒展了，没想到这羊汤里加上醋竟然如此美味，看来此前喝的羊汤都喝瞎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饭喝汤。
突然一个身影一闪，刘武周都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壮硕的大汉坐到了他的身边，正拿着筷子吃着羊肉，好像他一直都在那里一样。
“怎么样？”张恪问道。
“已经进去了，两个人都进去了。”阿史那大奈嘴里说着话，却并不妨碍他吃得飞快。
张恪站了起来，“刘校尉，跟我来，看戏去。”
阿史那大奈迅速站了起来，把盘子里剩下来的烤羊腿肉一把抓起来，“跟我来。”
刘武周没有说话，默默地站起来跟着两个人往外走，张恪随手扣了一顶毡帽在他头上，扔给他一件羊皮大氅。
仍然是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披好大氅，扣好毡帽，可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刘武周走路的姿势立即变了，不再那么昂头挺胸，甚至左腿还有一点点跛。
三个人出了门，立即变成了两个，阿史那大奈快走两步在他们前面二十多米的地方，完全不像是一起的。
刘武周一言不发，这里是马邑，是他的地盘，如果两个人要搞什么阴谋诡计，他有十足的自信让他们生不如死。
走了不多久，阿史那大奈消失在前面的一个小巷子里，刘武周和张恪也跟了进去。
里面有一个院门是敞着的，阿史那大奈站在院门口，咧嘴一笑，压低了声音，“刘校尉，呆会儿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出声，明白吗？”
刘武周点点头，冷冷地看了看院子，这样的院子在马邑城很常见，极普通。
阿史那大奈带着两个人进了屋，再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高抬腿轻放脚地往里走去。
刘武周知道，这种房子与旁边房子是连山的，也就是两座房子会用一道山墙。
悄悄来到了最里间，阿史那大奈拿了一个没有底的铁碗，轻轻扣在墙上，把耳朵凑了上去，随后指了指另一个没底铁碗。
刘武周拿过来，学着他的样子扣好铁碗把耳朵凑了上去，顿时一种不可描述的声音传来，分明是男女缠绵如醉如痴的声音。
他狠狠地瞪了阿史那大奈一眼，却没有拿下耳朵，那女人叫的挺好听，而且 ……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他的心猛地一跳，仿佛明白了什么，继续用心听了下去。
没过多久，墙那边终于云停雨歇，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和口舌相交的声音。
刘武周没有动，他在等，等着他们说话，那才是最重要的。
“万岁哥，真让你给弄死了。”女人娇媚的笑声传来，刘武周如遭雷击，高大的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
“小骚货，王仁恭和刘武周两个人还喂不饱你？”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
张恪看到刘武周的双手猛地一抓，跟着又松开了，只剩下满手的青筋知道他是如何愤怒。
“万岁哥，他们两个都是些样子货，哪里有你这么勇猛。”女人放浪地笑着。
“妈的，只要你替唐公把这件事情办成了，我就带你退隐山林，买一片土地房产，我就天天弄你，让你给我生一院子的娃娃，过咱们的快活日子。”
那个男人咬着牙喘着粗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是你的女人，你却把我送给那个老东西和那个刘武周玩弄，人家都要恶心死了。”女人似乎有些哀怨。
那男人叹了口气，“我哪里舍得把你让他们玩弄，可是唐公的命令难违啊，不过他答应了，事成之后就给咱们一大笔钱，够咱们舒服一辈子了。”
“好人，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让我再死一回吧，省得回去看着他们两个，不生不死的活受罪。”女人的浪声再次传来。
刘武周静静地站了起来，把手里的没底铁碗轻轻地放在铺了毡子的桌子上。
看了看一直站着的张恪，咧了咧嘴，抬手指了指外头，抬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