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意外反转,他们成道德叛逆者(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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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没懂他的话,疑问语气的嗯了一声。
他耐着性子又问:“当匪徒把刀插进你身体的时候,你那刻害怕自己会死吗?”
她怕死。
但那刻,她不怕死。
准确地说,那刻的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个问题。她当时的眼中只有何宴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受伤。
姜棠不敢看谢祁韫的眼睛,那里太过尖锐,就像那锋利的刀刃,会一层层的把她剥开。然而,她的沉默同样出卖了她。
他松开了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姜棠,你自幼我便护着你,何曾让你受过伤?”
他提着酒,边走边喝,离开了放映室。
他不会原谅;
不原谅何宴舒;
不原谅那刻的姜棠。
姜棠独自在放映室坐到了后半夜才起身回到了卧室,谢祁韫平躺在床上睡着,左手掉在床沿,红酒瓶滚到了角落。
他彻底暴露了自己的脆弱与颓丧。
她捡起酒瓶放好,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给他展好被子。自己绕过床尾走到另一边上床睡觉。待她翌日醒来,谢祁韫早就离开了,她放在床头柜的红酒瓶也不见了。
...
谢祁韫昨日一鸣惊人的亮相,给了姜明仁一个措手不及。他本来对试探结果抱有极大的希望。谁知,他以不配于他沉稳性格的疯狂之举,彻底粉碎了他的奢望。
他有着被欺骗的愤怒与气恼,家中客厅的大多数东西都已被他砸坏,他更是三番五次的致电姜思芩,想要劈头盖脸地把她骂一通,纾解心底怒火。
可是,姜思芩把他拉黑了。他又让姜瞭打,通了却是没人接;甚至还让温绒给她打了电话,一样的结果。
温绒尽力劝说着姜明仁,姜瞭则坐在一边事不关己的玩着游戏。他伸手把他手机夺过来,直接摔在了地上:“你一天除了玩,还知道什么?”
姜瞭本就不服他管教,丝毫不惧怕他的威严:“你管我?你自己一天不也是玩吗?”
姜明仁抬手就给了姜瞭一巴掌。
温绒心疼儿子,冲他吼道:“你女儿做的好事,你打我儿子做什么?”
姜明仁抬手又想打温绒,被姜瞭及时截住:“你拿我们出气有什么用?如果你当初不那样对二姐,现在也不用这么害怕吧?”
“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大伯是怎么。”
死字刚发完一半的音,姜瞭便又挨了一巴掌。这巴掌不是姜明仁打的,是温绒打的。
他没有惊讶,目光诉说着习以为常:“你觉得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了吗?”
姜明仁厉声呵斥住姜瞭:“我是你老子。没有了我,你们都不会好过。”
这样一句话,让姜瞭瞬间哑口无言。
这晚的姜家不宁静,姜明仁数落了一通姜瞭,说责骂他纨绔子弟作派;又数落了温绒,抱怨她每日除了花钱盯梢什么都不会做,真不知道他当初娶她回来做什么?
姜瞭想要反驳,被温绒制止,说什么你父亲这会心情不好,忍一忍就过去了。后来,他直接抓起车钥匙离开了家。
经过一晚上的发泄,姜明仁多少冷静了些。第二日,他早早地便到了公司,阻止了公关部总监跳梁小丑的把戏,随后让他去通知记者,说自己十点钟亲自召开记者会。
公关部总监应声出去,安排着一切。
在记者会之前,他联系了文远,没有了上次的温和,态度变得有些强硬。当下,他与谢祁韫之间算是公开为敌了。很难说,文远不会碍于谢祁韫的权势联合其他股东罢免了他总裁一职。
文远接到姜明仁的电话算不上意外,意外的是他的态度。最让他气恼地是他还只能强颜欢笑地安抚,不能惹恼了他。
“明仁,我可是一直都是支持你的。”
姜明仁顺着他的话说:“文董,只要你我携手,谢祁韫根本不会是对手。届时,只要谢祁韫对我的威胁除去,我自然会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
“好说。”文远指间翘着雪茄,浑浊的双眸萦绕着他周围盘根错节的关系。思虑一阵,最后还是拨给了沈涛。
沈涛正在自家花园打着高尔夫。管家拿着电话过来,说是文远。
他把球杆递给管家,接起了电话,声音欢快:“文董。”
文远开门见山:“沈总,我觉得远信总经理一职这么空着总归不太好。不知沈总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人选倒是有。我只怕文董眼界高,看不上我选的人。”
文远笑笑:“沈总也是在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人。你选的人我又怎会看不上?”
沈涛直接一锤定音,不给他反悔的机会:“那我替小婿先谢过往文董了。”
文远山讪讪然地笑了两声便挂了电话。
沈涛把电话甩给管家,又拿起球杆继续打着:“还真给谢祁韫说准了。”
扶何宴舒上位根本不需要他出手。不管怎么样,沈涛都是名正言顺的人选。自上次文远不顾股东反对,立保下姜明仁他便着手调查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不相信两人是利益勾结,于文远来说,姜明仁能被他进行商业利用的价值实在不大。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文远有把柄握在姜明仁手中。
通过目前的调查来看,姜明仁于三年前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文远,鞍前马后地获取他的赏识与信任,步步从远信的生产部经理升至了总经理,仅次于姜明瀚。
文远为人老练,远信的董事会中有一大半都是他的人。姜明仁想要取姜明瀚而代之,如果能得到文远的支持,自然事半功倍。
姜明瀚不是没有对姜明仁起过疑心,然而他顾及父子兄弟之情,仅是找姜明仁对质过几次就不了了之了。殊不知,他的妇人之仁最终葬送了他。
当然,姜明仁若还想要继续做在远信总裁的位置上,自然需要一次大出血。
公关部总监准备好了一切,前来通知他。他起身,整理过仪容仪表就抬脚走向招待室。
当他一出现在镜头前,闪光灯齐刷刷地照在了他的脸上,记者按耐不住地涌上前去。
他走上台,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说今日这场记者会,自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刚一坐下来,便有记者就谢祁韫与姜思芩的感情询问。经过昨日的访谈节目,两人的新闻早已盖过了姜棠的新闻。
他拉过话筒,笑容伪装出了慈善:“我老了,闹不懂他们年轻人的事。”
记者问:“姜先生,请问你就谢先生所言你以已故姜明瀚之女的性命威胁他与姜主播在一起。对此,你有何解释吗?”
姜明仁笑笑:“谢先生他如今是权势在握,不再是当年长在姜家的孩子了。我知道,因为我大哥对他严厉,这些年来他对姜家颇有怨气。如果他硬要说是我逼迫他与思芩在一起,我还真没什么话解释。毕竟,自己亲生的孩子都有可能养成白眼狼。何况,是外来的呢?”
姜明仁的话语让大家面面相觑,几十秒过后,又有记者问:“姜先生,外间流言姜明瀚先生的死,与你有关,这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
顷刻间,记者沸腾了,争相恐后地要问话。只见他缓缓起身,摆了摆双手,还未开口眼眶就红了:“对于大哥的死,我一直心存愧疚与遗憾。如果当时我能放弃那单生意,早一点赶去大哥家里,或许大哥就不会死了。”
当时有媒体拍到是姜明仁不顾消防员的劝阻,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要冲进被大火笼罩的别墅里面救姜明瀚。后因悲伤过度,他当场晕倒。
当时,因他与姜明瀚的手足情深被媒体大肆报道,对他用尽了赞颂溢美之词。随后,有小报记者悄悄在网上发布姜明仁夺走了姜棠的总裁之位,大家渐渐生疑,接着又有记者报道姜棠被他赶出姜家,流言四起,说是他害死了姜明瀚。
因此,他认为这些事情都是姜棠指使人传播出来的,便有了想要将她赶出A市再害之的想法。
他继续演绎着兄弟情深的剧情,老泪众横。这一幕,倒让记者有些惶恐了。大家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突然,人群之中有人举着话筒走到了前面,慷慨激昂:“姜先生,那么请问你如何证明姜明瀚先生的死与你无关呢?毕竟,在姜明瀚先生死后,你是最大受益者。反观他的女儿,离开了姜家,随之又从A大退学,成为了谢先生的助理。如你所言,如果谢先生对姜明瀚先生有怨,又怎会在姜小姐走投无路之际,出手相助?”
“年轻人,谢先生此举是出手相助,还是另有深意,我们都不好猜测。不过,据我所知姜棠已然婚嫁,而谢先生却当众表达爱慕之情。试想,如果他真的为姜棠考虑,又怎会不顾及她为人妻的体面?”
他的回答,瞬间把谢祁韫的深情放在了道德的评判台上,像是那被狗吃剩下的东西,惹人厌嫌。
有记者问:“姜先生如何断定姜小姐已然结婚?”
“过年吃团圆饭的时候,姜棠自己说的。”
团圆饭三个字,意在澄清自己并未把姜棠赶出家门,也在暗示姜家关系的和谐。
方才那记者又问:“请问姜先生,对于两日前姜小姐在远信集团遭受到骚扰又做何解释?”
姜明仁不慌不忙:“我这位侄女性格一向张扬,行事作风大胆想必诸位早已有所耳闻。想当初,她对我侄儿可谓喜欢至极,谁知转头就与别人结婚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太不把感情当回事。”
三言两语,姜棠就成为了水性杨花的人。
姜明仁如鱼得水的应付着每个记者的问话,他闪烁其词,避重就轻,充分地利用了记者扑风捉影的行事风格。
姜棠看着采访转播,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办公室认真批阅文件的谢祁韫,点开电脑桌面上的交流软件,私发信息给他:“现在,我们成了奸夫**。”
不过,她打好了没有发送出去。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默默删掉了。这时,凌歌出来敲门走进谢祁韫的办公室。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平静如水,想来是别的事情。凌歌找他,确实是为说这事。几分钟前,公关部负责人给他致电,告诉了姜明仁接受采访一事。
他眼神的余光查探到姜棠朝里面看来的目光,随即关了百叶窗,告知他这件事不用管,问他有关于姜明仁与文远之间查的怎么样?
凌歌说:“我们从文远之前的一名下属口中得知文远有一爱好。”
谢祁韫抬头看了他一眼,继而看向了电脑屏幕,接收了一份紧急的工作邮件:“什么爱好?”
凌歌声音放低了些,语气在说一件难以启齿的龌龊事:“喜欢玩小姑娘。”
“小姑娘?多小?”
“未成年。”
谢祁韫拖动鼠标看着文件,一手撑在下颚处,露出狡黠的光:“看不出来我们年近花甲的文老先生还真是不服老!”
“其他的我们还在查。”
谢祁韫浏览完邮件,熟练地敲打着键盘回复着:“我们直接学姜明仁投其所好不就可以了。”
“谢董,这样不好吧?”
“对付下作的人就得用下作的方法。”
凌歌是真的误会了:“可是谢董,这让未成年的小姑娘去是不是?”
他停下来,抬头看着他:“我是这么下作的人?”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谢董做不出这么下作的事情。”
谢祁韫觉得他这是在内涵自己被姜棠搞得神经质了。
他问他:“你这是话里有话?”
“谢董,爱情让人疯狂,你要冷静。”他缓慢往后移,到了门边一把拉开门迅速地退了出去。
谢祁韫吼了一声凌歌,没人理。他看着地上扔出去的钢笔,只有自己捡了。
韩秘书他们看着凌歌落荒而逃的身影,猜测老板是不是心情不好?就连一向受宠的凌特助都被骂了?
有人本来拿着文件要去找谢祁韫签字踌躇在门边不敢进了。转身到了姜棠跟前,把文件递给了她,拜托她去找谢祁韫签字。
她也不想去。
“小姜,你就帮我一次。下午茶我的甜点给你吃。”
“不吃。”
她拉着姜棠的手臂:“小姜,谢董他喜欢你,肯定舍不得冲你发火。”
呵!
她想说他对她发起火来,能把她欺负到骨头散架。几分钟后,姜棠耐不住他人的魔缠,还是拿着文件走进了谢祁韫的办公室。
她把文件递给他,等着他看完签字。
谢祁韫看过,签好字递给她:“你下午早点回去收拾东西。晚上十点的飞机,你跟我一起去CQ出差。”
“出差?”
“嗯。你不是想公费去CQ吃吃喝喝吗?”
她想了想:“这个点我们两个一起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哪点不好?”
“姜明仁说。”
谢祁韫打断她的话:“上班时间你还有时间做这些无聊的事情,看来你是不够忙?”
其实,谢祁韫之所以大闹这一出,有一种是在向姜棠表示爱意的意思,是在告诉他可以为她而疯狂。
另外,还在于他们迟迟没有查到文远与姜明仁之间的勾结,无外乎是想借着舆论的压力给文远压力。奈何他因思虑过多,给了姜明仁空子钻。
他不想把姜棠扯进流言蜚语之中。他那日采访说的那些话,姜棠只不过是一名丧父的女儿。对于他与姜思芩之间的纷纷扰扰不曾参与其中。谁知,在姜明仁的话语中,姜棠一下子就成为了玩弄情感的高手。对此,他是有些内疚的。
“我。”
他吩咐,有些不悦:“把你手上的工作安排好就回家去收拾东西。记住,别忘了我的。”
姜棠情绪低落地出来,结束了几项扫尾工作。把一些其他的事情拜托给了他们就回了卿园。
到家之后,她按照自己整理东西的习惯收拾好两人的行李。吃过晚饭,按照时间到了机场,大约等了二十多分钟,她看见了姗姗来迟的谢祁韫。
到达酒店的时间已是凌晨四点,姜棠困的一进入房间就倒在穿上睡了过去。
谢祁韫照顾好她睡下,整理着两人的行李。他打开黑色行李箱,把衣服拿出来挂好,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底裤袜子,也没有剃须刀,更没有牙刷牙膏这些东西。
他双手叉腰地看着睡得正酣的姜棠,实在忍不住叹息了声。他在床边坐下,捏着她的脸颊:“姜小棠,你还真睡得着。”
每次他生气,都觉得自己是在与一个小孩无理取闹。
真是没办法啊!