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初战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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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速度，本将要在城内吃晚饭！”
将旗之下，刚升任都督同知的蓝玉撇着嘴，抬手用马鞭指向泽州。
之前所有关隘和州城基本都是望风而逃，明军上下轻敌的思想日渐严重。
从来没有吃过亏的蓝玉更是变得骄狂起来。
在他看来，如果陛下能够早点让自己独领一军，大明的疆土至少还得扩大一倍。什么朱宋、大元，都不是他们郎舅的对手。
“钱安，你说陛下会不会让本将远征云南、交趾，或者深入大漠、封狼居胥？”
钱安就是刚才禀报军情的千户，也算是蓝玉的心腹。
“以同知和鄂国公的能力，您说的这些都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末将没准也能附您尾翼，捞个伯爵当当！”
“那是自然！”
蓝玉得意地一笑，琢磨起陛下将来会封自己一个什么爵位。
“您不用担心，以您和陛下的旧谊，一个侯爷是跑不了的。弄不好，您跟常帅一样，也能位列国公！”
钱安看出他的心思，不着痕迹地送上一记马屁。
蓝玉看了他一眼，满面笑容地说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泽州城下，明军的前锋迅速向前开进。
城外四、五里地左右，所有树木都被砍伐一光，连制造攻城车的材料都找不到。四野里的居民搬迁一空，到处都是冒着青烟的房舍。
真狠啊！
宋军摆出一副坚壁清野的架式，令蓝玉皱起眉头。
“轰、轰……”
刚要进入预设的火炮阵地，巨大的爆炸声陆续传来。明军士兵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向空中。
“炸得好！可算报了驴牌寨的一箭之仇！”
华云龙兴奋得直拍城墙。
宋军早就计算好明军架设火炮的位置，早早埋下许多地雷。等明军的前锋进入预设阵地，埋伏在远处的宋军同时点燃引线。
一连串的爆炸过后，明军损失惨重，连刚推过来的几门火炮被炸毁。
宋军怎么变强了？
蓝玉被眼前的变化弄得目瞪口呆。
之前遇到的宋军基本都是由普通百姓临时拼凑而成，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领兵将领也都不善指挥，从来没有给他造成过这么大的杀伤。
如今，大军还没开始进攻就先输一阵，他不禁有些恼怒。
“命令炮兵开火，把所有地雷清理干净！”
一声令下，明军仓促安放好火炮，对着预设阵地狂轰滥炸。
随着炮弹落地，埋在地下的地雷相继被引爆。藏在远处准备点火的宋军也被炮火完全覆盖。
等攻击完毕，蓝玉命令炮兵向前列开阵势。
可惜原本的预设阵地上已经是坑坑洼洼，炮兵无法正常安置火炮。
无奈之下，炮兵统领只能冒着被敌方反击的风险将阵地前移。
刚将火炮推过弹坑，前方的地面竟然出现塌陷。两门火炮直接坠入陷阱之中。
炮兵统领连忙命人上前探路，发现前面数十步布满是铺着草席的陷坑。
“你个大大！”
炮兵统领气得大骂连连，指挥炮手向两侧移动火炮。
“真是麻烦！”
发现炮兵进展缓慢，蓝玉有些焦急。
“钱安，你带人绕过陷坑，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末将遵令！”
钱安当即率领一个千队杀向泽州城下。
“轰、轰……”
没等他靠近，城上万炮齐鸣。
铁炮和大扛杆纷纷喷出火焰，打得明军东倒西歪。
“撤回来，快撤回来！”
蓝玉再莽撞，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将士做无谓的牺牲，连忙命人挥舞令旗，敲响铜锣。
不对啊，泽州的宋军怎么跟其他地方的守军完全不同？
蓝玉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猛然间，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朱元璋会不会是故意示弱，想引明军深入晋地，再一举击溃？这跟陛下讲的陆逊火烧联营可有异曲同工之妙。
“构筑营寨，等待大军来援！”
想到此处，蓝玉收起轻敌之心，命令大军就地扎营。
恰在此时，炮兵统领已经将炮推过布满陷坑的地带，准备设立阵地。无意中向前推进的几百步，让炮兵进入宋军的射程。
在华云龙的命令下，城上守军火力全开，直接摧毁明军的炮营。
碰到对手了！
蓝玉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赶紧命人抢救伤员，拉回未受损的火炮。
一击得手，华云龙没有乘胜追击，眼睁睁地看着明军抢救伤员和火炮。
“宋军的弹药储备恐怕不足。否则守将不会轻易放过扩大战果的机会！”
蓝玉跟钱安等人迅速交换意见，重新制定起攻城方案……
看着城下有条不紊地搭建营寨的明军，华云龙不禁点点头。
“明军能够横扫天下不是没有道理。刚经过迎头痛击，他们竟然没有一点慌张。领兵之人也没有急于报复，这场仗不好打啊！”
孔兴东也附和道：“的确如此。咱们能不能把他们引往韩店，还真得动点脑筋。如果不把他们打疼、打急，只怕明军不会轻易上当。”
“别着急，等常遇春率大军前来，咱们再挑逗他一下。以他的脾气，只怕恨不得阵斩咱们。”
华云龙眯缝起眼，若有所思地看向城下……
傍晚时分，常遇春率领大军来到泽州。
路上，他已经听说泽州的情况。出于本能的谨慎，他敏锐地察觉出宋军的变化。如果探报属实，自己恐怕是碰上宋军的主力了。
但是，出于常胜将军的骄傲，他依然没有把宋军放在眼里。陈友谅和张士诚也不是泥捏的，一样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他逐渐对蓝玉产生出不满，觉得是因为小舅子的轻敌和布置不周才导致明军进攻受阻。
思来想去，他指挥大军迅速向泽州靠拢，想亲自看看敌军的形势再做定夺。可惜的是，即便在如此情况之下，他依然没有派人向冯国用通报情况，还想着独占功劳。
大军到达泽州城下，常遇春指挥将士按照围三阙一的方式包围城池。没等他在城外安排好伏击敌军的队伍，泽州城守军竟然打开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