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圣坛(十、贞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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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到叶萍的日记,一切都似乎亦真亦幻一般难以辩解。
当然,真相是什么,目前所有人都知道了,而白芷明坚持要查阅日记并建议为叶萍做测谎测试与心理测试。
受害者的父母在接待室等着吴少卿带领他们前去认尸,虽然已经知道受害者的身份,但按照规定这个事情是必须的流程,而吴少卿内心最害怕和抗拒的就是带着受害人的家属进行认尸。
此时杨九月的父母已经没有耐心了,他们不断催促着陪在他们身边的警官,吴少卿求助的眼神望向白芷明,而白芷明则全部精力放在叶萍的日记上。没有办法,吴少卿只能陪同杨九月的父母到停尸间认尸,而现在解剖工作已经完毕,遗体也被收拾干净可以进行认尸了,吴少卿将电话打到楼上的法医室,在得到法医石昕旭的肯定答复后,他便带着杨九月的父母乘坐电梯抵达了双子塔的顶楼。
在解剖间,当白布一掀开露出杨九月的脸时,她妈妈还没开始哭就已经晕厥过去,九月的父亲哭倒在地,陪同的女警官不断安抚着两位失独的老人。
等到九月妈妈醒来爸爸情绪稳定点后,吴少卿带领两位家属到了另一个房间,他还有许多问题需要知道。
在这场艰难的谈话里,吴少卿得知在受害者遇害前一周,叶萍不顾一切地多次围堵杨九月,硬生生的纠缠着杨九月,杨父三次去找叶萍说事儿,而叶萍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并不断对杨父说他与九月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并直言说过不了几天,他女儿一定会正式跟他在一起。
那时大家的警觉性都不高,想来想去不过是一个爱慕自己女儿的痴情人而已,再加上叶萍来自一个偏远的山区农村,见到了大城市里漂亮的女孩难免心动,所以大家也就没有过多留意了。
九月的父母便只能告诫女儿最近尽量避开叶萍,甚至不出门都可以。
吴少卿认真地询问了杨父去找叶萍理论警告的时间,具体到某日某时,这些日期非常重要,这是为了与叶萍的日记上所记录的时间对质。
吴少卿结束了对九月父母的问询,安排专人开车送两位老人回家,而九月的遗体要等叶萍那边认罪定罪完了才可由家属领回去。随后他回到叶萍的审讯室外,白芷明一脸凝重地还在继续翻阅叶萍的日记,他又翻出一页让吴少卿看,那一天的日记记载的是叶萍头一天又寻找并买到受害者使用的另一种香水,他写到世界上只有气味才能最长的留在人类感官记忆力,而当受害者那天经过他身旁时,非常认真地问叶萍怎么老是和她用的香水一样。
关于叶萍在作案前几天情绪起伏巨大,在能展示他内心的矛盾点突出的日记里,白芷明和吴少卿一起读着。
那几天的日记是这样的——
2014年9月25日,天气:灰暗,跟心情一样不好
“女人狠,没想到这个女人更狠,她竟然如此辜负我对她那么长久的爱,她竟然在我这么多年才第一次鼓足勇气向她表白后,冷笑了我!一个字都没回答就只留给我了一个冷笑。我不会放弃绝不放弃,我一定要得到她。就算她父亲要阻拦,我也一样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2014年9月28日,天气:晴
“昨晚我尝试了跟她说话,没想到她竟然应我了 ,而且态度十分好,还关心我有没有吃晚饭,语气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趁着她心情好,我便问她昨天为何对我冷笑,谁知她说’我没有冷笑啊,我只是很诧异你会喜欢我’,她今天还反问我是否真的喜欢她,她真是个小笨蛋,我怎么会不是真心喜欢她,错,是爱她!我回答了她,她开心地出去买东西了,回来时还坐在门口陪我聊天,直到她妈妈叫她她才回去。我苦恋七年了 ,她终于有了回应,她肯定是慢慢知道我才是那个她应该爱上的男人。”
2014年10月1日,天气:晴
“宝贝今天穿着一身漂亮的藏青色长裙,出门时专门来找我问我好不好看,她在我面前转了个圈,真是美极了。她临走时,对我说了抱歉,说她父亲还不明白她与我之间已经确定了的恋爱关系所以才会勃然大怒并来找我麻烦,她答应我今晚她回家之后就去告诉父母与我的关系,其实她既然自己确定了与我之间的事,告不告诉她父母我觉得已经不重要了。夜里不到十一点她就回来了,但她是从另外一个大门回来的,我在她楼下等她,她说是在那边买东西才顺便走了那边的门,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她竟然吻了我的脸!我那样渴盼她,她终于吻了我,我想是时候让她知道圣坛的存在了。”
2014年10月2日,天气:晴
“宝贝即将看到我为她精心准备的圣坛了,想到这一点,我快乐非常。宝贝九月,快到我身边,和我一起见证圣坛的神圣所在!”
叶萍2014年的日记记在这一天后戛然而止,2014年10月4日发生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来自叶萍的自白 二——
当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屋内再掀开蚊帐时,九月依然低着头,我不知道这对于早已有过性经验的她来说,抬头面对着我就那么困难吗?我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会不会认为和我在一起有让她觉得身份被拉低的感觉?但我相信,以我的真爱与圣洁的爱,一定会慢慢让她打消这样的顾虑的。
我的目光随着她身体的曲线放肆游弋,过去我只能悄悄偷窥,并从那偷窥中去努力想象,而眼前她却是实实在在在我的面前了。
当我望向她的胸口时,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我的身体似乎不再属于自己一般,它从未如此热切激动过,从未如此强壮有力过。这个变化是一个以七年时间为代价的过程,这个过程如今迎来了终点,确实需要我和九月,我们彼此为这七年时光的代价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我的呼吸早已无法抑制地加快,心跳加速,动脉里的血液迅速沸腾到极点,身体在血液奔腾那强大的力量下猛然燃烧起来,我扑在她身体之上,死死抱住她。
此刻我的耳边想起了如雷鸣般的巨响,那是耳鸣吗?不是,那是她因为羞怯而发出的轻声低吟。
同时,我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她脖子上的一片淤青,刚才都还没有啊?可能是我不小心弄到了吧,于是我便轻轻将嘴唇放在那片淤青上,我用所有柔情去化解那片淤青。为了隔绝出完全只有我和她的世界,我强硬地将自己再次从她身体上拉起来,我锁上了门关上了窗拉上了窗帘关了我们两人的手机,关闭了与无关的外界一切的联系,在这个只属于我们的世界里,感受那极致的静谧与安宁,我知道膨胀的海浪即将向我们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