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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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一个不稳从草榻上跌下来，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
好一会儿，她才疯了一样扑过去，撕心裂肺地喊，“你胡说！云儿又不是聂馨清那个废物，你骗我！”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
月攸柠扬起浅笑，满是邪肆地看着她。
柳氏心头一紧，却还是不愿相信她。
直至一股灵力扑面而来。
登时怔在原地。
地……地阶三层！
柳氏面色煞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大脑完全空白。
许久，她才回过神，满脸绝望地瘫软在地。
嘴里不断地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为何要对我这么残忍？”
她好不容易才生出一个天才，却又被人毁掉。
是她不配吗？
柳氏的心底一片悲凉，脚下好像是无尽深渊。
而她，马上就要坠落下去，只剩下一双手抓着崖边。
旁边，则是月攸柠那满是讥讽的眼眸。
一丝怨恨瞬间爬上心头，她如妖魔猛兽般伸出手。
“你这个贱蹄子，我要杀了你！”
她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可惜有牢笼困着，只能整个人趴在门口，疯狂地叫喊。
“你凭什么对我的云儿那么残忍！你就是魔鬼，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月攸柠懒懒地眯起眸子。
而后，手指微微一动，那牢门上的锁就啪嗒一声掉了。
柳氏猛地挣出来，身子差点摔出去。
那一刻，她懵了。
心底还有些慌。
她甚至想悄无声息地退回去，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继续在牢里辱骂月攸柠。
但她根本动弹不了。
好似有人抓着她的脚，牢牢地把她禁锢在原地。
哒、哒、哒。
缓慢的脚步声在这昏暗的牢里格外沉重。
望着月攸柠不断逼近自己，柳氏的脸渐渐失了血色。
“你……你要干什么？”
月攸柠不屑地勾起唇角，“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为何不动手？”
“我……我……”柳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发紧，四肢冰凉。
连云儿都不是她的对手，自己又怎么可能杀得了她！
那不过是情绪激动之下的胡言乱语罢了。
见她面色发白，月攸柠邪佞妖媚的眸里闪过一丝轻蔑。
柳氏的心里越来越紧张。
生怕自己的下场会比云儿还惨。
思来想去，竟然趁她不备，猛地逃窜出去。
她所在的牢房是单独的，门外便是一堵墙，只要能翻过去，就有机会逃跑。
月攸柠冷笑，在她跑到门口的时候，指尖悄然一动。
一束寒光倏然射去。
柳氏的一条腿生生被打断，瘫软在地。
“你跑什么？”月攸柠嗤笑一声，缓步朝她走来。
见状，柳氏如置冰渊，撑着残腿不断往后退，“你别胡来，这里可是大牢！”
“大牢？那我杀掉一个企图越狱的人，是不是立功了？”
柳氏面色一顿，旋即，连连摇头否认，“我才没有！我只是、只是……”
说了半天，她也想不出一个好理由。
到最后忽然指着月攸柠喊，“门是你打开的，与我无关！”
漆黑的夜里，寒风冽冽。
月攸柠懒懒地抱住胳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声音飘渺似风，在这寂静的大牢里，不停回荡。
“你觉得有人会信一个死人的话吗？”
柳氏的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蔓延出无尽惧意。
“你、你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明白吗？”
月攸柠的声音很轻，但落在柳氏的耳朵里，却像是带着锋利的钩子，好像要把她整个脑袋都绞碎。
她害怕地缩起身子，满脸畏惧地看着她，“我……我不逃了，我这就回去。”
她拖着一条残腿，开始往回爬。
但她才爬了两下，就被月攸柠拦下。
她吓得汗水涔涔，许久之后，坐直了身子，开始打感情牌。
“攸柠，不管怎么说，我也抚育了你十几年。即便有错，也算是功过相抵，两不相欠。你若是还生气，我可以再不出现在你面前，甚至是我去遁入空门也行。”
她的模样好似大彻大悟，在为从前的事情忏悔。
但二人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罢了。
柳氏的眼底没有任何悔意，闪烁着的都是算计。
月攸柠淡淡看她一眼，缓缓开口，“行。”
柳氏猛地抬头，“什么行？是你不杀我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欣喜。
是那种阴谋得逞后的欣喜。
月攸柠冷冷挑眉，忽然换了个话题，“因为你，柳家所有人都被抓进了大牢。”
柳氏蹙起眉头，“所有人？”
不过是跑去岚院闹了一顿，为何把大家都抓进来了？
她以为是月攸柠做的手脚，当即看向她。
到底是她养大的孩子，自己刚才求求情，就能逃过一死。
如法炮制，必定也能救出哥哥他们。
柳家安全，她往后的生活才更有保障。
念及此，她立马又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攸柠，骏儿的死给了哥哥太大刺激，他才会一时冲动做下错事。你就跟大人说清楚，撤了案子吧，我一定会让哥哥向你赔罪。”
“不必。”
闻言，柳氏愣了一下。
她以为自己还要费好一番唇舌才会说服月攸柠，却不想这么顺利。
就在她刚要露出笑容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可怕的声音。
“都是一群死人罢了，赔不赔罪都无所谓。”
柳氏的脸，登时一变。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都是死人？”
月攸柠饶有兴趣地盯着她渐渐雪白的脸，缓缓勾起唇角，“他们都做过什么，你应该最清楚啊。”
她穿着最普通的白衣，但依然让人觉得美艳绝伦。
只是那双眸子，却让柳氏害怕不已。
“你……是你……”
“对，是我把柳家所有罪证都交给了皇上，他很生气呢。”她的眼中，满是狂荡不羁，冷冷地盯着柳氏，“凡是作奸犯科、罪行累累的人，都被判处了死刑。其他从犯，全部流放至蛮荒之地，用余生偿还罪孽。你……可还满意？”
柳氏的眼底瞬间流淌出浓浓恨意。
“月攸柠，你好狠！”
没了云儿，没了柳家，她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