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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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远比消息本身更加可怕。
幸运的是，她们只等了三十分钟左右，医生就出来交代病情。
看到医生已经舒展开的眉头，路遥不由松了一口气。
已经是没事了。
“病人目前已经没事了，至于刚才的变故。”医生突然停下，他看向路遥。
有些为难地说：“根据我的推断，病人应该是看到这位家属情绪激动，这才导致生命体征不平稳。”
所以，沈知南刚才看见她了。
他知道她在外面是吗？
见路遥没有说话，左师师接话说：“医生，你的意思是说，说我们影响了病人的病情？”
她说这话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提问罢了。
医生并没有多想，按部就班地回答，“病人的病情不平稳，对此，我建议排除一切影响病人病情的因素。”
“在病人病情稳定前，我建议，这位家属暂时不要来探视了。”
“不是吧，医生，要不你再看看是不是其他因素，怎么还能让人不探视呢？”左师师一听这话，当场就急了。
她不看倒是无所谓。
可她老师不一样，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路遥想要什么，沈知南想要什么。
他们时刻关注对方的安危，这医生一句话就让老师停止探视。
这不是在要老师的命吗？
医生并没有搭理左师师，转而一脸严肃地望着路遥。
“这位家属，我真心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治疗方案。”
沈知南的情况摆在那里，她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我知道了，我会让她好好养病，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了。”
沉默许久，路遥终于开口说话。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一直留在这里。
莫北的那边事还没有解决，在沈知南治疗期间，她也该回去解决这些事了。
沈知南这边的事情解决之后，路遥本想直接离开，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又被那医生叫住。
“路小姐，病人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话？
沈知南还有力气说话？
他嘴里不是插着管子吗？
看出了路遥的疑惑，医生没有过多解释，转手将一张纸递给路遥。
并说：“病人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给我们要了纸笔，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完这句话，医生转身离开。
路遥拿着这张纸条，左师师瞬间凑过来看。
“老师，快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路遥将其打开，带着褶皱的纸上，歪歪斜斜躺着几个字：
别怕，一切都结束了。
路遥愣愣地看着这几个字，拿着纸条的手微微收紧。
左师师歪头一笑，“真看不出来，队长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竟然还挺浪漫的。”
躺在病床上玩浪漫。
他应该是疯了。
尽管心里这么想，可路遥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知道了，沈知南还有力气写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状态。
声音也恢复如常，一边走一边问左师师，“莫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他招了吗？”
提起这件事，左师师一脸菜色，“哪有那么容易，那个莫北是个心理学专家，即使现在证据确凿，可还是把大家玩的团团转，李安他们审了一天一夜了，还是什么都没审出来。”
这也在意料之中。
莫北要是这么容易的就交代了，那反而不正常。
路遥思考片刻后，还是决定出院。
莫北的案子拖不得。
如果莫北还遵守承诺的话，只要她去审，莫北应该会交代一些线索。
就算不是全部，他们也能顺着那些线索，将隐藏在B市黑暗处的渣子找出来。
大局已定，即使那群人想垂死挣扎，也终归是徒劳无功。
——
专案组审讯室。
一天一夜的时间，莫北依旧精神抖擞，脸上不见一点熬夜的痕迹。
除了身上被砍破的衣服，显得他有些狼狈之外，看整体，他依旧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医生。
此时此刻，他戴着手铐，双手合十放在桌面上，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两人。
路遥赶回来，第一时间查看了昨天的笔录。
他们果然什么也没有问出来，更甚者，有任竟然被莫北的心理战术整崩溃了。
这不能怪他们。
面对一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要么找到他的弱点，一击致命。
要么就从他的角度，用他的方式打破他。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路遥就是这个契机。
她即是莫北的弱点，也是唯一一个能让莫北的屈服的人。
还有他们之间的那个约定。
路遥站在监控室里，面色冰冷地看着莫北与审讯人员过招，她的眉梢间染上一层寒霜。
“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一个晚上换了好几拨人，都被他弄出来了，李安和钱多多算是挺得最久的，可还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一天一夜，他有什么有什么异常行为？”即使是说话，路遥的眼睛也没离开过监控画面。
警员无奈耸耸肩，“我上班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犯人，优雅得不像话，可一开口，就直接往人脊梁骨上戳，这都戳跑好几个人了。”
“那些人还好吗，被莫北人身攻击了，不会生无可恋吗？”左师师急忙问。
警员答：“他们已经在接受心理治疗了，看样子，李安快挺不住了，不过钱多多倒是还能坚持。”
这是废话。
两个心理医生之间的角逐，终归似乎莫北更胜一筹，钱多多只能明哲保身。
左师师面色沉重，她有点发憷，“老师，你确定要带我进去吗，我有点担心。”
路遥手里拿着笔录本，她看见一句话。
23时，莫北询问路遥和沈知南的受伤情况。
就是这句话，让路遥有赢的把握。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有点卑劣。
可与莫北的这场博弈，拼的东西太多，她不敢又任何懈怠。
如果能一击致命的话，她想，她会毫不犹豫的进行。
收起本子，她目光如炬，冷声道：“走了，我们去会会莫北。”
左师师欲哭无泪，“我可以拒绝吗？”
路遥笑而不语，其中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