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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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案子不能再继续拖下去，先不说上级施压，就现在的舆论走向，案子再破不了的话，群众的口水都得把他们这帮人淹死，还有造成的一系列影响，如果有人认为警方对凶手无可奈何，模仿作案怎么办？ 沈知南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面色沉重地问：“把人带回来之后，有没有问到什么？” 李安摇头：“老大，我说句不合适的，那孩子就是个神经病，从提审到现在，她一句话也不肯说，一问她问题，她就盯着我们笑，笑的那叫一个诡异，如果不是我心理素质，我都要被她笑崩溃去。” 对待一个有精神疾病的孩子，想得到有用的信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得到了，她的话也不能当证词。 想到这里，沈知南觉得他的头更疼了。 “后面又说，她想见路遥。”李安自作聪明地说：“今天你不是说不让路遥参与这个案子吗，我拒绝了，没想到她的情绪更加激动，用头撞击桌子，硬生生把额头撞得鲜血淋漓，我没有权限答应她，只能来请示你。” 李安没意识到，沈知南的面色已经黑成什么样了，等他反应过来后，迎面来的是重重打在头上的一巴掌，“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个猪脑子，” “这怎么能怪我，老大，你平时什么脾气你自己不知道啊，说一不二的，我要是不经过你的同意，自作主张的答应她，你恐怕会让我提前回家休年假了。” 这话竟然让沈知南无话可说，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真不知道这小子当初怎么进得警局，就这么点胆子，说是他沈知南的人都让他觉得丢人。 见李安还没动静，沈知南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他的头，“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把路遥带过来！”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李安嘴里嘀嘀咕咕地离开。 得到消息，路遥并未觉得惊讶，那孩子这两次做的事明显就是在针对她，审讯环节想见她也在意料之中。 去的路上，李安给了路遥一份资料。 赵晓晓，女，19岁，在读高三学生，父母俱在，有一三岁弟弟，小康家庭，父母有重男轻女观念，对赵晓晓处于放养状态，成绩优异，三月前性格大变…… 一系列的转变都在提示三月前，路遥心中有一些猜想，但她希望，那些就仅仅只是她的猜想，希望不是真的。 时隔一天不见，赵晓晓精神状态变得更加糟糕，路遥坐在她的对面，皱眉观察她如今的模样。 她低垂着头，一头秀发乱糟糟地耷拉在肩膀上，额头上的纱布还在渗血，校服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雪地里开出坚毅的花，让人忍不住注目，白皙的双手上带着那副银色的手铐，因为她之前的剧烈反抗，手腕被磨得通红，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绝望的颓废。 路遥有些触动，这样的案子她以后可能会遇到很多，可现在，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再怎样铁石心肠，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是像堵了一块石头，说不出的难受。 路遥没说话，一直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莫娜没有路遥那样强悍的心理承受能力，看到这个场面，惋惜、心疼重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意识到这是审讯室，她低下头，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不是想见我吗，我已经来了。”即便心中惋惜，路遥也不会忘了自己的职责。 或许她经历了很多，可这都不是理由，不要去试图打破规则，更不要试图去挑战法律。 他们这群人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此。 赵晓晓慢慢抬头，一双阴郁的眼睛死死盯着路遥，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就这个眼神，硬生生将整个房间的温度拉低了好几个层次。 莫娜不自觉地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回头看向路遥，这一看，她瞬间屏住呼吸，只觉得自己呆在这里显得太多余。 路遥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晓晓的眼睛，审讯室里安静的只能听见莫娜沉重的呼吸声，要知道，之前她和李安审这孩子的时候，完全是被孩子牵着鼻子走，尤其是她那诡异至极的笑，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路遥竟然可以和她不相伯仲，莫娜觉得，她应该遇到大佬了。 “看起来，你很恨我。”持续的交锋后，路遥率先开口。 赵晓晓也不甘示弱，苍白的脸上慢慢扬起一抹嗜血的笑，“你现在才发现吗，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高估，这个词用得不对，从一开始，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都只是赵晓晓的单方面宣战而已。 路遥冷笑一声，“然后呢，你现在准备交代了吗？” 赵晓晓笑着摇头，满眼都透露着你求我就说的意思，她放松地往后靠，满眼的自信，“姐姐，我还以为你真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呢。” 摆出这样的姿态，赵晓晓不会真的以为，她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赵晓晓见路遥不回答，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但很快恢复原样，路遥微微挑眉，淡淡地说：“如果你没有长歪的话，你应该会成为一个让我惊叹的师妹。” 赵晓晓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我变成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这话一出，不仅是莫娜，就连外面的沈知南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路遥，路遥却依旧稳如泰山，她仿佛没听懂这话，自顾自地打开赵晓晓的资料。 看着看着，她露出嘲讽的笑容，却始终不给赵晓晓一个眼神，赵晓晓到底还是孩子，在这样的心理攻势下，她的心理防线正在慢慢瓦解，最后彻底破防。 “你在看什么？”赵晓晓的双手不安地在桌面上乱抓，“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他们都想知道，可我就想告诉你一个人，只要你问我，我就会说的，你为什么还不问我？” 路遥翻看资料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她面色依旧，毫不在乎地说：“你引以为傲的那些小心思，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我还问什么？” 她表情淡然，就像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赵晓晓瞳孔一阵紧缩，神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慌乱起来。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就连赵晓晓自己都没有注意，她的声音正在颤抖。 路遥目光如炬，她想赌一把，只有剑走偏锋，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让我想想，三个月前你性格大变，一个月前更加变本加厉，在此期间你失踪几天。”她突然停下来，身体慢慢前倾，嘴角带笑地说：“你被那个乞丐一样的男人羞辱来人，在这期间，你可能怀了一个不该有的孩子，你的父母只在乎你的弟弟，在一个夜晚，你终于控制不住杀了那个人……” 赵晓晓的面部表情得到最大化的放大，她死死憋着一口气听路遥说下去，终于，她听不下去了。 砰！ 双手猛地捶在桌面，发出令人心惊的声音，她龇牙咧嘴，怒目大叫：“我要杀了你！路遥！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