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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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州城内，华云龙和孔兴东商议着诱敌之策。
“今天的战事给明军提了个醒。只要领兵的不是昏聩无能之辈，一定会对咱们提高警惕。”华云冷静地分析起来。
孔兴东捋着胡须道：“的确如此。整个下午，明军都在修建营寨和工事，明显已经看出咱们与关隘处的守军不同。末将担心，常遇春还敢不敢率军疾进。如果他不肯跟来，咱们就没法把他引入伏击圈。”
“你说得对！”华云龙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所以，咱们还得给他准备点见面礼，争取让他失去正常判断能力。”
“怎么准备？”
“附耳过来！”
两名守将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等诸事安排完毕，孔兴东带着人马做好撤离准备。
全副武装的华云龙率骑兵汇集到正对明军大营的城门处。等常遇春分兵完毕，华云龙令人打开城门，全体骑兵迅速冲出泽州。
马如蛟龙、啼声如雷，三千骑兵呼啸而至。他们并没有正面冲阵，而是端起火铳在寨外游走，不断射杀明军士卒。
“放风筝！”
熟悉元军作战方式的常遇春瞬间明白过来。宋军并不是想要攻入营寨，就是想利用骑射之威恐吓明军。
“所有骑兵，随某出营一战！”
骑兵作战是常遇春的强项，他立刻组织骑兵发动反击。
营门大开，五千匹战马鱼贯而出。常遇春一马当先杀奔宋军。
“弟兄们，让明军看看咱们的血性！”
华云龙收起火铳，摘下马槊。宋军将士分左右两路，斜刺里冲向明军。
一阵排枪过后，宋军将士纷纷落马。但活下来的将士依然挥舞着长矛和马槊扑向明军。
明军将士连忙收起步枪，拔出马刀应战。
长期习惯以火力压制对方，让明军骑兵放弃长兵器的配备，骑战水平与最早一拨儿的破虏军相比也有所下降。
面对迎面而来的长予和马槊，马刀明显吃了尺寸短的亏。一个照面下来，不少明军将士被长兵刃刺于马下。
常遇春心头大急，四处寻找着对方的主将。
“姓常的，你是在找俺吗？”
话到槊到，隐藏在亲卫身后的华云龙挺槊便刺。
“当！”
常遇春举槊相抗，两人的身形不由得在马上同时一晃。
好大的力气！
两员猛将重新在心里评判着对方。
虽然在拳脚功夫上，华云龙较朱国瑞相差太多，曾经被他轻松收拾过。但要论马上功夫，朱国瑞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常遇春也是擅长骑战的武将，出道以来几乎没有遇到过对手。可眼前的战将竟然能与自己势均力敌，也让他大吃一惊。
“好匹夫！”
常遇春战意盎然，圈回战马挺槊攻向对方。
华云龙自然不甘示弱，调转马头，举槊相迎。
乱军之中，仿佛置身事外的两员主将打得难解难分。
在他们缠斗之时，宋军在凿穿明军的队伍后，调头杀回。
眼见自己的队伍被敌军打穿，常遇春有点着急。仓促之间，他有些心慌意乱，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
华云龙抓住机会，一槊刺中他的肩头。
“啊！”
肩头疼痛，常遇春借着战马前冲之势败归本阵。
“弟兄们，回城！”
发现蓝玉已经带着步兵倾巢而出，华云龙果断地竖起马槊，指挥宋军退入城中。
“姐夫，你没事吧？”
带人前来支援的蓝玉迎向常遇春。
常遇春捂着血流不止的肩头，咬牙说道：“俺没事，就是让疯狂给咬了一口！”
抬手叫过军医给姐夫包扎，蓝玉问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凉拌！”
常遇春咬牙切齿地说道：“俺还就不信了，小小的泽州能挡住咱们！”
“姐夫，用不用跟冯帅通报一下？”
常遇春瞪了他一眼道：“他是国公，俺也是国公。要说，你自己去说。俺可丢不起那个人。”
知道他的脾气，蓝玉也不生气，乐呵呵地道：“那你说后面怎么打？”
等军医包扎完伤口，常遇春披上衣服。
“你说，城里刚打了胜仗；俺又刚受了伤。他们会想到咱们马上攻城吗？”
“你是说……”蓝玉的眼睛猛然一亮。
“去准备吧！”
常遇春拍了拍他，吩咐亲卫给自己着甲……
半个时辰后，明军开始向泽州发动进攻。
常遇春带来的火炮打得泽州城头火光冲天。
奇怪的是，在数千发炮弹砸向城头后，城上却没有采取任何反击措施，连惨叫声都没有传来。
“坏了，他们只怕已经跑了！”
反应过来的常遇春立刻命令将士冲进泽州。
城里空荡荡的，所有居民和宋军都已经不知去向。可以使用的水井都已经被人堵死，粮库里干净得连只耗子都没有。
“你个大大，把空城计用在老子头上了！”
随后入城的常遇春愤怒地吼叫起来。
“轰、轰……”
爆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潜伏在城中的宋军死士不断点燃炸药，导致明军死伤惨重。
“清剿残余，把地老鼠都给俺找出来！”
常遇春被气得暴跳如雷，分派人手去搜寻宋军。
怕他自乱阵脚，蓝玉连忙上前劝道：“姐夫，沉住气。宋军明显是早有准备。他们就是想故意激怒你。你可是三军主帅，千万别义气用事！”
“小杂花，看俺不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一天内连续吃亏，常遇春的确有点心浮气躁。听到蓝玉的劝解，他才努力控制住情绪。
刚到府衙门口，一名亲卫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差点撞在蓝玉的身上。
“你跑什么？”
蓝玉一把薅住对方，凶巴巴地问到。
“蓝同知，府衙的后花园里有宋将留给鄂国公的一封信。”
“一封信就能让你如此慌张，还不带俺去看！”
常遇春快步走向后花园。
花园当中的一张石桌上摆着一副棋盘，上面是一盘没下完的棋。
棋盘旁边用石子压着一封信。
“常十万，千万别动棋盘。吾等还要回来继续手谈！”
信上的字让常遇春瞬间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