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卖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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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鲜嫩，酸辣入味儿，在口中轻咬一口就有汁水爆开。
“这……”
李氏愕然睁大眼，她不过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毕竟这东西她从未吃过，谁能想到竟然这般美味。
“娘，这也太好吃了！”
明明放的是最简单不过的调味料，味道却如此独特。
“好吃吧。”季芸早有预料。
毕竟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就像当初，现世发展的时候，国外的某肯爷爷来到国内，也被捧上天了。
“这个东西啊，清炒着好吃，爆炒牛肉，用来做汤，也是很好的选择。”
她将菜放置一旁。
喷香的味道勾的人心馋，不过李氏生生忍住了，“真没想到，豆子发出芽来这么好吃，早知道的话，前年那盆泡水的豆子就不丢了。”
季芸睨她一眼。
暴殄天物嘛这不是。
中午吃过饭，季芸又去看了眼发好的豆芽，将所有瓷缸里的豆芽都移在木盆里，拿出前几天剩下的豆子倒进去，再次育上。
李氏掀开门帘从外头进来，瞧见四五个大木盆里的豆芽，忍不住道：“娘，这些已经够多了，你再育上，估计要坏了。”
他们家人口是多，可这些个豆芽，少说也得吃上三四天。
“不是吃的，剩下的我拿出去卖。”季芸手上动作没停，“到时候你同我一起去。”
“卖豆芽？”李氏眨巴眼。
“反正我们也吃不了，卖了补贴家用。”
她现在兜儿里身无分文，所有的筹码都压在豆芽上了，不出去卖等着日后喝西北风么。
转眼便是第二日，婆媳二人推着小车，将豆芽与木桶里养着的七八条鱼都带上车，往镇子上的早市赶。
清茶镇的早市颇为热闹，也亏得二人来的早，这才能占一个靠街的好位置。
支好摊儿，季芸和李氏将鱼桶端了下来。
不少路人和小贩儿视线在她们身上流转，虽说如今的大晋民风尚且开放，但这两个年轻婆娘出来讨生活也不常见。
季芸这张脸生的貌美，虽说比李氏年长，偏原主娇贵的很，从不出去风吹日晒，在家里碗都不洗，皮肤自然娇嫩，和李氏站在一起，和小姐妹儿似的。
“这位婶子，这是卖什么呢？”一旁卖油条的大娘伸头过来看。
“豆芽和活鱼。”
“啥是豆芽？”
“就是一种菜。”
“这不就是坏豆子生的芽么，这也能吃？”大娘不解。
李氏乐了，“当然能吃啦，而且味道还特别好。”
她先前的模样和这油条大姐差不了多少，什么也不懂。
妇人上前，伸手轻轻摸了下，并没信李氏的话。
“啧啧，这肯定不能吃，不过你这芽子发的真好啊，像我们家里头坏了的芽子黑黢黢的一片，发霉了似的。”
不像这些，黄的嫩黄，绿的青葱，跟画儿似的。
“怎么不能吃了，能吃。”李氏笑了笑。
“拉倒吧。”妇人撇嘴，转头走了。
“娘，你说，不会没人来买豆芽吧？”李氏有些担心。
她是觉着豆芽好吃，送菜给相公和大哥的时候，他们也夸来着，可这些人没吃过呀。
“不知道，且等等看吧。”季芸心里也没底儿。
不多时，早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木桶里的鱼倒是被买走好几条，几盆鲜嫩的豆芽，还是无人问津。
在他们眼里，这玩意儿就是烂豆子长的苗儿，也就是卖相比自家的好，用来炒菜，谁知道有毒没毒。
“咋样，小婶子，卖出去了么？”隔壁油炸摊大娘又来凑热闹。
眼瞅着都巳时了，早市都快散了。
李氏神情恹恹的，“没。”
季芸也叹了口气，她没想到，这些人对豆芽的误会也太大了。
方才有个穿的讲究的妇人过来问豆芽，看样子像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儿的，她还没说上两句，妇人转头买了最后一条鱼走了，连给她介绍豆芽的时间都没有。
“哎，你们也别灰心，毕竟这玩意儿看着不像是能吃的。”大娘好心的宽慰两句，拿了剩的两根油条送给二人，“瞧着你们姊妹两个也不容易，都这个时辰了，卖不出去的话就算了吧。”
年纪轻轻的就出来抛头露面，到底是不好讨生活。
“哈？”李氏懵了下，这妇人竟将它们当做姊妹两个了。
“大娘，我是她婆婆。”季芸笑着解释。
大娘一脸震惊，“婆婆，真的假的！”
季芸点头，遂收下了她给的油条，分了一根给李氏。
“大娘，这个你拿着。”她用剪刀剪了不少豆芽，拿鲜荷叶装起来送给大娘。
“这……这能吃么？”大娘没敢收。
“能吃，我们家今天中午就是吃的这个，你回去热油下锅，炒熟葱花，放点辣椒干，辣椒末儿的都行，几瞬息的功夫就可以出锅了。”
“真的？”
“真的。”季芸耐心的解释，“豆芽鲜嫩，不能炒的太烂，否则味道就不好了。”
听着她的描述，大娘下意识在脑子里想了下那画面，就，还挺香的样子。
“行吧，那谢谢了，不知道小婶子怎么称呼呢。”
她还没忘了季芸已经是当婆婆的人了，幸亏方才没叫她姑娘，否则可是闹大笑话了。
“我丈夫姓顾。”
“顾婶子啊，我姓吴，对了，这玩意儿要是炒菜真的好吃，你不妨去东街巷子的天福楼问问，我听人说，他们家在研究什么新菜谱儿。”
小镇子上的酒楼价格都不贵，他们这样的寻常百姓，一个月也能去上三两回，吴大娘就正好和后厨的洗菜婆子认识。
“那真是谢谢吴大娘了！”
季芸没想到会有这个意外之喜。
“说什么谢，你别用这个骗我啊。”吴大娘又举起手中豆芽包儿，佯装刻薄。
季芸应着，“那肯定的。”
天色也不早，吴大娘的油条面也都炸完，推着小车离开。季芸和李氏收拾空了的浴桶，用湿布将豆芽盖上。
推起小车，李氏跟着季芸往东街巷子走。
到了门口，李氏有些担忧，“我们进去了，不会被赶出来吧？”
季芸收拢了手，目光坚定：“总要试一试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