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穷山恶水出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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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大家对这两个案子产生了激烈的讨论。 “我说说我的看法，首先这两个案子，初步判定都是熟人作案，其中第二起案子最明显，从死者死亡时的姿态，以及尸僵形成的形态来看，死者应该是在睡梦中被人掐住脖子陷入昏迷，凶手出于某种原因，将死者的四肢以及头部钉上铁钉，形成一个十字架，有一种说法，这样可以镇压死者的怨气，可以着手往这边查一下。”路遥平静地诉说着。 周老却对此持有反对意见，“我不赞成是熟人作案，你们刚来，不明白这里的民风民俗，这是个宗族观念极强的家族，我来这里这么多年，只见过他们一致对外，还从未见过有哪个会把矛头指向自己家族的人。”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要不然，直接传唤两位死者的家人吧。”老局长皱眉说：“假设提得再多，没有证据也定不了罪。” “我觉得……” “你们说的都不……” 原本还算和谐的争论，逐渐演变成，轰轰烈烈的争吵。 路遥说完自己的观点之后，就变得两耳不闻窗外事，静静地听着这帮老头的讨论，要不是场合不合适，她甚至想打哈欠。 昨天晚上没睡好，好困。 她两根食指无聊地绕着圈圈，抑制不住的睡意传来。 她一狠心，一咬牙，掐了大腿一把。 嘶…… 真特么疼。 可惜了，这并没什么用。 困意来了挡不住，掐多少次也没用。 伸出手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外界争吵的声音，被她自动屏蔽。 真搞不懂，就这么一个问题，这群老头也能讨论这么长时间，主要是，他们都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她连搭理的心都没有。 转过头朝窗外看去，房子前的大树树叶娑婆，阳光透过树叶折射在窗台上，一只小鸟飞过，让她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不少。 争论还在继续，路遥忍不住皱眉，他们说了这么久，怎么没听到沈知南的声音？ 蓦然回首，迎面对上沈知南无奈的眼神，她沉寂的心被吓了一跳，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心中荡漾开来，他慢慢低下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此时此刻，她依旧能感觉到头顶上那道炙热的目光。 她得罪他了？ 用这种讨债的眼神看着她干嘛？ “叩叩叩！” 突然间，沈知南伸出手重重地敲击桌面，将所有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路遥异样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带着疑惑。 他想干嘛？ “我来说一句。”沈知南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让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精神抖擞。 “第一件事，甄小丽父母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但这个案子不能停，还有几个人去询问，第二件事，开完会后，我们去甄佑家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第三件事……” 沈知南突然停下来，死死盯着路遥，“不要被这案子左右情绪，更不要一条路走到黑，如果这条路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就换个方向思考。” 这句话，她仿佛是对路遥说的。 迎面对上他的目光，路遥毫不示弱地看回去。 呵！ 你以为，就你会瞪人吗？ 沈知南不解地皱眉，直言不讳地说：“小路，你有什么疑问吗？” 小路？ 真是绝了。 沈知南给她起的外号真是越来越多，他也不嫌累得慌。 “我没意见，你继续说。”尽管心中非议，她表面上还是赞同。 沈知南也不矫情，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局长，就甄小丽的案子，我需要你抽掉一波人出来，查查这村子里的孤寡老人，我们采用排除法，把符合条件的筛选出来。” 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办过几个案子，不管案子大小，这句话的潜台词他们都听懂了。 老局长郑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查出来。” 路遥不经意地回头，他又看到那个老人了。 楼下，甄佑的爷爷步履蹒跚地走着，他一只手背负在身后，另一只手费力地杵着拐杖，走得格外费力。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人给路遥的感官不太好。 ”甄右的爷爷？”鬼使神差间，路遥楠喃喃出声。 老局长听到路遥的话，解释说：“那不是甄右的亲爷爷。” “什么意思？”路遥疑问。 这句话引起众人的注意，老局长继续说：“他是甄佑奶奶改嫁的男人，一把年纪倒插门，与甄家上上下下没有没血缘关系，怕自己死了没人管他，还改了姓，把甄家那几个儿子哄得五迷三道，比亲生的还亲。” 这样吗？ 路遥垂下头，有些东西仿佛变得清晰起来，再次看向那个人。 突然，那老人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停下来，四下张望，似乎是为了确定周围没人，路遥看得聚精会神。 她不知道这种人想干什么？ 可她的直觉告诉他，这老人似乎知道有人在看他。 就在这个时候，这老人突然抬头，目光直愣愣地盯着路遥，苍老的脸上露出的笑容，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猥琐…… “嘿嘿……” 那老头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只剩两颗牙的嘴，猥琐的眼睛紧盯着路遥的胸口，佝偻的背突然直了起来，与此同时，看到这一幕的路遥，突然“嗖”等一下站起来，迅速靠近窗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路遥双手紧握成拳，忍不住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那老头的动作。 “怎么了？”孙教授开口问，第一个站起来往路遥的方向走去。 那老头发现路遥站在窗口，突然伸手抓了一下裆部，脸上的表情猥琐至极，他表现得十分销魂，就好像凭空得到满足一样。 路遥脸色一变，猛地拉开窗户，却依旧沉默不语地望着那老头。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此时此刻那老头恐怕已经千疮百孔了。 沈知南敏锐地察觉到路遥的情绪变化，他快速走过去，就在这时，那老头又恢复之前的模样，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去。 路遥眯着眼睛看着他，她猜的果然没错，这老头要么是个单纯的变态，要么就和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 沉默一会儿后，转头对沈知南说：“我们现在就去受害者家查查。” 沈知南看着她冷冽的表情，面色微微变了变，“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路遥忽而冷笑一声，“我看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分析方向没错。” 沈知南心里觉得奇怪，路遥刚才还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转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