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装神弄鬼孰真假(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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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中冷笑道:“我看这些人粗皮厚脸,想必是不知晓猪肘子本有养颜滑皮的偌大功效?实在可惜。”朝着身边的一位女子嘻嘻笑道:“姐姐美若天仙,艳色倾城,若是吃上一口,汲取其中营 养,莫说再过十年,就是再过二十年、三十年,那也是一般无二的青春纯丽。” 那女子冷笑道:“孟师兄,我吃什么?做什么?那都是自己私事,不消你来多此一举,妄加关心。今日同行,亦然为了共同目标,与那男女之情绝无丝毫的干系。你如此殷勤,岂非教我众位 师妹有所误解?还请你恪守男女礼仪及贵派门规,泯灭那非分之念才是。” 孟中脸色一红,讪讪笑道:“方姑娘教训得极是,我与孔师弟自幼在泰山长大,以往不曾出得许多远门,因此见识浅薄、孤陋寡闻,一些举止言行未免有些偏颇。如今有幸与崆峒女派联袂共 行,也定然是自己在上面几辈子累积了不少的功德,方才有此福份。後面一路,还请方姑娘不吝赐教,小生感激不荆” 孔池眉头微蹙,道:“师兄,当说‘贫道感激不警才是。” 孟中脸色一变,冷然道:“你我为了行事方便,既然卸下了道袍,就不该再用这般的称呼,‘小生’二字最好。” 孔池身边的黄绿两位女子忍俊不得,噗哧一笑,道:“孟师兄说得极是,孔师兄,你也不该如此拘泥刻板。” 方姓女子喝道:“袁师妹、高师妹,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怎可随意与泰山派的高足调笑。待得与师父、师叔会合,汇报上去,且看你们受到怎样的惩罚?那时我与其余师妹,想要为你二人 求情也不成的。” 一红衣女子附和道:“正是如此,莫非当年白凤被逐出师门的教训,你们都忘了麽?” 黄绿二女脸色一变,将身子往一侧挪了挪,离孔池更远。孔池亦然往另一个方向移去,神情尴尬。 方姓女子道:“何止是要将其逐出师门?本来还要废除她的武功,不至于放其出去为恶作祸。可惜这贱人机伶的紧,竟然被她逃脱,后又投入黑道,成为什么‘黄谷六鬼’之一,实在是可恶 之极也。他日若被我们撞见,必定要为师门雪耻,取其性命。”她不说“黄谷六圣”,皆因她对白凤厌恶之极,是以将“圣”字改为“鬼”字,以示轻蔑不屑。 孟中陪笑道:“方姑娘好大的气魄,不亏是崆峒女派的大弟子,想必日後崆峒女派的掌门之位,必定是姑娘莫属,小生在此先行祝贺。”躬身一礼,必恭必敬。 那方姓女子喝道:“孟师兄不可胡言乱语,否则我…我要生气了。” 罗琴瞧待真切,暗笑道:“她虽然如此说话,其实心中实在是欢喜得紧。这孟小道哪里是什么泰山派的门人?莫若说他是专门偷窃女子芳心、油腔滑调的浪荡公子才是。” 陈天识透过屏风,见他极力奉献的那位方姓女子,其实算不得十分的美丽,不过有七分端正罢了,且眉宇之间,隐约有股煞气,不觉讶然。 罗琴笑道:“你不欢喜,自然有别人垂涎。哦!我记得了,此女唤作方效颦,听说是崆峒女派掌门人的二弟子,其师姐丧镝之后,她顺理成章地成为掌门大弟子,自此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 。”陈天识摇头道:“孟中说话也忒的轻狂,他,他可是道人呀!”见孔池依旧持重稳厚,反倒对他有了几分欣赏。 罗琴不以为然,低声道:“和尚若是凡心悸动,尚可还俗取妻,道士要是惦念红尘,也一样能够卸下道袍,穿上喜服。只是我观这方效颦,面相不好,正与传闻符合,脾气必定是暴戾无比、 习性无常,他若果真娶了她,只怕不过是迎狼纳虎而已,未必善事。” 二人窃窃私语,自在一旁嘀咕议论,却听得外面几位金兵咶噪不已,哈哈笑道:“原来你点上猪肘子,是要给这位小娘子服用?不错,不错,她年龄不大,皮肤却甚是粗糙。正好吃些猪肘子 补补才是。” 孟中怒道:“你们这些鞑子,胡说什么?”一手便往肩上的长剑拔去,有意动武,却被方效颦喝止,道:“孟师兄,这里乃是金国大都所在,你我行事不可鲁莽。”孟中咦道:“方姑娘,他 们如此说话,实在是大大的不敬。” 方效颦面不改色,缓缓道:“欲成大事者,怎可按捺不得脾性?”孟中一拍脑袋,若“恍然大悟”之状,笑道:“方姑娘教训得极是,我一时不察,率性而为,几乎又误了大事。” 陈天识连连摇头,以为孟中在女子面前的拍马奉承之本领,比那“不可力敌”蒋理于“红袖女”白凤之前的殷勤故事,更甚十倍也不止,想起当日在泰山情景,此人处心积虑要谋害自己的性 命,毒辣之极,心中一阵凛然:“他狠毒起来,虎豹犹然不及;无耻起来,哪管廉耻尊严,泰山收其为徒,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先前黑面汉子见得孟中呼喝挑衅,本已按住了桌上的弯刀,欲待争执。猛安谋克制下,金兵素来凶悍,便是真要对敌,也敢拼命相搏,却与大宋兵卒的贪生畏死不同。此刻他见孟中收势,于 是也撤刀换茶,哼道:“我管你是什么泰山派、崆峒派?在这大都之中,俱与寻常百姓无甚区别,若是安分守己,自然无事,否则受千军万马之冲击,便是铁打的金刚,也要将其碾磨成碎。 ”当是“粉身碎骨”的威胁之意了。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在崆峒女派诸弟子之中,有个唤作秋敏的女子,年岁最小,又是方效颦的亲戚,平日里自恃得了“掌门大师姐”的百般关照,又有师父的眷顾,其脾性之烈,不在方效 颦之下。方效颦尚时刻顾忌自己所谓“掌门大弟子”的身份,刻意要威严雍容,虽然有些装腔作势,好歹也能克制一二。秋敏却任性得紧,她听得黑面汉子之言,胸中腾的火起,“伧朗朗” 拔出长剑,剑身微微颤抖,喝道:“你口中不干不净地胡说些什么?” 黑面汉子愕然,不及说话,他後面冲出一个金兵,挥舞弯刀,骂道:“你这小蹄子,若是忤逆了大爷我的意思,小心性命不保。” 秋敏冷笑道:“我们崆峒女派的弟子,都是不怕死的英雌巾帼,死便死了,又有何惧怕?”那金兵怒道:“你果真不怕死?” 秋敏口舌虽然厉害,但此次出山之前,只在崆峒居住,从来不曾出得远门,因此以为外面的世界,便与她派中各院各场一般,任由其肆意胡闹。这时见得面前的女真汉子横眉竖目,杀气腾腾 ,好似要将自己活生生地吞吃了一般,不觉生出几许怯意,深吸一气,颤声道:“自,自然不怕。” 那金兵冷笑道:“也罢,我若是与你比武,未免有以大欺小、以男欺女之嫌,实在算不得什么好汉。而且动起手来,刀枪无眼--”他不及说完,秋敏似乎捉着了把柄,年纪轻轻,却发出声 声的桀桀怪笑,道:“什么刀枪无眼?莫非你怕死不成?” 那金兵哼道:“彼此既然有意相争,生死自然各安天命,一方怎样死伤,也怨恨不得他人。只是在此打斗起来,将掌柜的桌椅板凳悉数损毁打碎,砸了人家作生意的物什,那可是造孽之极。 ” 孔池忍耐不得,咦道:“不想军爷竟能体恤百姓财物?”神情甚是惊讶。陈天识与罗琴坐在隔间,于屏风之后,面面相觑,也是颇为诧异。 那金兵道:“非也,我何曾体恤什么百姓的财物?不过我兄弟数人,每日来此喝茶,掌柜的又不肯收纳茶资,我等自然也要略微关照一二,你们说是也不是?” 孟中眼角一翻,道:“原来如此。” 听金兵续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以分出高下,谁若是输了,便趴在地上,学着狗儿爬,又仰天叫唤三声,如何?” 秋敏乍逢如此拼赌,心中惶然,一时之间,支吾不定,任凭对方怎样催促,竟然不敢作答。 黑面汉子道:“其实这法子也极其简单,便是你们任出一人,我兄弟之中也随意挑选一人,各自用利刃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上一刀,谁的伤口多,有不畏惧疼痛,谁便算胜了。”他前面那金兵 将弯刀放在桌上,道:“你我都用同一柄兵刃,如此也算得公平。”孟中呸道:“何谓公平?其实是大大的不公。崆峒女派的诸位女侠虽然皆是人中之凤,胆色无双、心气高昂,虽然不乏视 死如归之心,但毕竟还是欢喜漂亮的女儿家,怎可在自己白白嫩嫩的手臂上刻划伤痕?”那金兵道:“我这黑面的兄弟说得不是很清楚麽?你们之中挑选一人,你既然与她们结伴而来,自然 也赤膊上阵,与我单挑。你也是男子,我也是男子,这不正是公平之极吗?”此言一出,秋敏大喜,道:“不错,孟师兄勇猛过人,堪称天地之间的英雄男儿,难道还会害怕这个粗鲁的鞑子 不成?”方效颦也微微颔首。孟中大惊失色,喃喃道:“这,这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