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血宴（18、尸体旁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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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吴少卿对于被害者尸体上的玫瑰花有着矛盾的思考，白芷明便跟着他的话说到：“为什么不是一般的花，而是玫瑰花呢？为什么不是普通的玫瑰花而是永生玫瑰花呢？我觉得这是一个感谢也是谢罪的表现。你先排除情杀这个可能，因为我之前说过了抛尸的这个人就是整理被害者尸体的人，这个人一定是女性。再有，先不说玫瑰代表爱情，其实在国外一些国家，玫瑰是有着其他的花语的。比如在希腊神话里，玫瑰代表着爱与奉献，代表爱与美，在欧洲其他某些地方，玫瑰还代表着勇敢。而被害人将生命献给了凶手，于是作为凶手的帮凶，这位抛尸者感谢她的奉献和勇气，但因为这个奉献导致了死亡，这个人又赋予了玫瑰花永生的意义。”
吴少卿将白芷明的话与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加在一起，细细思索，渐渐就体味出了白芷明的感觉。
这时，等在门外的胡筱婷实在等不了他们两人安静思考便走了进来，胡筱婷说石法医在尸检时有了很大的发现，要吴队和白教授赶紧上去。
在等电梯的时候，吴少卿问及发现尸体的那位民工在哪儿，胡筱婷说正在一号审讯室由副队长王黎明负责在做笔录，吴少卿便交代胡筱婷在民工做完笔录后，要告知对方最近不要离开C城，因为或许后面还有需要他的时候，完了之后找辆车送人回去。
接着两人赶紧乘电梯到了位于刑侦支队顶楼的法医鉴证部。
进了石法医的独立工作间，他们看见被害人躺在解剖台上，原本包裹住身体的白布已经被剪下剥去，身体上立刻呈现出了不均匀的尸斑。
这位C城刑警支队首席法医官石昕旭告诉他们，被害人身上分布不均匀的尸斑是由于死者在死后被改动摆放形式着力不均造成的，而他们现在所看见尸体上的尸斑颜色很淡，对此石法医说是因为尸体体内的血液几乎被抽光了，所以尸斑的颜色才会那么浅。另外，在尸体脸部发现有面霜类的膏体物质，石法医在检验之后发现是在被害人死亡之后被均匀涂抹在脸上的，对此，他已经刮取了部分面霜类物质送到物证那边做检测。
白芷明和吴少卿二人凑近了尸体，在石法医的手指下他们再次仔细看见尸体颈部两边的咬痕，法医说这两边咬痕在对伤痕形成比对上，呈现为犬牙状，不仅尖锐而且很深，完全不是人类的犬牙可以抵达的深度，而且两边咬痕的深度之深达到了4cm，颈部的动脉与一条大的静脉都被咬破了。而咬痕周围的淤青，则是因为过度用力的吸吮行为造成的。
“总而言之，目前经过尸检我可以得出的结论是被害者是由于失血过多造成的死亡。”石法医对死因下了结果。
“吸血鬼吸的？”胡筱婷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到石法医的解剖间，她幽幽的声音从几人背后传来，着实吓了几人一跳，吴少卿回头狠狠盯了她一眼。
“我个人认为，吸血鬼是传说是文学加工后的作品，是没有事实根据的，吸血鬼与狼人一样，都充斥着中世纪黑暗文化的延续。就我所知，在国外有许多年轻人因为痴迷吸血鬼文化，而故意将自己整容成吸血鬼模样，过着吸血鬼的生活，并认为自己是吸血鬼的后代啊转世啊之类的都有。而真正与吸血鬼十分相像的人类，其实得了一种叫卟啉症的病。”白芷明说完之后，便看着胡筱婷，对于这个年轻的女刑警，他暗忖胡筱婷估计也会对吸血鬼作品感兴趣吧。
“你进来不出声不敲门，还冷不防吓我们一跳，你信不信这个月奖金我给你扣了。”吴少卿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可不是胡说的，吴队，您知道我平时会去参加Cosplay活动，在活动上有很多人会扮成吸血鬼，我与其中几个人关系很好，上周吧，我们去酒吧看演出，因为是一个哥特摇滚乐队的演出，所以他们全部都扮成吸血鬼的样子，后来估计是他们喝多了，就跟我说，他们加入了一个什么家族，是专门过着吸血鬼生活的，我再想多问，他们便不再说了。”听到这个信息，吴少卿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他这条线或许可以追踪下去。
白芷明听完胡筱婷的话后，便问到：“石法医，我觉得就算用尽全身力气应该无法将一个人的血液吸得如此干净吧？”他对于这个“吸血”的概念有疑问。
“是的，经过仔细查体，我发现在被害人两侧大腿静脉处有明显的五号输液针头刺入的痕迹，根据我的推测，凶手可能使用了某种负压装置将被害人的血液一次性或分几次进行抽取，导致其失血过多死亡。因为人类吸吮的力量完全不足以也不可能将被害人的血液吸干净，所以可以判定被害人被抽干了血。另外，根据尸检结果，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40小时前，也就是前天夜里零点到凌晨4点之间。”
“这会不会是卟啉病病人在日常所需血液，在无法得到的情况下犯下的命案？”吴少卿回忆起他曾经也看过一篇关于卟啉症的文章里有提到这类病人需要输血。
“这个我就无法回答了，就需要您和白教授去研究挖掘了。”石法医说道。
“石法医，还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您在解剖尸体的时候有没有闻到尸体散发出来的一种淡香味？”白芷明问道。
“有一点点，但因为玫瑰永生花带着香气，所以可能是玫瑰花的淡香味吧。”石法医回答道。
“不是，您再凑近了闻闻，绝对不是玫瑰花的香气。玫瑰花的香气大家都十分熟悉，我刚才说的香气是一股淡淡的象是男士香水的味道，那是我在陈尸的地方躺下去时闻到的，距离地面很低的位置。”白芷明解释说。
听了白芷明说的话，石法医沉首于尸体上方很近的位置，他反复地闻着，终于闻到了白芷明所说的那股很淡的香气。
“我闻到了但又不确定，我闻到了几种香气啊，但为什么小陈回来没有跟我汇报呢？这个在现场一切的观感都应该仔细检查与记录。石法医一边说一边打算叫来自己的助手。
“老石，你不用问了，现场的香味都是我手下帅哥吴卓和美女胡筱婷俩人的香水味。我闻着都冲鼻子。”吴少卿解释了下这个事情。
“吴队，您就别老逮着这个问题不放了，好不，我给您保证，我回家就把香水全部处理了，以后上班时间绝对不喷香水。”胡筱婷说到。
“吴队，现场的确充斥着小吴的香水味，但我闻到的香味与他们喷的香水味完全不一样，我想，既然不是他们的香水味也不是玫瑰永生花的香味，那一定是抛尸者留下的香味！”白芷明十分笃定自己的嗅觉。
“这样啊，那这件事很重要，我马上联系一下我一个法国朋友，他是法国小有名气的调香师，现在在我们这儿做熏香师，他那鼻子比狗还灵敏，他一定能闻出来是什么香味。”石法医说完，便走出解剖室出去打电话。
不一会儿，石法医走进解剖室告诉他们说，已经联系上了他的朋友，现在就请吴队指派两名刑警陪同他和调香师赶紧去趟现场，因为时间越久，香水分子活跃度虽然降低但还是容易完全消散。
白芷明与石法医一同离开了刑侦支队，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混乱，需要安静地休息下。
由于案情目前还在物证搜集的过程，所以白芷明尚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