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峰回路转又逢疑(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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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丑心中一喜:“他们果然是来寻那两个老家伙的晦气的,只是他们自然也知晓我五兄弟与‘竹芦双怪’本就是一伙的,若是就这般轻易告知,反倒心存鄙视,要说道我们是如何如何的不仗 义了。”问道:“他两位现下另有要事,不在此地,却不知丐帮有何贵干?” 罗琴见他装模作样,心中不觉冷笑,忖道:“卢先生是个好炫耀之人,武功很高,唯怕旁人不知,他既然出手重创梅长老,如此伟绩,岂能不对你们显摆一通呢?我只说他与丐帮的矛盾,若 是问及不识哥哥与金庚孙的下落,只怕你们就是拼将了性命,也不敢吐露一丝一毫的。”说道:“五位大官人客气了,你看我等丐帮弟子挟威而来,哪里会有什么贵干?分明就是寻晦报仇的 。这仇家么,就是‘竹芦双怪’两位前辈了。我丐帮有恩报德,有仇报恨,最是天下一等一的是非分明,还请你们末要藏私包庇,坏了江湖的规矩。” 大丑面有愕然之色,咦道:“怪哉,他两人如何会与贵帮结下仇怨?江湖规矩我兄弟也是省得的,断然不敢巧行包庇,为人耻笑。”话说一半,眉头皱起,又道:“所谓怨家宜解不宜结,卢 先生与余先生一身武功极其高强,贵帮上下若是这般气势汹汹地与之为难,纵然可以讨得一些公道,但必添许多死伤,实在大大不妙。你们要是信得过我,不妨就让我兄弟调停干旋,大事化 小,小事化了可好?”罗琴听他提出调解双方干戈之议,心中更是好笑,暗道你五丑兄弟俱是大都有名的恶人,只恨不得双方斗个你死我活、好坐收渔人之利,哪里会欢喜干这等慈善积德的 好事?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口中却道:“只怕彼此的仇隙深固僵硬,已然天堑,大官人便存架设桥梁之心,鸿沟怒风摇摆不定,怨怒绵绵不绝,欲见双方牵手尽弃前嫌之状,怕是千难万难 呢。” 五丑兄弟面面相觑,皆是一般无二的心思:“那梅还心被卢老怪击成重伤,若非机灵逃脱,保全得一条小名,此刻哪里还能坐于院中?嘿嘿,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势力之雄,又岂是区区 ‘竹芦双怪’能够应付得了得?想耶律雷藿号称北国武林第一高手,名列‘六绝’之一,武功造诣如火纯青、一身修为出神入化,尚且忌惮丐帮三分,不敢逼迫过紧,你卢先生却偏偏好胆略 好本领,竟然几乎将人家长老活活打死。” 他五人素来对“竹芦双怪”十分不服气,无奈武功不济,官阶也低,所以常常隐忍生气、抑愤韬怒,胸中再是对之不慢,亦不敢公然与他二人抗绝厮斗,尚表面恭谨,唯唯诺诺,此番丐帮要 寻卢先生与余先生麻烦,说不得还要想法子杀了他两人,五丑兄弟心中其实颇为欢喜,尽皆默默思忖:“怎样才能行这‘借刀杀人’的妙计,自己又能安然脱身事外呢?”大丑用力拍击双掌 ,“啪啪”轰鸣,满脸一幅瞠目结舌之状,大声嚷道:“唉呀呀,小兄弟这话说得凶巴巴的,难不成真是什么天大的仇恨么?” 罗琴忖道:“你倒是会演戏哩,也罢,我给你一个台阶就是。”压气顶舌,点头道:“不是我凶巴巴的,实在是那卢老爷子与余老爷子太不像话了。前几日我家梅长老与弟子在山南散步,撞 着这两位老爷子正在大行非礼,欲对一位采茶的美貌村姑横加*,梅长老看不过去,冲上去将那村姑救了下来--”不及说完,五丑兄弟齐声惊呼:“会有如此恶事?这奸*女之为,是武林大 忌,他们也是前辈,怎敢这般胡闹?想必梅长老与他们动起手来了吧?”他们在北地之时,这等坏事也曾干过几回,伤了好几条无辜妇人的性命,其实满不在乎,但此刻既要寻觅卢先生与余 先生过错,自然要莫名惊诧,欲从江湖规矩处大加鞭挞指责,虽知晓眼前的“小叫化子”胡说八道,心下却恨不得其多泼脏水,将“竹芦双怪”弄得愈臭愈好。罗琴心中暗笑:“你们倒是十 分齐心呢。双怪老头有了你们辅佐,实在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喟然一叹,说道:“梅长老乃是儒雅之人,看那妇人虽然衣裳破碎,但不过受了惊吓猥亵,尚未被奸污,唉!再晚来片刻,必 定是清白不保了,又忌惮卢老爷子与余老爷子的厉害,初时本不愿意动手,先是斗了几句口角。孰料一言不合,双方终究还是大打出手。余先生性子急躁,打死了我帮四名弟子,又将村姑夺 去,挟持先走,不知带到了哪处隐密地去干坏事。卢先生好胜留下,独斗我帮数人,结果出手极其毒辣凶残,竟把我帮的梅长老打断了十根肋骨,震伤了手脚的经脉,还喂下了十分奇异的毒 药,种种行为,莫不让人发指颤栗。” 五丑兄弟附和道:“这采花行径,确确实是,唉,不想卢先生为了掩盖龌龊罪行,却会杀人灭口。”心中俱是嗤之以鼻:“梅还心不过一个花子头头,吃百家饭、住千家门,麻履鹑衣,哪里 有什么‘儒雅’之风,这小化子胡乱说话,脸也不羞。是了,他要拍拍本派长老的马屁,也好多长两个口袋,好好提拔,自然要大言不惭地极力谄媚奉承了。” 听罗琴说道:“我等也知几位大官人南下,并非游山玩水、饱览江南美色,其实是为了一个金国细作、一张什么地图而来,是也不是?此事丐帮人人皆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大丑道: “不错,正是为此。”心想:“这小化子说话倒也实在耿直,只是方才说上那一通拍马屁的大话,可见也是个圆滑机灵之人。” 罗琴笑道:“这位大官人很豪爽,委实有英雄气概。只是有一句话却要说得明白,我等今日兴师动众,乃是为了私怨而来,并非为了细作、地图之相干公事。若是公事,大伙儿各为其主,你 们效忠完颜亮,便是不肯道出卢老爷子与余老爷子的下落,我们也报怨不得,不过会想些各种各样的法子应付,最好将诸位大官人擒获,严刑拷打,逼问口供下落,自然各位大官人也会奋起 反抗,说不得一通拳脚,反将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此番计较私怨,既是为梅长老讨要公道,也为那美貌村姑报仇,以全江湖的规矩,几位大官人是要一味包庇采花贼,还是愿意告 知一二线索,尚请好好忖夺。” 其余四丑都往大丑看去,意思便是你拿主意罢。大丑背负双手,踱来踱去,忽而眉头微蹙,忽而喟然长叹,半晌歇下步来,右拳拳面重重击在左手掌心之内,大声道:“卢先生好不安定,罔 顾南下使命,采花滋事,偏偏横生许多的变节,我等,我等也顾不上他了。”么丑说道:“大哥所言极是,再要包庇,岂非我兄弟自身也有嫌疑?好好‘大都五侠’的赫赫威名便即要堕了。 ”二丑一手叉腰,一手拍在桌上,厉声道:“罢了罢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们就在瘦西湖南岸水月亭处,你们快些去吧。”心中暗道:“如今叫那两个倨傲不恭的老头落 下了恶名声,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纵然现在报出了双怪的下落,日后被人问起,只说是他们不守规矩,采花奸淫,竟然因此与丐帮结下仇怨。嘿嘿,这小化子胡说八道得好,无论是谁 ,便是完颜亮与耶律雷藿在此,抑或两个老鬼命大,逃出了性命,都不能怨怪我等。” 包向泓几人在外面苦苦等候,听得“啪啪”脚步声响,见郑念恩几名老花子大摇大摆地从那花厅门口走了出来,神情皆有错愕之意。罗琴走到包向泓跟前,才要说话,见梅还心招手示意,便 趋步走了过去。梅还心微微一笑,道:“是你呀,好久不见了。那--”罗琴不待他说完,急急道:“是呀,是呀,上次承蒙长老提点,感激不尽呢。”梅还心怔愣,不觉莞尔,目光从郑念 恩数人面上掠过,见萧季黑皮乌肤,一眼便知是有意遮掩,不觉奇道:“这几位是--”“谁”字不及出口,见罗琴眨巴眼睛,使将眼色过来,心下会意,转口道:“这几位老哥也来了?” 萧季嘻嘻一笑,道:“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于是来看看你,谁想你是如此的模样,可怜可怜。” 梅还心哭笑不得,心想我与你重来不识,但在你口里,反倒似多年的老朋友了,果真是欢喜扯足顺风旗的人物呢。包向泓咦道:“梅兄弟,这几位是谁?” 梅还心暗道:“我本不该骗你,只是这位罗姑娘乃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混迹于我丐帮之中也必定又算打算,我还须帮她遮掩一二。”于是说道:“哦,他们都是嘉兴分舵的兄弟。”咳嗽一声 ,看着萧季道:“确实一两年没有去过了。” 包向泓粗枝大叶,对帮中兄弟见之不记,是以很多人都不认识,面缘较之梅还心大为狭窄,却不介意,总道丐帮弟子遍及大江南北,哪里个个都能认得,闻言笑道:“原来是嘉兴分舵的兄弟 ,却在扬州碰上了这桩子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