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幽灵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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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这话说出口，让顾峰觉得他就是不想承认张成功已死的事实。
就在他张嘴想让林宇清醒一点时，他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打来电话的人是李梦瑶。
“啊，梦瑶，发生什么……什么？”
他本想和李梦瑶调侃两句，却被李梦瑶说出的消息震住：
“你确定来得及？
好，我马上出发！”
顾峰看着手头的档案，纠结数秒，然后拉起林宇：
“张成功手机信号又出现了，我们先去捕捉信号，然后再回来看档案！”
林宇在被拉走前，努力伸手按下键盘上的几个键，这才随顾峰离开档案室。
等上车后，顾峰才得空询问林宇：
“你刚临走前挣扎那一下是干了啥？”
“把档案信息上传到刑侦系统里并指定我们几个可看。”
“你……是个实习生，怎么会操作档案系统？”
“呃……我识字。
系统全是龙州语标识，我按步骤操作就好了啊！”
林宇的回答让顾峰颇为郁闷地闭上了嘴。
林宇乐得清静，正好拿出手机开始继续看档案。
当车停在手机信号出现的必经之路上时，林宇也正好将档案的重点部分看完。
顾峰开门下车，却见林宇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宇，你发什么呆呢？”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这次凶手的目标是张成功了。”
“哦？”
本来想立刻展开对信号调查的顾峰听到林宇此言也来了兴趣：
“你有什么高见？”
“当初破获海王案并将扮演海王的演员抓捕的人，就是张成功的爸爸，湘江市警备局现任局长张光明。”
“哦……所以……凶手是在打击报复？”
“不……我不这么认为。”
林宇的看法与顾峰并不相同，他眼睛未离手机，嘴里嘟囔着：
“如果是打击报复，他应该去湘江作案，跑江城来整这一出有什么意义？”
“丧子之痛不比直接身死更痛苦？
先不提你对我们DNA比对结果的质疑，单就现有证据来看，死的就是张成功。
张光明痛失爱子，肯定大受打击啊！
这不是最好的报复吗？”
“你听说张光明大受打击了吗？”
林宇的反问让顾峰怔住：
“好像……是没有。”
“如果你是儿子被杀，你会这么淡定吗？”
“不……不会。”
“张光明这人你熟吗？”
“不熟，不过陈局长熟……”
“好吧，我们先查信号的事，晚些时候再去问陈局长。”
林宇结束这段没有结果的对话，然后转脸开始研究起顾峰手机上的信号图。
此时，代表张成功手机信号的光点正在朝他们靠拢。
林宇没有犹豫，立刻下车，然后找了间饭店钻进去。
顾峰本想跟上，但想到万一这处绝佳的堵截信号的地点没有人看守错过对信号的捕捉，他可能会追悔莫及，因此强行驻足，留在原地。
林宇一进饭店就亮出自己的证件，并要求服务员带他去顶楼。
服务员见状只敢通知自己的上级一声，然后就领着林宇朝楼上走去。
当餐厅经理知道林宇上了屋顶时，林宇已经在顾峰所站之处的正上方观察多时了。
他的手机上也亮起一个光点，这是他刚刚找顾峰共享的张成功手机信号图。
当光点逐渐靠近，林宇也举起手机，并打开光学变焦。
他的手机并非平举，而是斜四十五度对着天空。
只见他按下录像键，然后便不再动弹。
随着小窗上显示的信号越来越近，林宇的心也提了起来。
他不太确信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但他觉得机会难得，不测试一下自己的猜想有些说不过去。
眼见着信号逐渐进入他所在的范围，他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分毫。
可是，他的眼前什么也没有出现。
不仅他什么都没看到，楼下的顾峰也又一次见证了这个神秘信号透体而过。
两人的调查似乎又一次无疾而终。
可当林宇来到楼下时，面露沮丧之色的顾峰却发现他似乎并没有感到失落，脸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次失败的行动，而是什么颁奖典礼一样。
“你怎么这么高兴？”
顾峰见林宇的状态非常反常，忍不住出言询问：
“难道你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看到。”
林宇的话让顾峰的心一沉，刚刚燃起的希望也灰飞烟灭。
可是，林宇的手机屏幕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里，一架无人机从高空掠过，如同一只正在捕食的鹰隼，迅捷且灵敏。
“这是……”
“张成功手机信号的来源。
我们一直找不到它，是因为它飞得够高。
我站在楼顶用手机加大焦距才勉强拍到。”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灵异事件？”
“嗯，没有。
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幕后黑手为什么要制造这个事件。”
“嗯？”
“我刚翻遍海王案的档案，都没有发现里面有提到什么一直循环能透体而过的幽灵信号。
如果幕后黑手的目的就是通过杀害张成功报复张光明，且手段就是模仿海王旧案的话，他整这么一出花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不是林宇在这个案子的调查过程中询问“为什么”了，他每次问，顾峰都答不上来。
但是每一次被问，顾峰都能感到豁然开朗。
虽然没有答案，但却也算是打开思维的大门。
“他制造幽灵信号也是一种引导，希望我们警方通过信号想到什么。”
顾峰的这句话虽未能完美回答林宇刚刚提出的问题，却也算给出一种解题思路。
“没错，我也有过这个想法。
不过，你对这幽灵信号调查了这么久也未能有丝毫联想，这足以见得若非你太过愚蠢，就只能是我们猜错了。
在这两个答案之间，你更喜欢哪个？”
林宇略显轻松的态度，让刚刚心脏狂跳的顾峰也冷静下来。
“当然更喜欢我愚蠢……啊不……猜错，啊不……林宇，你是不是在套路我？”
“显然，你虽然有时候一根筋，但与愚蠢二字尚不沾边。
所以，幽灵信号并非引导才是这个问题的终极答案。
我更倾向于幽灵信号的循环是在给我们提示，表达着同一个意思——人还活着，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