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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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晓挣扎着想从椅子上跳起，可审讯室特制的椅子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她的行为没有吓到路遥，倒是把审讯室外面的人吓了一跳，路遥似乎早就已经猜到她会这样，从头到尾，她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似乎是发现自己无法挣脱，即便她再做出其他的行为，路遥依旧不为所动，赵晓晓突然安静下来。 她又恢复之前的模样，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唯有路遥不肯松懈。 静静地望着赵晓晓，路遥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心里那种感觉不会出错的。 她还想做什么？ 看来，她的确说对了，路遥十分清楚，赵晓晓突然情绪失控是因为她刚才那番话，可她绝对没有失去理智。 直觉告诉路遥，赵晓晓刚才的行为是故意的。 凝视着面前这孩子，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要不然一鼓作气，再给她添把火，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想到这里，路遥咬了咬牙，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了，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大不了受处分。 豁出去了！ 与赵晓晓这类嫌疑人交锋，最大的胜算就是心理战，事实证明，刚才她的反应，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路遥的手指有节律地敲击着桌面，一下接着一下的敲击声，无形中给对面的人带来不少的心理压力。 路遥看到赵晓晓的头微微动了动，她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时机到了。 手指突然停止敲击，审讯室的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莫娜不知道路遥想做什么，只觉得路遥周身的气场让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心中竟开始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从你刚才的反应来看，我说的应该没错。”路遥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看来，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聪明，我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无脑，你说对吧？” 挑衅……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赵晓晓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的肩膀轻轻耸动着，伸出双手遮挡住脸庞，发出低沉诡异的笑。 沈知南看着事态的发展，他意识到路遥想做什么，不由紧了紧拳头。 这太冒险了，如果赵晓晓不是装的，突然之间情绪崩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路遥心思如此缜密的一个人，沈知南不相信她会没考虑过这一点。 赵晓晓持续性地一直用双手遮挡住脸，散落的头发更是将整个面部遮挡得只留一些缝隙，她的笑声越发放肆，身体颤抖的幅度也在持续增加。 “你以为这就能吓到我吗？”赵晓晓喉咙里发出几声低语，紧随其后的是低沉的笑，“我早就知道我斗不过你，没关系，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你拉下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路遥有些不安。 赵晓晓突然松开挡住脸的双手。 “路姐！她……”莫娜失声叫道。 即便是稳如泰山的路遥，也在看到她情况的一瞬间顿了顿，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 赵晓晓用指甲把自己的脸抠出了五六条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灌满她的每一个指缝，沾染她的双手。 她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看到路遥脸上展现出的紧张表情，她得意地笑着：“你不是自诩聪明吗？那你有没有料到这一步？” 路遥紧握双手，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疯了吗？” 竟然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她到底想干什么？ 大费周章的拐弯抹角，难道就是想听她求她？ 李安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姑娘的对自己多狠，她是感觉不到疼痛吗？ 硬生生把这张清秀的脸弄得血肉模糊。 赵晓晓见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无所谓地，抓起一缕头发含在嘴里，路遥看到她的行为，慢慢朝她靠近。 赵晓晓嘴角带笑，血淋淋的右手缓缓伸向自己的眼睛，“路遥，你有没有想过，我变成今天这样，你要负全责。” 路遥看着她的动作，此时此刻，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赵晓晓的手上。 她想自残…… “别那么紧张，我这身体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赵晓晓的手指放在右眼框上，她歪着头，一脸无所谓地说：“想抓我归案，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让你吃了那贱人的眼睛，很抱歉，如果你还介怀的话，我把我自己的眼睛算你赔罪。” 不！ “赵晓晓，你不要命了！”路遥瞳孔紧缩，用尽全身力气将赵晓晓的手从眼眶上拍掉，迅速将她按倒在桌上，制止她的一切行为。 莫娜对这一系列操作吓傻了，赵晓晓极度不配合，甚至开始撕咬路遥。 她一边咬一边威胁，“我劝你跟你放开，我有艾滋！” 路遥咬着牙看向墙上的监控，“人都死了吗！快来帮忙！” 众人一拥而上，沈知南冲进来，快去接替路遥的位置，赵晓晓的烦躁越演越烈，逮谁咬谁。 路遥不顾被咬出血的肩膀，她快速查看赵晓晓的状态。 该死的，她已经彻底失去控制，现在的赵晓晓，已经彻头彻尾沦为情绪的工具，她已经无法控制她的身体。 “马上送医院，她现在需要镇定剂！” 火急火燎的将人转移到医院，医生一只安定推下去，赵晓晓慢慢睡去，一切终于告一段落。 路遥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沉默不语地看着急诊抢救室，心里很不是滋味。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她想破脑袋也还是没想出来，她到底对赵晓晓做了什么，让她对她恨之入骨。 沈知南拿着一瓶水走过来递给路遥，“这本来不在你的工作范围内，是我硬把你扯进来，害你受伤了，不好意思。” 路遥抬头看他，随即摇头，“谁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沈知南伸手理了理明显发油的头发，拧开瓶盖畅饮一口，“休息一会儿，一会儿赶紧去查个血。” 路遥无所谓地摇摇头，“她们学校前几天刚刚组织体检，昨天我查看过她的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 沈知南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这么平静。 “是我想多了，你是个谨慎的人，自然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不要给我这么高的脑子，说好听是谨慎，说不好听是怕死。”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