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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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雪飘飘洒洒地下个没完，已经三天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整个冬季都没有下雪，没想到这春节一过，竟下个不停。 人们都窝在家里，不愿出门，怡红楼生意更加惨淡，几乎可以连门都不用开了。 刘妈妈站在门口看着纷飞的大雪，心里就有些焦急，楼里没得收入吃喝开销却一分不少，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去。 “刘妈妈，新年好呀！” 突然听到有人如此说，她不由得回头看去，马上脸上绽放出笑容，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她眼角的细纹。 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李霸和一名男子，这个金主的到来让刘妈妈欣喜不已。 “哎呦，这不是李公子吗？欢迎，欢迎，您可是许久不曾来了，楼里的姑娘们可都惦着你呢！” 刘妈妈瞪着眼睛说瞎话，热络的把李霸迎了进去。 李霸昂着头，一副不可一世的走了进去。 平时在他们的公子圈里，别人都不怎么待见他。而到这里被众星捧月般的伺候着，就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到青楼来的一部分原因，但大多数还是为了调戏姑娘们而来。 今日，正是他和二狗子约好的日子，想着就要到手的美娇娘，心里痒痒的，走路步子都轻飘起来。 “姑娘们！接客了～”刘妈妈职业性的喊了一嗓子。 二狗子一见来人是李霸，心里也是一阵激动，这是事成了之后，自己再也不用装孙子了。 他忙陪着笑脸上前来斟茶，并和李霸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二人才懂的眼神。 “李公子，今日想要哪位姑娘陪伴呐？要不还是让秋月来陪你吧？这姑娘性子温柔，您看如何？” 刘妈妈从见到李霸就开始笑，此时脸都快笑僵了，她刚才那一声接客了，不但没有唤下姑娘们，反而她们的房门个个紧闭。 这让刘妈妈心里一阵恼火，没有一个是中用的！这个秋月，马上就要嫁给二狗子了，就当是废物利用，最后一点油水也得捞一把。 也不管二狗子是否愿意，白给了他一个媳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不，我这次专为司柔而来，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李霸淡定的说道，整个楼的姑娘加到一块儿，也抵不上一个司柔，他才不会被刘妈妈敷衍去了。 “哎呦，李公子，这可真是不巧，司柔呀，这几天刚来了小日子，身子怕是不方便呐。” 刘妈妈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她倒是没有撒谎。司柔的确是来了小日子，这几日都没有怎么出门，抱着汤婆子歪在床上躺着呢。 “不碍事的，我今日只为听她一曲，陪我吃顿饭而已。” 李霸少见的通情达理，让刘妈妈心里一喜，陪吃陪喝倒是小事，就回头看了一眼二狗子，让他去喊司柔。 二狗子急忙上楼去找司柔，“司柔姑娘，那个李霸李公子来了，指名要你陪伴，你看这？”她装作一脸为难地说道。 “刘妈妈不是知道我来了小日子吗？你去帮我回了吧。” 司柔懒懒的躺在床上，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心想这个李霸还真是阴魂不散，消停了一段日子又来。 老天真是不公啊，为什么这种人不替好人死了，还让他享尽荣华富贵！ 唉，想到这儿她叹了一口气，把汤婆子往小腹处移了移，抬头看见二狗子还没走，不由得奇怪的看着他。 “啊，是这样的，那李公子说了，今天只要听你一曲，陪他吃饭就可以了，并不做其他要求。 你看，这怡红楼已经许久没有生意了，刘妈妈也是心急，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也不容易，不然，刘妈妈早就帮你回了。” 二狗子说的情真意切，司柔也有些动容，是啊，这么多姑娘要养。 这生意停一天两天不打紧，可这已经有两个月生意惨淡了，想了一下，心里也对刘妈妈有些同情，再说，只是弹曲儿陪吃饭，影响不大 。 “那行吧，你帮我再装一个汤婆子，我这就下去。” 司柔站起来换了一身衣服，并没有做过多的打扮，对付李霸嘛，还用不着。 二狗子见司柔答应了，乐的屁颠屁颠的先下楼去了。 “李公子，司柔姑娘马上就下来，您稍等。” “好！把你们怡红楼最拿手的招牌菜统统上来，今日我与司柔姑娘不醉不休，哈哈哈！” 李霸一听心花怒放，对于银子方面，他从来不吝啬。 听到这样大手笔，刘妈妈也是喜笑颜开，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那就多谢李公子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与司柔姑娘了，呵呵！” 说完就对二狗子递了一个眼色，二人赶忙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一桌子上好的菜肴陆续上来，司柔也浅笑着走下楼来，二狗子早已把古琴摆好，她就走到古琴面前坐下。 “我先为李公子弹奏一曲助助兴。” 说完莞尔一笑，就要把李霸的魂儿给勾掉了。 “好，好！” 李霸想着就要将司柔占为己有了，心情自然好的没话说。 再说，司柔的琴艺也是一绝，这样的好日子，定然要听上一曲的。 司柔身穿白衣，随云髻边荡漾着几只玉步摇，眉心一点红，脸色红润有加。 嫩白的双手轻抚琴弦，那琴声悦耳之极，她的手指随琴而摆，时而缓慢，时而如流水般潺潺而下那琴弦像是她的内心。 通过琴弦，仔细听，就能感受到她心中对生活的无奈。当然李霸不可能是这知音。他的如痴似醉皆为司柔的美貌。一曲结束，他仍痴痴的盯着司柔。 “来，李公子，我们喝一杯。” 司柔款步上前，为他和那人斟了一杯酒，动作轻柔素手芊芊，李霸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 司柔巧妙的缩回手，娇声说道：“李公子，咱们可说好了，只是吃酒。” 说完了，就坐到李霸的对面，举起酒杯看着他。 “好好，来，喝一杯！”李霸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司柔又为他斟了一杯。楼里的酒水卖出去也有提成，这也是许多青楼里的姑娘，拼命劝客人喝酒的原因。 司柔也不例外，不出卖身体，多喝一点酒也是值得了，三人推杯换盏，不一会儿酒壶里的酒就见底了。 “来人啊，再上一壶酒。”司柔轻轻地唤道，没想到出来的却是妙叶，只见她脸含笑意走上前来，把酒壶轻轻地放到桌子上。 “妙叶以前多有得罪，今日就送一壶酒权当给姐姐赔个不是了。” 司柔听她如是说，当下也就不以为意，事情过了，就过了，最近这一段时间，大家相处比较和睦，也就没有必要抓着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就笑着点头示谢。 “那就不打扰三位了。”妙叶说完就退下去。 花离从司柔开始弹琴的时候，就趴在楼梯上看着他们，从学习弹琴以来，她就深深的迷上了古琴，能亲自看到司柔表演，也让她兴奋不已。 妙叶出现之前，她居高早已看到。只是她搞不懂，妙叶往那名男子酒杯里放了什么东西，她以为酒里都应该放，所以也没在意。 见他们吃喝起来，自己觉得无趣，就回房去找大壮玩去了。 这一壶酒喝了一半，那名男子就突然倒地口吐白沫，吓得一众人乱作一团，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好，你个刘妈妈，我好心好意带朋友来捧场，你们竟然给我朋友下毒，真是岂有此理！” 李霸突然跳起来大发雷霆，姑娘们都吓得赶紧躲回屋里去。 司柔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怎么她和李霸都没事，偏偏这个人中了毒？ “哎呀李公子可不要冤枉老身啊，怕不是这位公子，本来就有什么旧疾，恰巧发病了吧？” 刘妈妈也是吃惊不小，一边陪着不是，一边分析着事情的缘由。 “胡说，我朋友健壮得很，来时还好好的，喝了你们这里的酒，变成这个样子，刘妈妈，还要推脱责任吗？” 李霸不管不顾的，大吼大叫。 “不行，我就报官，让青天大老爷来评评理！” “李公子呀，可使不得啊！我这怡红楼可经不起官司啊！” 刘妈妈直接哭的坐到地上，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吗？ “如果不报官也可以，想来，你们也是无心的，大家也都相识一场，不如你们就赔偿他一笔银子，我再去从中为你们周旋，让这件事就不了了之吧！” 李霸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 但是听在刘妈妈的耳中，却如绝望处看到了一丝光亮。 忙爬起来问道：“那应该赔多少银子？这事还得拜托李公子为我们怡红楼出头，不然老身也不活了！” “刘妈妈，不必如此，他们家只有一个儿子，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银子数量不可以太少，就八万两吧！” 李霸语真是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就要八万两银子，这可把刘妈妈给吓坏了，就是把怡红楼卖了，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李公子，您看能不能打个商议，再少点？刘妈妈这些年也不容易，您就体谅一下吧。” 二狗子上前一步，替刘妈妈求着情，言语之中真挚无比，让刘妈妈感动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