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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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大人……救救我们好不好？”
女孩子看着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毅力，拖着这样残破的被烧伤的身体，硬生生地爬到了这条河流的前方。
哪怕村子已经毁了，哪怕她的身体痛苦不堪，她仍然虔诚地将自己手，伸进了这条河流之中：“河神大人，救救我们好不好？我愿意将自己作为祭品，送给河神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们！”
女孩子眼中噙着的热泪，让即便是身为局外人的我看着，都心下不忍。
我上前，想要将女孩子扶起来。
可发现我的手，没有任何感觉地就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那个女孩也看不到我，她只是将自己已经烧伤了的手，放在那冰冷的河流之中：“河神大人，求您了，救救我们！我们祖祖辈辈都在供奉您，求您了！”
河流之中的那条蛇，却仍然一动不动——
女孩的焦急又痛苦的哭泣声，在河边响起。
漫天星光洒在河流之中，随着水流又化作了点点银色的光芒，随波而动。
可河中的那条水蛇，却仍没有半点儿动静。
“河神大人，您抛弃我们了吗？”
女孩子的声音里，带着万分痛苦：“我们那么多年的供奉，就不能让您看看我们的痛苦吗？河神大人，求您了！”
“呦呦——找到了!她在这里！”
女孩子痛苦的声音，没能让上天眷顾她半分！
我看到，那些从村子里而来的盗匪，他们骑着马，扛着枪，从眼前唯一的一条路上，正朝着女孩而来：“想逃？想逃去哪儿啊？你爹妈都已经下黄泉路了，难道你不想和他们团聚吗？”
盗匪的眼中，只剩下极度的残忍。
女孩闭上眼，却还在苦苦哀求：“河神大人，求求您了，帮帮我们吧！我们世世代代供奉您，您救救我们吧！”
可那银色的水蛇似乎也惧怕盗匪的凶悍，在盗匪靠近这条河流的时候，它的身体不过微微晃动了一下，就消失在了这一条湍急的河流之中。
“嘿嘿嘿，抓住你咯！”
奥菲们毫不留情地将女孩一把从地上拎了起来，他们嗅了嗅女孩身上的焦臭味道，还不忘了榨干女孩对他们来说的最后一丝价值：“你刚才逃走的时候顺走的那袋小米面藏哪儿了？你交出来，我们就饶你一命！”
“河神大人，救救我，我不想死！”
女孩的眼神绝望，但口中仍然念念有词。
“哈哈哈，河神？！”
盗匪们不以为然，将女孩一把丢在了地上，恶狠狠地踢了她一脚：“这世道别说是河神了，就是玉皇大帝下凡，也得灰溜溜地跑回天上去！快说，那袋小米面在哪儿？！”
女孩痛苦至极，有一个穷凶极恶之人，再一次地在她本就烧焦了的肩膀上，点燃了一团火焰。
他们如同这人间的恶魔，将女孩所剩不多的性命，也要玩弄于股掌之间。
——
我不忍再看下去，只盯着那唯剩下漫天星光的河流：“你算是什么河神？”
女孩苦苦哀求，最终还是受不住那样的折磨，说出了小米面的藏匿地点：就在他们村子平时供奉河神的神龛之下。
然而女孩的妥协，并没有能为她赢得半点儿活下来的机会。
盗匪们点燃了她的另外半边身体，然后扬长而去。
等他们高兴地拿到小米面，唱着歌离开这个村子的时候，可怜的女孩已经被烧成了一块焦炭。或许她到死也不明白，河神大人明明就在，却为什么没有救她！
我走向了就在不远处的路上放着的小小神龛，也看到了神龛下面写着的河神的名字：银龙。
这是他想让我看到的场景，所以他也一定在。
我站在那个女孩所剩下的一团焦炭旁，死死地盯着河流的方向：“是你吧？银龙，那条银色的水蛇，也是他们世世代代供奉的河神。”
水蛇的影子，再一次从河流之中出现端倪。
“为什么不救她？”
我明明知道，这已经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手机请，心里却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气闷。
我以为，银龙不会回答我。
没想到，他的幽幽长叹声，从那河流之中传来：“我不能救他。”
他的声音，像是一个苍老的老人，历经许多世事沧桑，只剩疲惫：“你知道，一条蛇要修炼多久，才能化作水中蛟龙吗？”
记得小时候喜欢看一些志怪小说，好像听说过这种说法。
银龙自顾自道：“整整一千年。我守了这个村子一千年，就为了等着无月的这一天，化作蛟龙。”
偏偏这一天，村子遇到了最大的劫难，那个女孩在化蛟的最关键时刻，来到了河流边求救。
银龙的选择很明显：他觉得自己已经守了这村子千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挡他化蛟。
他说：“我不能再等一千年了。我爱上了一个龙族的姑娘，我不能再让她等一千年了。否则就会如同我们水蛇一族的另一个女子一样，即便是有幸给龙族生下了孩子，却始终被唾弃看不起！连同他们的孩子，在龙族甚至都没有安身立命之地。我不能让我哎的女子，和她的孩子，再遭受那样的苦难。”
可这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一条已经快要化蛟的水蛇，竟然成为了区区镇宅？
不过我总算是明白，怪不得他的力量这么强大，原来他在成为镇宅之前，身份就非同一般！
“后来呢？”
我抬头看着满天星光，却只觉得心里寒凉。
而周围的景色倏然一变，就到了天明之时。
我眼前的河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已经被付之一炬的村庄。
连之前逃走的人，都统统被抓了回来。这个村庄里，已经没有了半点儿生息。
而一个一身银灰色长衫的男人，失魂落魄地站在村口。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住地给村子里的人道歉。
我想，他就是银龙。
“我没想到，你们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
那些盗匪赶尽杀绝，将这个百户人家的村子，屠得不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