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坚持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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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之后，李氏笑呵呵道一句：“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还没见过那玩意儿长什么样子的，下次有机会，一定要看看。”
“我也想看看，将相公迷的五迷三道的到底是何物？”温氏笑着附和。
别人家的相公迷的都是外头的野路子，她们家相公却是把心思都放在了木具上，也不知她该不该高兴。
总觉得自己的地位好像还不如一架什么连弩车。
包间外，顾金城鼓足了勇气走到老者身旁，“请问老先生今日可是在镇子上表演飞刀之人？”
老者相貌看着并不大，就是满头雪色，添了许多年纪。
“正是老夫，怎么？”老者皱眉，看着身形高大，相貌不凡的年轻人，眼里多了几分警惕。
老者身上气息有些冷，语气听着也不善。
顾金城不明白，自己是说错什么了么，老先生像是生气了。
可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是这样的老先生。”他态度恭敬，“我听人说，您飞刀之物，乃是连弩车，还是失传已久的……”
啪！
话音未落，老者猛拍桌子。
一桌的碗筷都跟着发颤。
四周的目光齐齐汇聚过来。
他又说错话了？
“你这小儿，满口胡说什么。”老者像是怒了，站起身，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背着手离开。
顾金城站在原地，还有些懵。
他没说什么呀，怎么就胡说了！
“老先生，无意冒犯，我只是想问一问，那东西能否借我一看，我自小对这些东西十分感兴趣……”
他追上去解释。
老者似乎听进去了，回头横了他一眼后，上下打量起来，最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包间，顾金城低眉耷眼，心情不大顺畅。
几人一看，不禁笑出声。
方才在屋子里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呢，老者就冷着脸走了。
“相公，别生气，老先生大概是不想让自己手艺给别人学了去。”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人家还要靠着这个吃饭不是。
不明真相的温氏开口劝慰他。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就是想看看连弩车长什么样子。”
少年郎拧着眉心，完全不明白老先生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季芸弯唇，鼓励他：“金城，别灰心，坚持就是胜利。”
“这种绝学，一般人是不会外传的。”顾景峰睨她一眼，眸子里多了几分探究，“墨家机关术失传许久，只有十二年前的那场大战上出现过一架连弩车，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地方出现过。”
“就连墨家机关的传人也是消失许久，这么多年来，连一本关于此道的书籍都不曾出现过，想来，这个老者的身份应当不简单，他听到你这么说，可能是怕暴露身份。”
今早在集市上，他除却看到那架连弩车之外，还有连弩旁半开的木箱里，放了不少曾经只见别人用过的暗器机关。
他本就觉得古怪，一个普通的卖艺老人，藏着那些东西做什么。
方才老者的表现，更加确定了他心中的猜想。
男人目光晦暗，俨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扫她一眼。
季芸心头微跳。
这厮莫不是发现这具身体的芯儿换人了吧，洞察力这般惊人么？
她努力保持着镇定，缓缓开口：“照你这么说，这老者应当就是是墨家机关术的传人。”
女子面容清丽，湛黑的双眸中目光平静，看不出丝毫异样来。
他挑下眉，又道：“十有八九是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季芸状似不经意问了一句。
几人视线移到他身上。
顾景峰只是轻笑了下，解释道：“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的，多数是听人家说的。”
“这样啊。”
女子尾音拖长，像是别有用意。
“墨家机关，是何物？”顾金城还没明白这些。
季芸瞥一眼顾景峰，示意他解释一下。
接受到他的目光，顾景峰诧异了瞬，最后乖乖的同他解释起墨家机关的起源与作用。
莫说顾金城，便是温氏，李氏和顾静儿听完他说的这些，都不免感慨。
顾静儿皱起秀气的眉，十分不解：“墨家机关这么厉害，为什么这些人要藏起来，倘若他们拿出来，岂不是很容易把大晋的敌人打跑？”
“是啊，墨家机关既然是与咱们大晋人有关，那连弩怎么会跑到敌人的手中。”
“这个东西如此厉害，他们怎么要舍弃名利财源躲起来，不应该是借着这些东西大展宏图么。”
“这些，我就不知道了。”
他是被连弩伤了之后才开始研究起这个东西，也是因此知道了这个世上还有墨家机关这样的东西存在。
顾金城抿起唇，面色严肃：“或许正是因为墨家机关的厉害之处，有些人能容得下，有些人却不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是千百年来都不会变的道理。
“不错。”季芸点头。
这种时代既然有墨家机关的存在，可能起源和她熟知的有所不同，但是那些权贵之间，玩儿的是权术，摆弄的是谋略，稍有不如意就会没命。
这事要是她，十有八九也想躲起来。
温氏露出了然的神色，“这就难怪方才那个老先生一听到相公打听连弩，就生气了。”
他可能是怕被人发现身份。
“那这样，大哥你还想去看么？”顾静儿问他。
顾金城默了默，好一会儿，点头。
他从小就喜欢捣鼓这个，如今知道了墨家机关，更让他兴趣大增。
季芸拍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尽是对他的支持：“既然这样，就自己去争取，说不准，老先生看你资质不错，乐意教你一些。”
若是老先生不乐意，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听到她这么说，众人都同意。
顾金城心里暖意升腾，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
他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少年郎眼里满是坚定。
顾景峰看着这一幕，暗暗呼出口气，眼底情绪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